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年前的汽车梦 by 二哥。牧羊

37年前的家乡是东北一个只有1万人左右的小镇，直到现在，那夜空的满天繁星还深深的储存在我的记忆中。自从76年上大学去了省城，直到现在，再也见不到那令人心驰神往的景象。现在，人虽在南方，但亲人们还在北方，每隔一、两年都要回家乡看看，可是，不知是不再留意，还是家乡也失去了往日的景象，好像也没能刷新那记忆。
除此之外，至今记忆犹新的就是一个时隔37年的汽车梦。小镇最豪华的建筑就是中国人民银行，一个有门脸的全水泥建筑。我记得真切，水泥墙面上嵌着同夜空一样的白白的小石子，大小均匀，非常好看。那是儿时的我和伙伴儿们经常玩耍的地方。后面的大院和宽敞的临街前庭每到夜晚是南来北往的汽车停泊的地方。最常见的脸孔是大解放，70年代偶尔能见到“日野”，再后来还见到了皇冠轿车。
那时的孩子，衬衣衬裤都没有，出门风就往裤裆里钻。尽管那么冷，每到早晨我都爱跑去看司机们发动汽车。场面非常热闹，有提开水的，有拿喷灯烤水箱的，最后还有一道工序，就是拿摇把启动发动机。这可是个力气活，有的摇半天都发动不起来。 看的多了，我们游戏的时候就模仿起开汽车来。用嘴发出汽车引擎声和喇叭声，两手做操纵动作，双脚作前进、倒退和转弯的动作。一板一眼，兴趣盎然。
十岁那年，我得了一场重病,是肺结核。也就是那年的不知是哪一天，我作了一个关于汽车的梦：我不知从哪弄来一部汽车，那可不是大解放，而是一部小巧、漂亮的小车，按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一部“小型的微型车”，刚好能坐下我一个人，在小镇的那条主干道上，我一趟一趟的跑哇，别提心情有多爽了。 那梦真切得像真的一样，直到我醒来的好几天里，都处在那样的兴奋状态，对家里所有的人不厌其烦地讲。这梦也深深地烙在了我心里。以后的岁月里，我也经常纳闷：那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微型车啊，我梦中的形象是从那里获得的呢？百思不得其解。是邻居王大爷家的柜子上那幅美丽的外国街市景象在我的心灵里留下的潜影吗? 他家是我们那条胡同中在五、六十年代最富有的，因为王大爷解放前是工商业者。还是来自上天的启迪呢？


在76年上学后直到97年买车前，一直为学业和生计所困，似乎把这梦忘却了。当儿子上了小学后，有一次我突然发现他竟然能说出街上跑的大部分汽车的品牌，而有些新出现的进口车品牌因为我多年未留意连我也不认识。不过，那时我也没有非分之想，因为价值不斐的汽车那时还离我那么远。


87年底来到深圳后，连续4年里分别在三家公司打工。说是打工，不过也算是个中层干部。但月薪由初到的300多元到后来的600多元，那里敢想要买汽车呢！ 后来，三家公司陆续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我最后选择了自己干。小本经营几年以后，腰包逐渐有点鼓了，就经常去转汽车市场了。开始只想买一部人货车，后来想买的士头，但都因老婆反对没买成，晚当了好几年的车主。


这时，开车的欲望越来越强。96年托人买了驾驶证，车场也逛得越勤了。97年“欲火”中烧，连老婆也拦不住了，终于有一天两个人携款来到了香蜜湖汽车大世界……。


当我终于坐在自己的车里时，又想起了37年前的那个梦---那个，一直潜藏在心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