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国游之三十七:越南将军仍有义 中国使馆太无情(图)
2010年10月22日 星期五 河内 晴
早上8.30分吃早餐(越南时间比中国慢一小时),9.30分去具有越南天安门之称的巴亭广场参观。广场正中有胡志明主席的纪念馆,馆内的玻璃棺中放置着胡主席的遗体,可惜正在关馆时期,我们无法瞻仰他的遗容。
在河内巴亭广场合影
与赵进军烈士姐妹弟合影留念
随后,我们进入有越南中南海之称的“主席楼”和胡志明主席旧居参观。“主席楼”楼高三层,气派堂皇,是前法国印支的总督府。胡主席于1954年曾在此居住了数月,后来觉得太豪华而搬到前法国殖民地一个电工的房间居住。“主席楼”现在是政府主席的办公地方,不能进入参观,可以参观的只有胡主席旧居。从1958年起,胡主席搬到附近的高脚屋居住,直至1969年辞。在胡主席旧居中,陈列着他的三辆小汽车:一辆是法国送的宝狮404,一辆是前苏联送的,另一辆是中国送的大红旗。园内湖水、绿荫、花卉、瓜果相辉映,一片清凉,如入仙境。高脚屋中陈列简洁,证明胡志明主席是一生朴素,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伟人。如果我们北京中南海毛主席与周总理旧居开放给民众参观,效果当然不会比胡志明旧居逊色,但不知中国领导人是否愿意这样做。
主席楼
胡志明主席旧居
胡志明主席的高脚木屋
中饭仍在中餐馆吃, 虽然菜式与中国境内的饭店差不多,但卫生条件好些,菜蔬多了些,这是我喜欢的,旅游时多吃一点瓜菜很有好处。
下午三时,原越南国防部副部长、空军司令,现任越南党中央退伍军人协会主席陈亨中将接见我们全体成员。他曾在中国留学8年,学习空军飞行技术与空军管理,回国后组织了越南空军部队,后来成为空军司令,他对中国培养之恩没齿难忘。他说当时中国很穷,人民吃不饱,但给他最好的生活待遇。他用中国普通话即席发言,言谈中都是感激中国之情,特别是中国援越抗美,他说如果没有中国援助,要想战胜美帝主义是不可能的。他说的是真实话。
我们旅行团向陈将军赠送礼物
去年,我在巴黎凤凰卫视中曾见陈亨中将出镜,谈的内容与这次大同小异,可见他是旗帜鲜明的亲中派。越南党内派系林立,有亲美的、亲法的、亲俄的、亲中的。当年援越抗美我在政治部搞外事时,就是要搞清楚越南高官的派系,以便更好地工作。当时,亲中的是胡志明,亲苏的有黎笋和武元甲。
陈亨将军与我们用越语交谈
我们到河内时,正是越南国会开会,陈亨中将是在百忙中抽空接见我们的。陈将军知到我来自巴黎,又会说越语,就把我拉上台与我交谈并与我合影留念。接见结束后,陈将军与我们全体成员合影留念。
陈将军与我们全体成员合影留念。
接下来,按计划是中国驻越大使馆要接见我们全体成员。但临时通知说因场地问题只能接见155名成员中的40位。在去留问题上,我们团友互相谦让,表现出崇高的风格。我是师政治部唯一的一名越语翻译官,又是远从巴黎来的,当然被选上。可是出发前,又突然接到大使馆通知,说只能接见20个人,一个也不能多。到底谁要去,又给领队造成了被动,大家又互相谦让,特别是我们的副团长杨战玉表现更突出,他坚决不去,把位让给他人,我与我内子也不去。最后选了20位烈士家属与队的领导人。越南将军都接见我们了,却不能进入自己国家的大使馆,所以有些人的脸色不好看,有的人在暗中骂中国大使馆太无情。导游看到这不妙的情况,只好先把未被接见的大多数人拉回酒店。据被接见的团友回来说,使馆官员只向站在广场的人说几句话就完了,根本没有进入会客厅,连一杯水也没有喝到。如果只在门前的空地上接见,可以容纳几百人的,为何40个人都不行,只20个人,多一个也不能多?说穿了,这只是不想接见我们的借口。
中国送给胡志明主席的大红旗牌汽车
我对中国驻越南大使馆的印象深刻,并留有美好的印象。那是44年前我在越南谅山战区31支队工作时,曾陪同一位国防科委的官员到过河内中国大使馆。当时战争非常激烈,馆内的一棵大树被美国火箭打去一半,火箭是击中波兰大使馆后再冲过来。使馆武官对我们说:“那时刚好我们在地下室开会,逃过一劫,不然是会有人员伤亡的。”朱大使(名字忘记了)知道我们风尘仆仆地从战场到来,亲自接见并批示工作人员安排最好的地方给我们住,做最好的佳肴给我们吃,还用大使的奔驰牌专车载我们去游河内市区,去中文书店购买精装本的《毛泽东选集》,去专门店购买纪念品。在中国使馆的两三天中,我吃得最好,睡得最香,这是我在越南战场几个月来,第一次享受到这样好的生活。
快半个世纪过去了,这次看到旅行团有参观中国大馆的行程安排,我很高兴,想重温往日美好的梦,想看看今天河内中国大使馆的新容,万万想不到他们会这样无情对待我们这些援越抗美老兵,真是无从说起!
胡志明旧居的卫兵
在对待“援越抗美”老兵回越南寻找旧战场与拜祭烈士墓的问题上,中越政府态度截然不同:越南政府采取欢迎的做法,并把中国烈士墓修葺一新。他们承认,如果当时没有中国军队援助,要战胜美国,统一家国是不可能的;但中国却采取驼鸟政策,直到现在都不承认有“援越抗美”部队,入越作战之举,因而对32万曾经入越作战的高炮与工程兵官兵,回国后没有补助或奖励。我本人也是受害者之一,国家派我入越打了三年仗,差点把老命也丢了,凯旋回国后无人管,转业到地方后,工资还降了三级。好在中国驻法大使馆,还认我这个越战老兵,有时还请我去参加庆祝八一建军节。十年前,我去北京解放军总医院看病,不是把我当华侨,而是把我当老兵,节约了不少医疗费。
听说,前一些时,广西政府还内部下达文书,不准旅行社组织越战老兵入越扫中国烈士墓。这种匪夷所思的不人道做法,自然引起大家的公愤。常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们这些老“魔”,没有经过旅行社,而是化整为零地入越拜祭我们的阵亡战友,广西当局也管不了。
1950年,美国佬打到鸭绿江边,朝中局势已到唇亡齿寒。中国为了保家卫国,派出几十万军队入朝作战,实行“抗美援朝”,经过三年战争,伤亡36万余人,取得胜利。
1965年,美国佬炸到中国边境谅山,越中局势已到唇亡齿寒。中国为了保家卫国,派出32万军队入越作战,实行“援越抗美”,经过三年战争,阵亡1000余人,取得胜利。
两者相比,人人都看得到,“援越抗美”代价比“抗美援朝”少得多,是一次大捷,是大大的胜利!奇怪的是,中国只宣扬“抗美援朝”,却对“援越抗美”尘封了数十年,只字不提。我们不知当时中国与美国有何协议。退一万步来说,“援越抗美”已过去几十年,档案也早已解密,为何中国还采取坚决不认的“驼鸟政策”,真使人费解?
其实,公开宣扬“援越抗美”好处有两条:一是说明中国再次打败美帝国主义;二是揭露越南忘恩负义的劣性。特别在今天,第二条更有现实义意,君不见,近来越南又想用美国来欺负中国,还叫嚣要在南沙群岛与中国开战吗?这点,聪明睿智的中国领导人不会不知吧!
本人认为,公开“援越抗美”真相,宣扬大捷,大长中国人的志气,此期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