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朗嘉宾“蒙古纪”的描述,好像在构建另一个世界。类似日本漫画“十二国记”那样的。那是不可知的疆域,那里被海域包围,未可知的生物出没。而人类以另一种形态生存。
比如他听说,鞑靼大军途径沙漠里有一个地区,那里的人都是妇女的模样,经过困难的翻译,鞑靼人得知,这里的男人生下来都是狗的模样。就在大军驻扎的时候,大批的狗在河对岸聚集。时值隆冬,狗群却举身赴水,然后立刻上岸,在尘埃中打滚。以至于变成泥浆的尘土冻在他们身上。多次重复之后,狗就有了一层厚而坚实的冻土缠身。它们发狠向前和鞑靼人搏斗。鞑靼人的箭射到狗身上,就像碰到顽石一样弹回来。很多鞑靼人被咬死。狗群把他们赶出了领地。现在鞑靼人中还流传着这样的俗话:尔兄尔父是被狗咬死的。而那些妇女却被掠夺回来,一直住到她们死去。
还有一个和鞑靼作战的国度,那里的物种是一种人魔。这些魔鬼从胸腔中央长出一只胳膊一只手。也只有一条胳膊。打仗的时候两个人共挽一幅弓弩。它们以一条腿健步如飞。他们累了的时候就手脚并用,以身体为轴心飞速旋转前进。而这些妖魔的使者曾来过鞑靼国以求和。
他还听说,某个地区的人膝盖没有关节,所以不能弯曲。当他跌倒,如果没有外力扶持的话,他就没有办法站起来。有趣的是,十九世纪鸦片战争后,中国人中流传的却是西方人没有关节。还有人献计说,只要用竹竿把西方人捅倒了,他们就站不起来了。而我的一个非洲朋友前几年去中国回来说,还有人拿这种传说在他身上找证明。
幸好,柏朗嘉宾更多的时候,正如他序言里说的,是谨慎地为了基督教世界的自身利益而记录下他的亲眼目睹。
他的记录中,鞑靼地区位于东方一隅,他认为那里是东方偏北的地方。契丹人,素良合人位于其东。前者是指中国人,至今俄语中契丹kitai仍然代指中国。而后者,则说的是朝鲜人。而维吾尔人在其西部南部之间。
鞑靼人地区部分是崇山峻岭,山峦起伏,其余是坦荡的布满砾石的荒原。那里的人类,无论是穷人还是皇帝贵人都利用牛马粪生火烹调,并且围火堆而坐。那里的气候恶劣无偿。冬天几乎不下雨,而夏天的雨水仅仅能够润湿草根。有时候,白天刮起大风沙,人们必须躺在地上,灰尘弥天,伸手不见五指。而在皇帝的登记仪式上,下起了大冰雹,然后冰雹融化,宫廷里的一百多人泡在了水里。洪水也冲走了很多物品和简陋的住宅。即使在夏天,有时格外炎热,然后突然寒气袭人。
柏朗嘉宾说,经过五个多月踏遍该地区,他认为这幅员辽阔的原野贫瘠到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地步。
正如一些历史学家的理论:蒙古这个时期崛起的一个诱因,气候变寒冷,生存环境的恶化。使得草原民族不得不向心聚合,而后向外扩张。这洪流风干成就了那些荒诞不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