读史 女谍
Reading history A beauty spy
20110116
独闯碉楼探敌情,
应答周全展才情。
日酋识破不忍害,
人间哪边更有情?
附原故事:舒赛(本名祝振客、祝成龙),女,1917年生,湖北江陵人。参加妇女战地工作团(武汉),1938年3月入应城汤池训练班学习,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事发时任中共云梦和江陵县委社会部长兼公安局长、新四军第5师第3军分区卫生部政委,在李先念(新四军第5师师长)麾下。
日军资福寺据点,是一个有大约两百名居民的小集镇,位于荆沙三角地带中日两军的交界地带。日军驻防部队为千田薰少尉(宫城县出身,时任日陆军步兵104联队第三中队资福寺警备队队长)率领的三十余名步兵,附近有大约两个师的中国正规军(国民党军)、新四军,还有地方武装。
1943年9、10月间,新四军女侦察员舒赛,化名祝玲瑛以寻找亡夫亲戚为名单身叩关。千田这样形容当时的情景:“客人就等在哨所的外面,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年龄比想象的年轻,容貌也不可相信的清秀。她身穿三分袖的中国服,两边开气的裙装,在大陆的蓝天下,映衬着黄土大地,给人只有一种单纯的美丽的感觉。一般中国人的服装都是黑色、白色、蓝色,但这个姑娘穿的是粉色底,带花纹的外衣,那种摩登的感觉和典雅气质,只有都会的上流女性才会有吧。”围观士兵呈固唾状。
警备队中负责反谍的仲须军曹和田中翻译官开始和祝玲瑛面谈,旁敲侧击,试图弄清她是否为中国谍报人员。其时千田自己也在承受着艰难的抉择,他深感这个祝玲瑛很有嫌疑,但他又不愿意逮捕这样一个风采令他折服的女子。而这种带有久违的“人间”感觉的聚会,又让他无法萌动邪念。
千田安排宴会款待。日军炊事班的士兵使出了浑身解数,烤肉、煎鸡蛋、烧鱼、莲藕制成的天敷罗,还有瓶啤酒。祝玲瑛和千田对坐而饮,仪态大方,谈吐风趣,这一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祝玲瑛从椅子上站起来,很典雅地感谢千田的招待,这种端正的礼仪,让千田少尉感到很新鲜。“感谢您的好意招待,如今天色已晚,就此告辞了。”祝玲瑛最后说。
千田安排祝玲瑛到郭家顺(汉奸)家过夜,心中所想是如果祝玲瑛是密侦,她一定急于逃走,不会在郭家过夜。他已经安排人监视,如果祝玲瑛逃走,就将其抓获。
然而,一夜无事。第二天,千田少尉来到郭家,见祝玲瑛精神饱满,“丽若朝霞”,千田有一丝失望。为了获得对敌方有重大价值的情报,以生命为代价潜入侦查的祝玲瑛的勇气和聪慧,让人不能不感到钦佩。
“祝女士,祝你前途平安,运气好。”郭家的饯行宴上,千田少尉意味深长地说。他觉得用逮捕这样一个令他心折的女性来换取功绩,是卑劣的行为。对于放祝玲瑛离开的理由,他自欺欺人地表示,她并没有对警备队或者对军队的作战产生任何危害。
祝玲瑛飘然而去。她托人转达了 “对宽厚的千田先生的感谢”。千田觉得欣慰,因为祝玲瑛是明白人,知道自己已经看破了她的身份。
新中国成立后,舒赛历任中南军政委员会民政部副处长、中央军委复员委员会工作组长、中央建工部人事司处长等职。在“文化大革命”中因受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迫害,于1971年5月惨死山西狱中,终年54岁。
《常德作战》(作者森金千秋);《东方特工在行动》(作者萨苏 老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