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媛因为这场雪住在了娘家,谭晓青一家倒是常常过来,周维林不断抱怨这鬼天气,使得培训中心不得不放假。谭孟诚问他学校招生情况如何,周维林答说还可以。随后又笑着说:“我看了嫂子的接待记录,她接待的家长报名的不多。”
谭孟诚闻言吃惊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维林尽量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在接待了来咨询的家长后,要有后续的服务动作,一定要勤快地给家长们打电话,游说他们来学校给孩子报名。在咨询的时候,我们基本上了解来每个孩子的弱点,在给家长打电话的时候,要充分在他孩子的弱点上下功夫,做文章,要让家长产生深深的忧虑感――不给孩子上辅导班就会耽误孩子,孩子就永远赶不上别人。这样,他们就会行动起来了。当然,这项工作不好做,电话打过去即使被粗暴拒绝也要有耐心,要让对方觉出我们是为了他孩子好,一定要做到锲而不舍,尽最大努力争取他们过来学习。”
谭孟诚立刻想到了那个令简媛烦恼不已的电话,要简媛像那个李老师一样执著地,死缠烂打地劝说别人,简媛宁愿不要这份工作。他太了解自己的妻子了。虽然谭孟诚也对这一套做法不赞同,但是毕竟简媛这么做影响的是周维林的生意,他带着歉意说:“等她回来我跟她说说,她这个人脸皮薄。”
周维林慌忙拦着说:“没事没事,千万别说。”
谭孟诚呵呵笑着,又问道:“你说这孩子上各种补习班、辅导班到底有多大作用?现在也有一个辅导学校的老师天天打电话要优禾去上,我是实在不想再给她找负担,我觉得学生,就应该在课本上下功夫,真把课本学透了就足够了。上辅导班纯粹就是劳民伤财,自找罪受。”
周维林轻叹一声说:“这个就难说了,到底有没有效果?有多大效果?其实大家都心存疑虑,可是,别人的孩子都上,你不上不是吃亏了吗?三十年前我们上学时,没有各种辅导班,可我们也学得不坏,现在,可不能光靠学好书本了,你知道,现在的很多老师都在外面兼课,为了抓生源,为了多挣钱,在本班级讲课时都是有所保留的,留一些知识在辅导班上讲,这样你上了班不是就比不上的强了吗?这也是辅导班的效果啊。”
“什么?!还有这种事?!老师的良心呢?”
周维林摇着头说:“你也不能光拷问老师的良心,唉,现在生存多不容易啊,大哥,你出去得太久了。”
“对了,找优禾上的那个班叫承诺班,这是什么意思啊?”
周维林大笑,摆着手说:“别信这个,很多都是在各种大考、统考的考试之前能透过内部关系弄到试题,学生提前把试题做了,你说再笨的学生都会有提高的啊。”
谭孟诚彻底无语了。
周维林说:“改变不了现状就努力适应吧。呵呵,优禾的辅导班还是上吧,不上孩子吃亏,要不就去我那听课吧,可以捡重点,捡需要的听,有嫂子带着她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