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 一家之主 ” 的讨论

“一家之主”就是在家庭里做决定的一方。 纵观古今中西方文化, 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模式,一般都广泛认同和接受。女权解放运动引发了家庭模式的改变,以及婚姻中权力的争夺。然而,婚姻中所谓男女平等的变化,却使婚姻关系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加脆弱。

婚姻中的“权力”

“权力”在现代汉语词典里的解释是:“职责范围里的支配力量。” 在英语里是 “能够” 的意思, 即有了这个“权力”,才能够实现个人的愿望,满足个人的需要。“权力”是可以不顾对方隐含的或公开的抵抗,将自己的意愿强行加在别人头上的能力;或不惜通过恳求,威胁性的惩罚或施恩、奖励等各种手段,以获得或保持(权力)。一般说来,由于男女在生理上和社会分工方面的不同,价值也得到不同的评估。在心理学里,这种现象被称为 “阶层”。几乎世界上所有的文化都认定“男主外, 女主内”的婚姻模式。 这样一个模式, 东西方文化都有人认为是由于人类早期的生活环境所致。那时,男人要猎取食物,还要保护部落的安全。男人这种义不容辞的责任,造就了男人成为“挑大梁”的领导人。

有人从生理特点上解释男人的领导欲。这种观点认为男人体力大、身体强壮,男性荷尔蒙使男人产生进攻性行为,使男人勇敢,逻辑思维能力强,因而有领导的欲望。

过去, 男人因为在社会上有地位,又是家里经济的顶梁柱,靠着男人的收入才能满足夫妻及家庭的生活需要。因此,男人理所当然地成为家中说一不二的掌门人,拥有正式的权力,可以随意控制、影响、支配配偶。 女人由于没有男人那样的社会地位,以及收入的光环,只能处于非正式的、间接的、往往只有绝对服从的地位。当然,女性也会使用自己的个人魅力和交际手腕,来补偿自己所受到的控制和压制。

在现代社会里,随着女性外出工作机会和受教育机会的增加,男女在经济和社会角色的分工中,趋向于越来越不明显。女性在争取摆脱权力控制和压制的同时,也公开地挑战和夺取男人的统治地位,使男女关系走向另一个极端。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婚姻权力”

中国传统文化里,婚姻的意义决定了男人的强权地位。既然婚姻的目的是为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一继后世”,女人只不过是一个为夫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工具。她的功能在于生养孩子,而且还必须生养男孩;此外就是服侍丈夫和公婆一家。一旦她的功能发挥完了,她存在的意义也就失去了;何况,为夫家生子,侍奉公婆的功能也不一定是非妻子的专利。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男人可以娶妻,也可以纳妾,更可以休妻。妻子因为不是唯一可以施展生孩子和服侍的功能,因此被形容成可以随意扔掉的“衣服”。在这样的价值观下生存,女人必须完全放弃自己的意志,顺服丈夫和公婆的权力。千百年来,顺服以固定的法律形式和道德的礼教形式控制着妇女,造成数不清的牺牲品。

《圣经》关于“一家之主”的解释

《圣经》对于“一家之主”的解释是影响西方最大、最久远的理论。 伊甸园里的设计程序和所发生的事件,表明了男人一家之主的领导地位:

第一,上帝在造女人之前,就已经给了把管理看守园子的责任交给了亚当, 并且命令亚当不要吃善恶树上的果子。亚当是园子的经理和老板。夏娃被造是为了解决男人的孤独。可见,女人是从男人身上所造的,是被带到男人面前的,是被男人命名的,是为着男人而造的。上帝把夏娃带到亚当的面前,不是把亚当带到夏娃的面前。亚当和夏娃之间的关系是“造一个配偶帮助他”。即为了与男人做伴,与男人一同分享生活。“帮助”这个词很难翻译成准确的汉语。在希伯来原文 《圣经》 里,这个词一共用在二十几个地方。都有着共同的特点:第一,上帝在帮助; 第二,帮助的事都跟生命和死亡有关。所以,这个帮助其实就相当于汉语的救星。在这个意义上,就充分说明了女人对男人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从女人最能与丈夫同甘共苦,为丈夫忍受无比艰难的能力上,就可以看出来女人扮演“救星”的精髓。男女在地位上平等,在角色和职能上分工不同、方式不同;但是,在各样事情上,配合、协助丈夫,给与丈夫支持和力量,使丈夫能够完成上帝交给他“生养众多”和“管理园子”的使命。也就是男人从女人那里吸取力量,获得支持。包括女人赞赏男人对性的要求,并且积极回应和配合男人的这一意愿,使他充分发挥和完善这个功能。

第二,领导意味着担当责任。当上帝问起偷吃禁果的事,上帝首先是拿亚当试问,不是夏娃。上帝斥责亚当不听从上帝的命令,却听从夏娃的话。亚当受到处理,不是因为他吃了禁果,而是他放弃自己的领导权,甘愿服从老婆的指挥。亚当作为上帝任命的领导人,他的责任是带领妻子共同完成上帝交给他的任务,他应当服从的是上帝的指令,而不是服从他助手的命令。伊甸园里的混乱,就是源于亚当这个被上帝任命的领导人,和上帝给与他的帮助人之间角色的颠倒和错位。

第三,夏娃经受不住蛇的诱惑,自己先吃了禁果,并且还要她丈夫也吃,致使他们的生活完全被改变。她在做了这件事后,大概会觉得,我其实也很有本事嘛!我也可以做领导的,也许比男人做得更好。让男人听我安排的感觉实在不错。然而,这个结果却是女人不仅在情感上要依附于男人的意愿,而且还要被丈夫管辖。

“男人是头”的宗教困惑

这种思想也渗透在大多数人的基督信仰里。我们经常听到教会使用使徒保罗关于“男人是头”,做妻子的当顺服丈夫之类的教导。然而,在引用保罗这段话时,却省掉了一个小小的连词 “ 如同 ” ,“你们做妻子的,当顺服自己的丈夫。因为丈夫是妻子的头,如同基督是教会的头。”(以弗所书 5 : 22 )这个教导只保留了丈夫与基督同享权威和荣耀的部分,没有提到重要的一点:丈夫要像耶稣基督为教会那样,为了他的妻子摆上自己的生命!

有一对恩爱夫妻,去教会参加活动,听到“丈夫是头”的教义,感觉非常顺耳,他以为找到了“作头”的依据,从此听不进妻子半句意见和建议,在家摆起“大老爷们”的架子,板起面孔教训妻子要在诸事上顺服自己。稍不如意就对妻子发脾气;特别是当妻子与他母亲之间产生矛盾的时候。他按照教会长老的教导,要求妻子尽力让母亲快乐,满足母亲的一切要求。否则,就是不孝。他的妻子既伤心难过,又生气愤怒。结果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开始动摇,冲突不断爆发。丈夫不断试图用 《圣经》 的字句和吼叫训斥,迫使妻子顺服。妻子则是坚决抵抗,决不屈服。这种被“筛选”过的,扭曲的顺服教育,不但没有让这位丈夫得到期望的效果,反使他身心疲惫不堪,充满了伤痛和失望。因为用这种方式获得的顺服,不是胜利。不论是那一种集权方式,都只能使双方更加孤独,使婚姻“变成忍耐一个无法忍耐的无期徒刑”,赢得的是“权力”,失去的是“关系”。结果双方都成婚姻关系的失败者。

贴上神圣标签的“顺服”,带来的是控制、奴役、是肉体的得意、是“权力”的竞争;但不是祝福。

勇于牺牲的“一家之主”模式

女人是从男人肋骨而造,表明女人的地位是与男人肩并肩在一起。女人不是奴隶,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女人最了解男人,女人是男人暗中的支持者。一根肋骨表明只有一个女人。上帝既然把“一家之主”的领导权交给了男人,上帝自然也赋予男人领导的能力。这个领导权的最大意义,就在于领导者的牺牲精神。它意味着男人有力量为女人服务,为女人牺牲。这个位置不是让他成为家中的独裁,也没有授权他统治全家,高居上位,接受赞美和荣耀。而是要他像耶稣那样,在家中成为榜样,服侍妻子、带领妻子,向着共同的目标迈进。在这个过程当中,极力保护妻子不受伤害。因此,丈夫要积攒自己作头的权力,树立自己在家中和妻子眼中的权威形象。必须是通过摆上自己的性命、用心、用身爱他的妻子;才能换得妻子甘心情愿地顺服。

一个勇于牺牲的丈夫,不会以为自己是超人,他会看重妻子的意见,虚心听取妻子的建议。他明白妻子与男人不同,有不同的需要、不同的感情、有着不同的梦想和希望。特别是妻子作为他的另一半;一个完全独立的另一半,看问题会有不同的视野,会有不同的观点。因此,他不仅仅是与妻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他明白只给妻子提供好的物质生活,绝不可以成为夫妻共同分享生活的替代品。他对妻子的需要非常敏感,不仅了解妻子,知道妻子内心思想的是什么、内心害怕的是什么、内心所受的伤害是什么。而且,他懂得给予妻子支持、肯定和鼓励,帮助她战胜心魔,获得安全感;让妻子感受到得到丈夫的珍惜。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贤妻”概念

“贤妻”指好妻子。“贤”包括了贤慧、贤劳、贤良等含义。“贤妻”这个概念在中国人看来就是最受推崇的。礼记说,男子率领女子,女子跟从男子。 又说,妇人的责任,只是主持家中的饮食与服饰的礼节。如果女子具有聪明才智,则只应当辅佐丈夫,帮助丈夫的不足;若是凌驾在丈夫之上,干预外面的事情,便如同早晨鸣叫的牝鸡,长舌多嘴的鸱鸮。家道之所以不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中国学者易中天解释中国传统文化中“贤妻”的实际内容是“好媳妇”。他对“好媳妇”的概念作了两方面深刻的解释:

  第一,“贤妻”不是体贴丈夫,而是孝敬公婆。如果是赡养老人,也没什么不妥,或者说,孝敬老人也是应该的。很可惜,传统社会的孝敬公婆,往往是“做牛做马”的同义词。而“好媳妇”的特定内涵,也差不多就是“好奴才”。一个“好媳妇”,必须以公婆的意志为意志、以公婆的感情为感情、以公婆的好恶为好恶、以公婆的是非为是非,甚至以公婆的口味为口味。第二,一个“好媳妇”所要处理的人际关系,不止于婆媳,还有姑嫂和妯娌。这些人虽非最高裁判官,但多半也有评委的资格,而且挑剔的木管,也未必亚于公婆。“好媳妇”还必须“顺从”丈夫。中国文化的“顺从”,是以丈夫的好恶为好恶、以丈夫的意志为意志。没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和自由意志。

善于辅助丈夫的“贤妻”模式

《圣经》 鼓励妻子顺服丈夫,尊丈夫为头。意思就是做妻子的愿意服从丈夫的权力,并且跟从丈夫的领导。女人被造是为了帮助男人、补充男人、使男人成为完全。女人不是被造来替代男人。这就意味着女人不仅作为伴侣与男人分享生活,而且在工作和责任上帮助男人。女人作为一个帮助者和伴侣,她应当表现出慈祥、鼓励、和蔼、合作精神,并透过性的交合,接受丈夫的给予,补充丈夫的力量,使得双方内心连接的电流通畅,满足双方在身心灵方面的需要。一同承受上帝要他们“生养众多”的祝福和“管理园子”的使命。

一个好的帮助者和伴侣,她明白自己必须尊主为大,用自然流露出的情感自然地、高兴地、荣幸地接受丈夫的力量、顺服丈夫的领导、鼓励丈夫的领导权;并且尊敬他,尊重他的决定, 决不在公开场合让他难堪。并明白自己是滋润和加强丈夫男性特质的源泉。她是伴侣、是助手,正如创世记 2 : 18 所说,“一个配偶帮助他”。这个“帮助 ”的最大意义就在于在生活中,尤其是在丈夫面临决择、损失和失望的时候。她好比是一个生活顾问或生活的咨询师,用她女人不同的眼光、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感受和体验,向丈夫提供意见和建议,帮助丈夫的性格成长和发展,有效地应对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包括内心的冲突、情感的沮丧,和关系的处理。中国有句俗话,“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女人。”我想中国人常说的“贤内助”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这是由于女人的滋润,男人才会变得更有力量、更有智慧、更有能力行使他的领导权。

女人的影响力

女人天性里面就有一种可以影响男人的权力。亚当本来是园子里的领导人,夏娃是他的帮助者。夏娃受了蛇的诱惑,自己先吃了果子,然后又让她丈夫吃,结果亚当也吃了。因为老婆叫他吃。从那一刻起,罪进入了世界,并且感染了全人类的本性。“再没有比女人对男人的毁灭更大的了, 她可以永远改变男人的生活。” 我们不得不面对和承认:罪是通过女人的影响带到这个世界,罪是通过女人的影响侵入到人类。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白云下面,一个三岁的小女孩欢快地拉着祖母的手,在草地上悠然漫步。小女孩抬头望着那连绵起伏,形状各异,如棉花般松软的云彩,天真地对祖母说:“让叔叔把天上的白云摘下来,我们给爷爷做棉袄。”从此,祖孙俩在他们的盼望中,开始一针针,一线线为远方的爷爷缝制棉袄。

她们最终也没能够把那件带着温馨和浓浓爱意的棉袄穿在爷爷身上。她们满怀喜悦,即将要完成缝制这件祖母棉袄的时候,从远方漂游的白云却给祖母送来了令所有家人震惊的消息。年迈的祖父没有能够经受住美色的诱惑,与一个带着私生子的女人另立家庭,无情地抛弃了年复一年,翘首企盼丈夫回归的妻子,和苦苦等待与父亲团圆的亲生儿女。那大朵大朵的白云化作倾盆大雨,为祖母的悲伤哭泣!为孩子们的绝望哭泣!因为,从那时起,曾经对妻子恩爱有加的丈夫,对子女关怀备至的父亲,听从那女人的指使,选择了与他的妻儿断绝关系。他多年来是多么爱他的妻子,他给妻子小山般高的情书中,夹带着他到各处采集的,饱含着深情和思念的树叶;他将孩子们的照片翻拍成各样的艺术照寄回家来,甚至在信封里放根细绳,要孩子们量好身高寄回给他。虽然与他姘居的女人不论从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不能算是他的太太,但他从此生活在那女人的影响和权力之下,对她俯首帖耳。他曾答应唯一的女儿返乡探亲。但一转身看见那女人面露愠色,立即恐慌地向她赔罪。他听从她的指使,为避免家人与他联系,远走高飞;他顺服她的命令,对病重的妻子不理不睬,他博得她的欢喜,对泣血哭喊的儿子宣布断绝关系,对不远万里特意来探访他的孙子拒之门外,对近在咫尺的儿孙佯装不识。他满足她的要求,置道德与责任而不顾,甘愿活在那女人为他建造的围墙里,活在他自己制造的虚拟世界里。

一个事业成功的男人,一个人们敬重的精神领袖,一个热爱妻儿的丈夫和父亲 -- 吴锦,用家庭破裂的代价和世人对他的深深的遗憾,为自己一生的辉煌画上残缺的句号。

这个现代的悲剧很容易让人联想起中国春秋战国时期,那个以烽火戏诸侯来博得美人褒姒一笑,最后失掉江山的周幽王。在旧约时代,有个为逃避道德责任,对妻子耶洗别的行为闭眼不见,最后和妻子一起,犯下抢夺他人财产和杀人罪的以色列王亚哈。在中国历史上,因为女人的影响而亡国的有之;失掉性命的有之。在现代社会里,因为女人的原因失掉乌纱帽的有之;身败名裂、家庭破裂的有之。美国曾有一位电台的节目主持人,采访了二百五十位男人和女人。她发现其中有二百十二个人直接受到女人的影响。这些女人当中,有母亲、老师、情人、妻子、女儿、祖母、阿姨等。她说:“我很难过地报道,大多数受到女人影响的案例是毁灭性的,而好的影响只占少数。”

女人天性中有滋养的本能,女性的天性中也潜藏着能够影响男人的危险的权力。女人可以唤醒男人的男性特质,并使之成长和发展;也可以让他的力量渐渐衰退,直至消逝,成为一个被动的、软弱的男人;或者变成有着一个暴力倾向的男人。可见,女人对家庭,甚至对国家的影响不可估量。在很大程度上,女人决定了家庭生活的成功或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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