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兰溪崖十年了,开始用自己的冰箱还只是两年前买了 condo 搬到佳思地的事。由于食谱简单,一开始用一个老掉牙但是基本功能还满好的小冰箱。小冰箱没有冻箱,这是它的不足处。后来来了一个临时冰箱,比起那个小冰箱来可以说是鸟枪换炮。有了自己的冻箱,就不用借助公司的冻箱放午餐食品了。这新来的大冰箱有一个“毛病”(或者说特点?),就是门一开,不出几秒冰箱就启动放冷。后来我还渐渐注意到它启动以前还会嘎兹嘎兹作响。大概两个月以后,有一天我打开冰箱,发现里面不冰了,热乎乎的 ------ 冰箱坏掉了。
假如您不素食,冰箱坏掉会是个什么滋味您大概可以想象。当初我在罗密家寄宿时,有一回她的冰箱坏掉,整个屋子臭得好像有“十只死鹿”在里面。罗密带着女儿当晚进驻旅馆,我也因此请假回家。离开前她还信心满满告诉我:我前夫说了,可以修好,没问题。过了三天我回去,屋里已经换了个崭新的冰箱。罗密说: You know what, it’s not worth it. I just got rid of it and bought the new one. 原来修理费要两百多元。
还好我基本素食并且食量巨小,所以冰箱坏掉屋里什么味道也没有。我直感那冰箱不会是什么大毛病。但是大概是受罗密那件事影响吧,另外也是忙得没工夫修理,我就另买了一个,同时让他们拉走那个坏掉的。
这个新的冰箱大小介于原先的两个冰箱之间。也没有什么特别优异的,反正实用,就用着呗。开始我没注意到什么。后来才意识到这冰箱和之前那个有个类似的德行,就是我一开门拿点什么,短则两三秒长则十来秒,它准启动。搞得我每次拿东西都十分紧张,速开速关。可是我手脚如何快都没用,这敏感的东西就是要轰隆轰隆的不消停。唯一的不同是,它不会像原先那个那样嘎兹嘎兹响。
哎,现在人的生活离开了冰箱不知做何想象。其实我们这些从“旧时代”过来的人还是可以想象的。那时候家里的厨房里就是一个小木柜,有沙门关着。肉买来都是马上就做。做法基本是红烧或酱焖。吃不完就放那小木柜里。要再吃时顿顿要重新回锅去热透。其他菜也是如此。青瓜怕坏掉就做成酱瓜;豆子就做成豆豉。豆豉做法非常讲究,好几个程序得严格把关。各国各地区各文化都有各具特色的、因为无冰箱而发展出来的腌制技术和相应食物。当然腌制食物的产生除了保存的原因,也有贫穷的原因:做得咸咸的就吃不多么。
那个旧时髦时代怕是一去不复返了。眼下这个冰箱,虽然好像是感应器过敏爱发动,我反正尽量不去惊动它,应该还是可以相安无事一阵子的。希望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