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涧湖 第一章 肖家湾 第五节 孪生美女

几方田亩,耕耘不辍,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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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了两年,当抗战胜利的消息传遍淮海大地时,肖鸾和肖鹇已是楚楚动人的大姑娘了,被稍有文墨的人喻之为“大肖”和“二肖”,寓意明显,意思是姐儿俩的美貌堪比三国的大乔二乔。姐妹俩长得相像,令人难分谁是大肖、谁是小肖。能一眼分清她们的,只有她们的父母和施芳觉、终南信。

一九四六年暑假,施芳觉和终南信从南京中央大学回到肖家湾。

是日晚上,施芳觉带着父亲喜爱喝的太平猴魁和两瓶陈年的双沟大曲来到肖先生家。肖道琼夫妇看到这气宇轩昂的青年,心里一百个高兴。肖鸾和肖鹇也从屋里出来相见并且寒暄一会儿。肖道琼问:“南信回来了吗?”施芳觉说:“我们一起回来的,他可能一会儿也要来吧?”肖道琼说:“不一定,他可能明天来。京城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施芳觉说:“三月份粮食涨价真可谓重要,比过去涨了数倍,报上说上海二月二十一日白粳米每石卖到二万六千法币,简直是天价。百姓只有挨饿的份了,因此罢工请愿的事特别多。南京的米价没涨那么高,可能是首都的原因,政府管得严,可是一般人也难以承受,常此以往,肯定要大乱了。”肖道琼接着说:“政府没有威望,连米价都法控不住,危险哪!”

施芳觉说:“不过,五月份国民政府还都南京真是热闹非凡,到处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领袖的威望如日中天,抗战是中国近代史上的第一次大胜仗,人心沸腾,载歌载舞。”肖道琼打岔说:“不见得,倭寇战俘都放回去了,战争赔款也放弃了,你说咱中国人怎么这么孬,我看他蒋介石无论如何也风光不起来,况且还有共产党这块心病未除。”施芳觉说:“消灭共党那是早晚的事,六月二十六日,三十万大军挺进中原,苏北的剿共之战也已开始,第七舰队开进青岛,有美国的飞机大炮还能打不过共产党这些土包子?”他依然要滔滔不绝地讲下去,看到肖先生不以为然的神态,便停止了。

肖先生不愿让气氛冷淡,期待地问道:“还有什么振奋人心的事么?”施芳觉略微思考片刻说:“上个月,大汉奸陈公博被枪决了,大快人心之事。只是汪精卫死早了,不能绳之以法实为可惜。”肖道琼说:“听说四月份公开审判陈公博时,还让他当堂宣读了他写的《八年来的回忆》?”施芳觉说:“是啊!这是社会进步的标志,犯人也有申辩的权利。他花了一个小时零五十五分钟才把那文章读完,行刑前他要求和陈璧君褚民谊见面,当局也答应了,甚至连汪精卫赠送的笔和日本天皇所赠一等旭日大绶章这二件汉奸物证随葬的要求都答应了,法庭对他真是仁至义尽,体现了平等的人权。有些国人认为对他太宽容,其实这是矫枉过正的思想作祟。让犯人充分地辩解是减少冤狱的唯一方法,罪恶是不会被辩解掉的,但冤屈却能通过辩解得到申明。”

肖先生说:“你这个见解很精辟。听说陈公博临死时还写了一幅对联给看守长?”施芳觉说:“是的,那副对联是:‘大海有真能容之量,明月以不常满为心。’”肖先生说:“他写这副对联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副对联很好,只可惜是汉奸写的。”施芳觉问:“不是说不以人废言么?”肖先生说:“话是那么说,可是谁会欣赏奸人讲的话,那岂不是玷污了自己?”

施芳觉又来了兴致,他说:“陈公博是北大哲学系毕业,在汪精卫的资助下留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回国后在汪的提携下,在党内青云直上。他的官不可谓不大,可一旦失节,身败名裂。可见,人是要讲究大节的,不媚官、不卖友、重情亲义者都是值得称道的气节,一旦遇上民族大节,这些气节都得让路,在民族大节上一旦折腰,就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五车的学富、盖世的名望都不济事,放下屠刀也成不了佛。”

肖先生仔细地听着,由衷地感到高兴,“到底是中大的学生,见识就是不一般。”施芳觉爽朗地笑了,“先生过奖了,学生在班门弄斧。”肖道琼说:“哪里!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就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刚才说的罪恶是不会被辩解掉的,冤屈却能通过辩解得到申明;审判陈公博的过程是社会进步的标志;民族大节是一切气节的纲。这都是很精辟的见识,超过我,胜过我,雏凤清于老凤声呐!”

师生二人畅谈了一会儿,施芳觉觉得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肖先生向屋内呼唤:“肖鸾,芳觉回去了,替我送送。”肖鸾应声出了屋。那时候的乡村纯朴保守,乡人都把女孩儿看得紧紧地,生怕惹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来,哪会轻易地放她们夜间出来,可肖道琼接触过城市生活,知道与其关人不如关心,他们数月未见,亲密是应该的。   

 

他们向东走去。村庄静谧,树木和房屋也像睡着了似的。残月刚从香涧湖的边际升起,寂寞的浮在湖面上,水面被月色染红了一小片。他们在泥土路上走着,从肖鸾身上散发的女人味,扰得施芳觉骚动不安,胸膛的热血快要喷出喉头。相识多年,每次和肖鸾单独在一起,抑制青春欲火是件难事,禁不住的火焰从喉头喷发出来:“好香,好香!”肖鸾不解地问:“什么好香?”施芳觉说:“你的身体呀!”肖鸾不以为然,“又来了不是,奉承人也不是这样奉承法。”施芳觉:“怎么让你相信呢,你的身体就是香,像刚出锅的馒头一样。”肖鸾沉默不语。他们默默地走着。

“这次回来能住多长时间?”肖鸾问,过了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回答,她又重复了一遍,仍然没有得到回应,她停下来,生气地说:“你在想什么?”想入非非的施芳觉清醒过来,反问:“你在说什么?”肖鸾说:“我问你在想什么?我已经问你二遍了,你都没听见。”施芳觉从欲望的幻觉中清醒过来,不无诙谐地说:“我在想,月亮为什么这么美。”肖鸾说:“月亮的美是让看得呀!想就能想得到吗?”施芳觉说:“你看这红红的月亮,多香,多温柔,要能摘下来放到心里就好了,秀色可餐哪!”肖鸾说:“是想你同学了吧!是哪家的小姐?秀色可餐么?”施芳觉急切地说:“我的心你难道不知?”肖鸾又故意问道:“知道什么?”施芳觉急切地说:“只有你,别人进来不得。”肖鸾说:“你心里装着谁,别人怎知道?”施芳觉急得要下跪,却被肖鸾一把抓起。

她温柔地抚慰着,生怕他再次冒出傻气。记得一次她有意调侃,说他另有心上人,急得他下跪,信誓旦旦的,让她心疼死了。施芳觉说:“能找个地方坐坐吗?”肖鸾说:“走,到你家旁边的松树林里去。别让人看到了。”施芳觉说:“农村就是封建,如果在南京,我们在狮子山上坐一夜哪有人管。”肖鸾说:“这是肖家湾,还是藏着点好。”说话间,他们来到松堂东面的土坡下。

他们刚坐下,施芳觉感觉到那亲切的香味强烈地向自己袭来,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肢体开始颤动。肖鸾察觉到了,“怎么?你发热?”她侧过身,胸怀对着施芳觉,伸出左手摸施芳觉的头额。刹那间,施芳觉一下子扑在肖鸾的怀里,头颅不停的在肖鸾的乳房上蠕动,像是初生的婴儿寻找母乳。肖鸾也不能自制,躺在泥土上,尽情地享受心上人给她带来的快乐。施芳觉的面颊和嘴唇在她的乳房上温存了片刻之后,离开了胸部,自然地向上伸去,两个焦渴的口立刻贪婪地吮吸着。八年的青梅竹马,八年的纯真情感,瞬间化成激荡的洪流,进入恣肆的汪洋。

晨曦开始点缀东方的天空的时候,肖鸾坐起来,理了理头发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吃早饭的时候,那梅阁发现大儿子心不在焉,像走了魂。早餐后,那梅阁把洗衣佣人叫来问道:“衣服都洗了吗?”佣人说还没洗。她走到盛放衣服的竹篮旁,将衣服一件一件抖开看,发现大儿子的左侧裤管沾满了泥土,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佣人说:“口袋都翻过了,没有东西。”那梅阁遮掩地说:“老爷的一张票据没找到,我看看是否落在口袋里。”佣人说“不会的,洗衣前是要全部检查的。”那梅格说:“那敢情好,我再去问问老爷。”说着她走进施东山的书房。

她见丈夫在聚精会神地写书,不忍心打扰,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说:“和你说两句话。”施东山抬起头看看妻子,知道肯定有要事,不然不会在这时来打扰他。那梅阁在丈夫的对面坐下来,把她所观察和担心的事说了一遍:“……我看这俩孩子的感情着火了,已由清纯步入火热,危险啊,万一再进一步,那可就把肖鸾给毁了,得赶快把他们的婚事定了。”

施东山沉吟良久后说道:“肖先生夫妇说不定比我们还急,他们是女儿,总不能找媒人给女儿提亲吧?我们托终思平夫妇去提亲,选个日子把亲定了,年内完婚如何?”那梅阁说:“那就六月二十六吧!双六是好日子,在家办桌酒席,还是让终思平夫妇做证人如何?”施东山说:“就这样,我们先向太爷禀报一声,长房长孙的婚事得经过老人家允许。”他搁下笔,夫妻二人向五进的上房走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在那梅阁对施芳觉的儿女情长担心的时候,朱秀兰也注意到发生在肖鸾身上的变化。昨晚上尽管肖鸾身上也沾了泥土,但决不会让母亲发现的,这是女孩的细心之处。可是,那微微隆起的乳房却没有逃过朱秀兰犀利地目光,她以女人的细心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但事情的深浅却无从知晓,没有办法直接问女儿,只能旁敲侧击。

朱秀兰对肖鸾说:“你们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不分场合在一起,你大是先生,你也是中学生,不要让人家说闲话。”肖鸾说:“我妈,女儿是给人家说闲话的人吗?”见女儿强嘴,朱秀兰指着女儿的乳房小声说:“这个不能让他碰,碰了你的面怀就涨开了,人家瞧见了会说你风浪。”肖鸾脸儿一红,想想还真是这样,自打乳房被施芳觉抚摸吮吸后,这儿老是涨涨的,确实丰满许多。

碰了软钉子也没使朱秀兰的担心消除,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思向丈夫诉说,丈夫听后,回了句:“谁叫你生的是女儿,总不能叫我去提亲吧!”朱秀兰说:“你又嘟囔我,我不是让你娶个小的吗?”看着妻子一脸的苦相,肖道琼即可怜又疼爱,几十年的夫妻,即便是石头也通人性了,于是安慰道:“放心吧!那是善良人家,做事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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