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槟郎先生的无题文 09涉外文秘 潘鸣晨 这篇文章的名字让我着实头疼了很久,如果叫《槟郞》、《我最喜欢的老师——槟郞》、《关于槟郞》这类名字,未免太过俗套。本想写完再总结出个题目,结果发现写完后更加想不出题目了,暂且先叫《无题》吧,等我想到了好的名字再加上去。各位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如果想到什么好名字可以留言告诉我。下面进入正文。 我文科不好,高考语文和英语的分数加起来都没有数学高。在填报志愿的时候脑子一热竟然把汉语言文学专业作为我的第一志愿,结果一下子被录取。于是,在高中学了三年理的我开始苦命的文学生涯。 曾经和舍友说:“学语文的好处体现在相亲:古代汉语、古代文学、现代汉语、现当代文学史、外国文学、西方文化史,我们从古代学到现代,从国内遨游到国外,我们是货真价实的文艺青年。张口闭口呜呼哀哉、之乎者也、弗兰奇斯特•彼特拉克、约翰•沃尔夫冈•歌德,再有学识的男人都会被我们秒杀,拜倒在我们的牛仔裤之下了。”真的,文学这种东西除了在相亲的时候能让对方觉得自己很有文化素养,或者平时没事再写个诗歌、小说感动一下自己,似乎就真的再无别的用处。它们不能混饭吃,更不能当饭吃。我们整天学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就算有用,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文艺细胞。于是,我一头栽进了我衷情已久的西方经济学、管理学上去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大二,我开始学习中国现当代文学。 不过话说回来,与其说我对中国现当代文学有兴趣,不如说我对上这门课的先生产生了兴趣。此人姓李,单名一个“槟”字,自称笔名“槟郞”。我记得他在上第一节课的时候特别强调了他叫“槟郞”,但是忽略了后面那句补充说明的“牛郎董郞的‘郞’”。所以直到我最近看了别的学生写关于他的文章的时候才搞清楚,原来此“郞”非彼“榔”。惭愧惭愧。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个老师的长相在很大的程度上决定了上这门课的学生的热情度。(这句话用在这可能有点不妥,申明一下我并不是要攻击先生的长相问题。开个玩笑。)我们先来回忆一下中国近代史上的几个知名的作家。臧克家在《闻一多先生的说和做》这篇文章中是这么描写闻一多先生的:“杜甫晚年,疏懒得‘一月不梳头’。闻先生也总是头发凌乱,他是无暇及此的。”而汪曾祺描写的沈从文先生是一副小的圆的眼睛,常年穿着黑色的长大褂;还有鲁迅等等。似乎我们映像中的搞文学创作的都是如此。好,我们再来对比一下槟郎先生的形象:头发凌乱,有了;带了副小圆眼镜,也有了;常年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又有了。好了,齐了,文人骚客的特征他都有了。所以当他第一次走进教室的时候,我跟坐在边上的舍友说:“哟,这老师一看就知道是个搞文学的,是个文艺老师。”你们是不是要担心这样的形象会不会影响先生的教学质量,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就很有趣的老师,引不起你们来上课的热情吗? 别说,还真有人引起不了。 槟郎先生教我们的第一个学期,有一次课上碰到了饶雪漫来我们学校开讲座。班上的同学跑了一大半,跟班主任请了假去找饶雪漫要签名了。先生似乎并未发现很多人没来,照常上他的课上课。按照以往的惯例是随机找人起来回答上次课所学的知识,算是复习。 “第一个问题,杨姝姝起来回答一下。” “老师,她请假了。” “有事啊?” “嗯,她们学生会在维持饶雪漫讲座的现场纪律。” “哦,下一个,XX” “老师,也请假了,听讲座去了。” ………… 一连点了好几个同学,都跟着饶雪漫“跑”了。先生怒:“像饶雪漫这样三流的作家怎么能跟我讲解的鲁迅他们相提并论呢,不是一个档次的好不好,你们太没有眼光了!是不是我也改行不讲鲁迅而改讲饶雪漫?”众人哄笑。 好了,不拿先生开唰了,下面来说说先生所衷情的诗歌吧。 说到先生衷情的诗歌,我记得他总是自嘲:“别人在写散文、写小说的时候,我在写诗歌;别人在评职称,评教授的时候,我在写诗歌;当我发现别人在搞文学研究、科研立项搞的硕果累累的时候,我还在写我的诗歌。”可见他对诗歌是有多痴迷,写诗的习惯雷都打不动。我看他校内(人人网)上隔三差五的就发表几篇新日志,有时是他自己写的诗歌,有时是学生写的,更新频率很高。 我曾经做过网络上的写手,拿去贴网站上赚人气用。每篇合格的文章能拿50块钱,做了两个月,后来看到字就想吐。反正我是无法想像先生那么多的诗歌和散文是如何坚持写下来的。也许你会觉得我和先生的立场不一样,一个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文学,一个是只是为了赚点小钱。我这样说吧,我们从初中写作文开始,语文老师就会三令五申:不准写诗歌,写诗歌的全部没有分数!为什么老师不准我们写诗歌?因为难!写十篇作文和憋出一首诗,我宁愿去选十篇作文!所以对于先生写诗的特长,我是钦佩的。 大学里有种专业课叫做“专业选修课”。这种课程是学生根据自己喜欢的老师或者感兴趣的课程来选择的。很遗憾,并没选到先生开的课。但是,我所选修的《审美文化》、《柳宗元研究》与《汪曾祺研究》这三门课的老师都喜欢拿先生写诗的事来调侃。 比如赵国乾老师在上《审美文化》这门课时说到“网络审美文化”,他给我们举了这么一个例子:“我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我们院的李槟老师,我从认识他到现在一直执着于写诗。搞了个博客,叫我们都去看。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网络文学。网络上的作家就像漫天的繁星一样多,所以我们的李槟老师尽管写了很多诗,还是红不起来。”记不太清了,反正大意是如此。当时在座有很多是先生的学生,所以赵老师在提到先生的时候,笑声一片。 此外,给我们上《柳宗元研究》的杨文榜老师跟先生一样热爱文学,但是杨老师钟情于看小说。有一次课上杨老师拿来一篇某学姐写的《数风流人物——人文院十大个性老师》给我们看,每读一个老师他都要加上一点自己的看法。当他读到槟郎那段的时候说:“压轴的这个是真正的才子,也是我们人文院特别有个性的人物,哈哈,特别喜欢写诗,对诗达到狂热的境界,写诗发烧友啊。可是呢,我喜欢看小说。” (ps:写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我一直在强调先生钟情于写诗,而不找篇先生的诗歌给大家讲一下,让大家也感受一下先生写的诗。对于诗歌的点评,很早以前我在不知道哪本书上看到过的某个人点评的舒婷的《致橡树》,舒婷予以的回复是“我不知道我的诗歌原来还具有这样的含义”。所以我向来不敢斗胆讲解诗歌。) 先生说,你在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我的博客或者贴吧里别人写的文章。我想说我看完所有写先生的文章后,没有一篇给我任何灵感或启发。为什么?因为他们写的不对!我看到有的人写的先生上的课教会了我们什么什么,我们从中学到了什么什么的知识,我们懂得了什么什么的道理,了解了什么什么的历史等等。发自肺腑的我想说一句:我什么都没学到,除了考试重点我会背以外,其他我什么都不会。不要来问我为什么,自己跑来晓庄学院听一堂他的课就知道原因了。先生上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是因为教书而教书,而是因为感受文学而教书。比如他在跟我们讲到林徽因的时候说:“林徽因和冰心两个人都是美女作家,两个人关系并不怎么好。都是美女嘛,喜欢比来比去的很正常……”然后他就不说话了,没有人不知道他陷入了什么样的深思。再比如考试划重点。 “这节课我们划一下重点。把书翻到XXX页。这个划一下。” “算了,应该考不到,还是不要了。” “还是知道一下吧,划一下划一下。” 坐在下面的我们直接晕了。 “到底要不要划啊!”有同学抗议。先生没听到,思绪完全在书上,继续给我们划下一个重点。于是,一学期下来,我们养成了上课录音回去慢慢听的习惯。 此外,槟郎先生的人格魅力是很多写他的人没有提到的。班上很多人还喜欢宋涛老师上的课,因为宋老师是愤青,一上课就开始批判社会,当然还会跟我们分享许许多多生活中有趣的事情。而先生的人格魅力的重要体现,在于先生上课时的“语言艺术”。某日,先生在上课找人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经典”:“我教的学生有4种:一种是老师讲到的他不会,书上写的他也不会;一种是老师讲到的他不会,书上写的他会;一种是老师讲到的,书上写的他都会;还有一种是书上写的他会,老师讲到的他会,老师没讲到的他也会。”我一口水含在嘴里差点没喷出来,同时还感受到了坐在我后排的男生为了忍住笑趴在桌子上与桌子产生的“共振”。先生啊,这句话让许许多多打酱油、混学分的童鞋情何以堪。我认为现在的学生分两种:一种是上课记笔记,考试还会背重点的。还有一种是上课不记笔记,也不会背重点的。 最后我要说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文学老师的特色,那就是课间用多媒体放音乐。先生喜欢《红楼梦》、《刘三姐》等等经典作品里面的插曲。当然,偶尔还会跟随一下潮流,给我们放一放天后王菲的歌。不过先生的豪放程度还未追上杨文榜老师的一时兴起给我们放声唱两句。歌是放给我们听的,可能是为了培养我们的文艺气息,因为放歌的时候他总是去倒水,或去教休室抽烟。有一段时间,先生非常迷恋我们的老校长,陶行知先生。于是课间便放起了民国时代老晓庄的校歌《锄头舞歌》,雷倒台下一片。 前两天问槟郎先生期末考分数,调侃地说自己在班上表现不突出,作为一个普通学生不受老师关注。先生答曰:是你主动性不够。好吧,我表示确实是这样。听说下学期先生还会带我们班,喜,特写此文,望新学期多多关照。 2012年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