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写于 1/31/2002)
思 夏
快过年了,我又忆起了父亲做的八宝饭,雪白晶亮的糯米,上面用各种蜜饯摆放出漂亮的图案,中间是豆沙心,比外面买来的要精制许多。
父亲做八宝饭已有一段历史了。先前,只是用一般糯米加红枣及颗粒蜜饯、豆沙做成简易的八宝饭,常常因糯米烧得太硬或太软而告失败。那些个八宝饭在我们姐妹仨的嬉笑中放置多日而无人去受用。后来,父亲从买来的八宝饭中寻出了奥秘,当再次动手时,就没有失败的记录了。
父亲做八宝饭喜欢用特别白的糯米,将糯米烧好后待温,伴以白糖,然后,在台子上放上好多一样大小的碗,在碗中涂上一层薄薄的熟猪油,再将精心挑选好的蜜饯切成细如发丝或小如绿豆的形状,将这些丝、粒在碗中摆放出不同的图案,并会认真构思出一些有特殊意义的字来拼在碗底正中,然后加上一层糯米,放上一大勺豆沙,再放上一层糯米并按平于碗面,放进锅里蒸,蒸到糯米透明取出,冷却后装进食品袋并扎上漂亮的丝带,这些精制的八宝饭就成为我家过年的赠品,父亲会亲自登门送给他的老战友、老同事。
我已有好多年没吃父亲亲手做的八宝饭了。10年前,父亲患癌症去世后,我家过春节再也不愿见到八宝饭了。现在,每当我看见市场上各式各样的八宝饭,都会与父亲做的八宝饭相比,总觉得这些八宝饭单调了些,没有好看的图案和有意义的文字。父亲走了,带走了他精制的手艺,留给我的是无尽的回忆和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