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阳《宫墙柳》∶旧瓶装新酒
平阳越剧团最近演出了我市青年女剧作家郑朝阳编剧的历史宫闱剧《宫墙柳》,赢得观众的普遍赞誉。《宫墙柳》的内容是一个古老的文学命题——中国古代皇宫内皇後和妃子之间争风吃醋的故事。但这个“旧瓶”却装出“新酒”,演出了一派新意。
新意之一是《宫》剧显现了寓于现代气息的平民化倾向。《宫墙柳》的主角纪宫柳是出身卑微的宫女,进宫几个月来一直恪守父母的教诲,谨小慎微,逆来顺受,等到皇上在太监的安排下宠幸于她,便很自然地既想“婉言拒君恩”,又怕“抗旨罪名受”地承受皇恩雨露了。纪宫柳实在是一个平凡又平凡的女子,断不能和中国古代戏剧中的巾帼英雄相媲美,但可贵的是,即便在这样一个女子身上,编导也倾注了深情厚意,描摹人之为人的梦想和痛苦,探询爱与恨、苦与乐、荣与辱一类纠缠人类几多世纪的话题,审读生命价值,形成清丽、凄婉、绵密的美学格调。
新意之二是《宫》剧的悲喜剧腹架及其“观众至上”意识。中国戏剧美学重视喜剧性。《宫》剧在我市广大农村初演时虽然也是场场爆满,但观众对剧终纪宫柳的死很有意见,有的观众甚至走上台来质问编导为何要让纪氏死去。究竟怎样修改该剧的结尾,编导起初很是困惑,思前想後,最终将结尾改成现在这样子∶先让纪宫柳去死,又用《梁山伯与祝英台》中“化蝶”相类似的手法,让纪氏母子在冥冥之中相聚。
新意之三是《宫》剧的写意化手法。剧中,编导多次以舞台幻境来刻划剧中人的心理感受。同时,剧中人服饰色泽变化的写意性把握,以及剧终唯美的写意化处理,都较成功。
(本文载于 1992 年 11 月 7 日《 X 州日报 • 周末增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