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永久牌自行车

那些年—永久牌自行车
这个牌子的自行车,产自上海。文革前,永久牌锰钢自行车是名牌。因其价高,好像不凭票供应,交钱就行。后来,物资紧张,自行车是凭票供应的物品之一,记忆中,好像没有不凭票的东西。我家有一辆,记不得何时买的了,车身是靛蓝色的男式26型,很漂亮。
不知父母为何买那辆自行车,我家并不需要:公交方便,家门口就有2辆电车,坐车的人很少,上车从来都有座。父母上班不远:老爸单位离家几栋楼;老妈上班虽3站地,但她不会骑车,和楼里的同事们步行上下班。我的课外活动之一就是放学后,蹲在家门口的马路边上,盯着和平里大酒店—那时还叫和平里浴池,旁边的小夹道,等老妈回家,其实是等零食--她经常会路上顺带买一些水果小吃等带回家。我们几个孩子上的小学和幼儿园,也不远。
家里只有老爸会骑车,老弟想学,我也是。老妈同意老弟学骑车,但反对我学,说危险。我比较听话,到底没学,导致后来高龄偷学车。老弟个子矮,骑车时,脚够不着车蹬,不能坐上去,就掏挡骑。男孩子应熟悉这种姿势,技巧高但不雅观:一只脚在左边的脚蹬子上,另一只脚从大粱下伸到右面的脚凳子上,身体悬空,双脚使劲蹬车。
这样,我家就有2人骑车:老爸骑车去商店买东西,窝家大衣柜柜上的镜子就是老爸从西四玻璃店驮回来的。老弟纯属玩,和楼里的一帮男孩子比车技,先推着车助跑,然后一下子跳到车座上。多数时间,这辆车就放在家里的走廊里闲置着。
文革时,大呼噜下乡,父母带老弟到干校,因没想到还会回京,走时将房子交公--这是很大失策,导致回京后无房,几年后很费劲地分到单元房。搬家时,父母清理了很多东西,干校地点也几经辗转,从东北到河南,家私越走越少,但自行车是少数保留下来的东西之一。在那些年里,这辆车立了大功,交通不便的乡下,驮行李,外出购物等全靠它。我到干校探亲,老爸用这辆车,驮着我骑了好几里地,送到长途汽车站。
父母从干校回京,原来的房子有人住,单位给了筒子楼里的2间房。地方小人多东西多,自行车白天放走廊里,晚上推进屋里,我起夜,曾多次撞倒自行车。
后来,老爸单位分房,般过几次家,最终落脚到东大桥。家里地方大了,有地方放自行车,但却被搬到外面了。因改革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自行车不再希奇,每家好几辆,我家就3辆,那辆永久牌的老车,弟媳和我的自行车,家里放不下,在外面见缝插针。父母家的楼道走廊和楼下,到处都是自行车,占据人行道,堵住出口,人们叫苦不迭。后来,世风日下,偷车的多了,时不时地有人丢车。老爸单位将大楼地下室开辟出来放自行车,开始免费,后来雇人,包月收费,也不贵,每辆车10多元钱一个月。
我自己的第一辆自行车,不是永久牌,是二手车。我学骑车很晚,属于高龄偷着学。校园里有出国留学人员卖车,是辆20蝴蝶牌女车,半新,好像开价50元,我买下来。那辆车座很低,骑在车上双脚就在地上。歪歪倒倒地在校园里练了2周,车技水平达到不会滑行上下车,只会捏闸止停,能够骑着动起来时,就敢周末骑车回家。为安全起见,我只找有自行车辅道的路骑,遇到红绿灯就下车。一路连滚带爬地回家,将车藏到楼道里,最后还是被老妈发现了。不过,由此,我终于开始骑车了。在上学那几年,也将车技和体力练得倍好:周末从城西的海淀骑到城东的东大桥,单程近2小时路程。
工作后,有能力买永久自行车,还是没买。因那阵子,北京丢车成风,名牌车都不长命,咱没有多余的钱丢车玩,决定买个稍大型的杂牌车,最后选了武汉出的24型女车,牌子忘了。这辆车质量不错,除了车胎被扎坏几次外,没出过大毛病。杂牌车没名牌车好听,看起来也不漂亮,但省心,乱扔都不丢。有时坐地铁,扔到地铁那个出口都忘了,过几天再回去找,那辆车还在自行车堆里安全地趴着。这辆车劳苦功高,我上下班靠它,单位分东西往家里驮也靠它,我走前,将这辆运行良好的车送人了。
后来,家里人再买自行车,也不买永久牌,这牌子太亮丽了,在丢车问题严重的环境下,买车还是低调点好。家里那辆旧的永久牌车,最后也不知所终。
现在,自行车时代已向汽车时代过渡,拥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不再晃得人睁不开眼,取而代之是各种名车。自行车除了代步,更多是为了健身。虽然自行车的黄金时代已过去了,但愿生产永久牌自行车的厂家还在,日子不会太难过。
马上是端午节,没写粽子却写自行车,有些南辕北辙。我虽已多年不吃粽子,也不做,还是祝朋友们端午节快乐,多吃粽子。

delilah 发表评论于
是的,那车也很漂亮,好像女车更有名。周末快乐。
YuanMuMu 发表评论于
好像还有个牌子叫 凤凰吧?也是北京产吗?记得小时候,爸爸新买没多久的28男车放在单元门口被偷了。伤心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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