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粤人留学澳洲档案(廿一):开平黄炯韶

有所思,有所感,从历史的时空中来,再回到历史的时空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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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粤人留学澳洲档案
(廿一):开平黄炯韶


    与黄松龄一起赴澳大利亚留学的,还有黄炯韶
(Wong Kwing Shao)

    黄炯韶出生于一千O九年五月二十二日,比黄松龄大两岁。他是黄松龄的堂哥,家也住在开平县南安村。

    当黄凤池在一九二一年三月份向中国总领事馆为其子来澳留学提出申请时,也顺便为其侄儿黄炯韶提出申请,其作保的条件也同样是其在雪梨城中皮特街206(206 Pitt Street)经营的“北京楼”(Pekin Cafe)饭铺,并承诺每年负担其足镑的膏火费(即所需的全部学费及生活费)。因此,黄炯韶的护照也是与黄松龄同日由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魏子京签发,护照编号为24/S/21;也同样于三月二十二日获得澳洲移民局的签证,与黄松龄的护照一起,由中国总领事馆于当天寄往中国给他。

    就这样,黄炯韶与黄松龄哥俩一同从香港乘坐“维多利亚”号班轮,于五月二十四日抵达雪梨港,次日由黄凤池在雪梨海关为他俩一起办理相关手续,登陆入境。

    下面是黄炯韶申请护照的资料:


1921
3月份黄凤池为黄炯韶申请护照时提供的黄炯韶个人正面照片

 

19213月份黄炯韶申请中国护照时之个人基本情况(中英文)

 

黄炯韶的护照内文

    与堂弟黄松龄一样,刚开始时,黄炯韶也是进入雪梨玫瑰湾(Rose Bay)多福路(Dover Street)的凯拉沃氏预备学校,用二个多月的时间,恶补英语,到八月十二日结束。之后于八月十五日和黄松龄一起都正式注册入读雪梨炮台街公立学校(Ford Street Public School)。大概是入乡随俗吧,他也和堂弟一样,起了一个英文名字,叫George Shou(后来又改成George Wong)。其在这间学校之表现尚可,但进步甚微。

    当其叔父黄凤池于该年十一月临时有事要转到墨尔本短期打拼时,黄炯韶就与堂弟黄松龄一道离开了炮台街公立学校,跟着黄凤池去了墨尔本。 

    到了墨尔本,黄炯韶在一九二二年二月一日新学年开学时,注册入读位于墨尔本的诗可榷学校 (Scotch College),当然还是继续使用George Shou(后来用George Wong)这个名字。据该校校长报告,他的学习成绩令人满意,尤其是英文写作等有长足进步。黄炯韶在这间学校一共读了三年书,到一九二四年的圣诞节前,他从这间学校退学,与堂弟黄松龄一起离开墨尔本,返回雪梨,住在其叔父的“北京楼”饭铺里。

    一九二五年新学年开学后,黄炯韶和堂弟黄松龄一起,注册入读位于雪梨玫瑰湾区的诗可词学院(Scots College)。但他只读了二个月的书,就于该年的四月份又返回墨尔本。但他不是回墨尔本读书,而是去奔丧。据中国驻澳大利亚总领事馆于六月份给内政部的一份公函来看,说是他的一位“叔叔”或者“伯伯”去世,他去参加葬礼。可能他的这位“叔叔”或者“伯伯”就是他在墨尔本读书期间由其叔父委托照顾他并作为他的监护人的友人,或者就是同乡。他在参加完葬礼并协助处理后事之后,还会返回悉尼继续读书。

    黄炯韶于六月下旬返回雪梨。而此时,他的堂弟已经准备回国。就在黄松龄于六月底赶赴墨尔本,准备于一九二五年七月十日乘坐“Tanda”号班轮间道香港回粤之际,黄炯韶并没有与堂弟同行,而是于六月二十三转学到雪梨位于皮特街的都市商校(Metropolitan Business College),注册入读簙记、英语、数学等短期商科课程。在这里,他一直读到年底,于圣诞节前才离开。

    一九二六年初,黄炯韶又回转到墨尔本,住在唐人街(Little Bourke Street)198号一位叫Sung Goon Sing的友人处,注册入读位于罗素街(Russell Street)上的石笃慈商校(Stott’s Business College),还是选修商科课程就读。

    半年之后,也就是在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内政部于六月份核准其续签未来一年的签证申请之后,黄炯韶实际上于同一个月就从石笃慈商校退学,间道返回雪梨。于八月二十一日,他在雪梨港登上驶往香港的“太平”号班轮,回国去了。

    什么原因促使黄炯韶回国,以及他是否还要返回澳大利亚继续求学,因无法查到进一步的档案,结果无从得知。

 

鬼谷雄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一声笑的评论:
我也很欣赏护照上的那一手字,很有功底。
鬼谷雄风 发表评论于
回复茅斌骚客的评论:
这些小留学生基本上都是其父亲(或者叔伯舅舅辈)在澳洲定居,将其申请前往澳洲读书者。某种程度上诚如你说的,是为了帮补,但从他们当时的年龄来看,学习还是主要的。当然也隐含着日后申请其定居入籍的意思。造成这样的原因是“白澳政策”,澳洲基本上禁止或百方阻挠这些已定居或入籍之华人配偶前来澳洲,才造成了这种现象。

你认为珠三角在教育上落后于长三角,我认同。但你可能还要考虑下面这个事实:珠三角是近代大批华人奔赴海外,主要是美洲、大洋洲和东南亚(南洋)的最主要基地,也是近代中国人留学海外最早的地区之一,清末首批留美学童即大部分来自这个地区。民初之际,许多小留学生赴澳留学,实际上是澳大利亚联邦1901年成立之后,白澳政策实施的结果。这些小留学生的父辈,花费如此巨资,实出无奈;而这些小留学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从档案资料来看,他们中大部分最终都被迫回国,实际上也说明白澳政策实施使这些小留学生在澳洲的学习和生活都造成了很大压力,生存不易。你说的那位唐先生,很有可能就是当年这些小留学生中的一位。只是我手头上拿到的档案中没有姓唐的,只有姓谭的。无法查找。
茅斌骚客 发表评论于
我个人认为珠三角出来的这些小留学生,主要是以帮补为主,学习为辅。我不知你是否为广东人,对广东的历史有多少认识,整体上珠三角在教育上是落后于长三角的。而到澳洲以学习为主很少,因为这需要大量的金钱,一般人是做不到,且不愿做,而有钱的也许估计不了科学对未来的冲击。可以说五四的民主与科学没有多少对广东的农村有大的冲击。还有背井离乡的,是不可能与我们现代留学的相提并论。感觉上都是带有很大的悲情的。我出国前八十年代,也去过四邑出差,偶遇一位80多岁曾经在澳洲当翻译的唐先生(?),他说他住澳门,有时回四邑住,刚好饮早茶遇上我们,且与我们同桌,他说他的哥哥在华南农大当教授,他说出其兄的名字来我们也知道,也是很出名的,我忘记了。这位唐先生说,当时四十年代前中国人在澳洲喜欢埋堆,打架的不少,他经常要劝架,做中间人,有时惊动了警察,警察到来后,他当着警察面,两边都打,然后,警察走后再向他们道歉,再解释为何要这样做。我所说的并不是贬低我们广东人,只不过用一个侧面来描述当时广东人生活在澳洲的一面。其时生存也不容易。
好了,就说到这里,我会继续读你的文章,支持你。这条路不好走啊。
一声笑 发表评论于
那护照上的字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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