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总,帐面上看,只有一批欧式构件被当成残次品处理了,王守仁作为一个财务人员,如果不经手,很难在里面做什么文章。”丁建中说。
“这个事情我知道,那是天元的老产品,后来因为式样过时,没有市场,放着也没用,王守仁说他们老家人盖房子还能用上,问我能不能便宜一点卖给老家人,我就同意了。这个滑头,肯定背着我玩了一手。不过,如果只是这个问题,就算了。”钱总说。
“还有一个问题,未必是经济问题,但是必须重视。”丁建中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天元的专利技术里,利用城市废渣是技术核心,但是相关的会计记录不齐全,以后恐怕有漏洞。”
钱总沉默了还一会儿,说:“丁总,做生意不容易啊,都交了税,我们喝西北风啊,堵上这些漏洞就是我们请你来的目的,你不能辜负我和张总的期望啊。”
丁建中微微一笑,说:“那当然,我明白您的意思。”
“另外一件事,我想去几个分公司转转,看看情况,顺便收点钱回来。能不能借你的司机用一下?”丁建中接着问道。
“没问题。我等下通知张铭找你。”钱总很干脆地答应了。
丁建中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拨通小唐的电话:“明天准备跟我一起出差。”
姚清知道丁建中第二天要出差之后马上要求一起吃晚饭。丁建中说吃饭可以,但是自己现在是穷人,除非姚清请客。
姚清和丁建中约在红磨坊茶餐厅见面,比较清静,适合谈话。
姚清带来了一纸合同,上面是她的洋酒销售公司50%股权的抵押契约。
丁建中很挑剔地把合同看了一遍,故意说:“你写合同的水平要提高呀,婚前财产公证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必须逐字推敲。”
姚清脸泛红霞,用叉子敲着丁建中的脑袋说:“就你贫。我连戒子都还没有看到就婚了?我看你发昏还差不多。”
“你别激我,我这人最怕别人激。是不是我现在找来戒子你就应了?”丁建中很认真地看着姚清说。
姚清实在不相信丁建中会带着戒子来跟她吃饭,于是很坚决地说:“是,不出这个餐厅的门,你现在找来戒子,我什么都依你。”停了一下,姚清有些羞涩地飞了丁建中一眼,声如蚊哼:“今天晚上跟你回家都行。”
‘“一言为定。”丁建中说完站起身,走到一个看起来不到20岁的服务员面前,掏出钱包里所有的钱,笑嘻嘻地说:“妹子,帮哥哥一个忙,哥哥今天要求婚,没带戒子,把你手上的卖给我。”
那服务员看看丁建中,又看看钱,有些傻了。
“钱够吗?”丁建中问。
“够了,够了。太多了。”那服务员呢喃着。
丁建中也不多废话,上去牵起那服务员的手,摘掉她的戒子,然后走回到姚清的面前,牵起手,戴上,说:“现在你应该说愿意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姚清羞得满脸通红,好像煮熟的螃蟹,浑身无力,瘫倒在丁建中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