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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说“生日快乐”


 5:53分,醒来。躺在床上有几分钟的祷告。在黑暗静默里的祷告只是一缕蜡烛的光,微弱而专注,倾尽心力而为之。想到什么便祷告什么,或许第一个念头是从梦里来的---有时也和现实中的人事交替吻合。

6:00起床。老大的band practice每周,二、三七点之前必须到学校,几个孩子的家长负责轮流接送,早早的就要出门。头天晚上要记着烧好热水灌入保温水瓶,第二天一早,做燕麦粥做面条做混沌,才能赶得上时间。太烫,吃不到嘴就该走了。太凉,老大就喜欢一大早吃热的稀的。

6:30分,老大要走了,泡蜂蜜水给他,顺便让他清一下口腔,他的牙齿一直都不太好。再泡蜂蜜水给老爷老二,还有自己的咖啡。冲咖啡时想着要从冰箱里拿什么出来烤上,当老二的午饭,配snack、喝的、cheese,尽量每天不一样。老爷的饭包要打好,饭盒水果有时还有早点----还会忘了给带勺子。老爷下来吃饭,我赶紧上楼督促老二起床。扯着嗓子喊几声,才把牙刷塞进自己嘴里。老二来梳洗时,抽空铺垫他的床,叠自己的被子。拉直床单,卷起窗帘,关灯。下楼。照顾老二吃饭,盯着客厅的钟表,仔细误了出门赶校车的时间。

有时看到邻居的女孩子们玩“扮家家”的游戏,心想“急什么呐,以后有的做呢”。很多年前中央四套曾在每周日下午放几集外国电视剧,有一部韩国的《爱情是什么》,也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两部韩剧之一。女主人公是家庭主妇,每天一大早穿着睡衣打着哈气下楼,蓬乱的头发,闭着眼睛倒咖啡,喝到第几口才睁开眼----开始忙碌的一天。
                   

差不多这也是我的写照。我还是个性急的,有充裕的时间也不得从容。蒋家老孙说她同事,每天从起床到出门就十来分钟,有一天到了单位坐下,才发现两只脚穿的鞋不一样,不是一双鞋----着实让我佩服这种大气、果断。

6:35,煎饼的时候,抄起电话,今天不一样,必须给大洋彼岸的老妈打电话。以前也没有这样做过,今天不知怎么就想这样做。其实也没说什么特别的。

8:00送走孩子,回家,洗碗,简单收拾一下厨房,泡茶,坐到电脑前面。收到W的信:

生日快乐!
鸡鸣寺的樱花又开了,春暖犹寒,我们也老了!

                  

这样的信,一年一度,从来不误。我也马上回信,因为明天是她的生日。只是因为这么的巧合,我们从没忘记彼此记挂。在一岁一岁的增长中,回忆的线越拉越长。每年的三月,在回忆里度过的时光,淡化了窗外的皑皑白雪。

已经有一段日子,不喜欢提到生日了。频繁的换护肤品种,整个人也还是松弛懈怠下来。更要命的是精力不济,记忆混乱,刚买的东西,转眼就找不着了---还总是找不着。老爷说老二要在学校里买书要七块钱加百分之五的税,我说那就直接给他7.05吧,老爷说怎么7.05?应该是7.35呀?几年前说道杨震宁和翁帆一个82一个28,正好差66---还马上意识到错了,如今倒要别人来纠正了。

老二连着掉了两颗牙,光头大脸的,看着特别小。看到他,我都不敢服老----老二们,的确是把疲惫的妈妈们,不得已,再一次弄的“斗志昂扬”。跟自己较劲,不是好玩的,不较又不成。

早上送孩子时,碰到好几个小老二祝“生日快乐”---我家老二给宣传的。
“我妈妈是forty-three”我家老二还这么告诉人家。
“瞧你个傻样”---我悄悄骂他一句,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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