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 欲望
吕孟申
据一家世界知名办公方案提供商雷格斯发布了他的最新调查结果:“中国内地上班族在过去一年内所承受的压力,位列全球第一。”“中国是目前世界上压力最大的国家。在全球80个国家和地区的1.6万名职场人士中,认为压力高于去年的,中国内地占75%,香港地区占55%,分列第一和第四,都大大超过全球的平均值48%。其中,上海、北京分别以80%、67%排在城市的前列。人口庞大、社会转型、欲望膨胀,这个不折不扣的压力之国,亟需有人为它开出合适的药方。”
有学者指出,老牌资本主义国家享受着500多年的历史积累,其中的原始积累长达300年,而中国的积累刚刚开始,别人300年的焦虑,中国人要在30年内消化。膨胀的欲望带来的是急剧增加的压力。就像日本经济学家大前研一所说,“急功近利、肤浅浮躁、缺乏思考的社会现象成为现代社会的一种流行病。”如何最快、最多地获取物资资源,成为人们背负的最大压力。
毋庸置疑,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综合国力增强,人民的物质文化生活得到改善,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明显提高。与此同时正像潘多拉的魔瓶打开,那些形形色色假恶丑的东西争相出来,再也收不回去了,玷污了人们的灵魂,侵蚀人们健康的肌体,偌大的中国再也无法找到一片净土。
至上而下从中央到地方沉浸在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狂热之中,追求徒有虚名的高GDP,不惜破坏自然资源,造成生态平衡的失调,环境恶化,无休无止的开发区侵占了大好的耕地,城市拆迁不顾老百姓的承受能力,造成暴力流血冲突…….
更让人痛心的是从当政者到老百姓信仰的缺失,道德的滑坡,教育的滞后,法制与民主的不到位,以致形成人们抛弃道德而狂欢纵欲,民怨鼎沸,各种刑事案件频发,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当一个国家不关注公平与正义,人民的基本权益得不到起码的维护,那里的法律一定是虚设,只能是权贵们的装潢而已,那里的民主只是一种掩人耳目的遮羞布。
让人觉得可悲的是,整个社会欲望驰骋,灵魂堕落,社会秩序崩解。人的价值取向成了单纯的钱权,精神成了可有可无的奢侈品。东西南北中,工农商学兵都在想方设法拼命捞钱。为了钱,什么党性、良心统统而不顾。当官的贪污腐败,权钱交易;经商的假冒伪劣,坑国害民;谁有钱谁是爷,有钱就有一切。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造成人们心理失衡,为了生活所迫不惜铤而走险,抢劫杀人越货比比皆是。难怪老百姓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
莎士比亚《雅典的泰门》台词:“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它可以使窃贼得到高爵显位,它可以使鸡皮黄脸的寡妇重做新娘,即使她的尊容会使身染恶疮的人见了呕吐,有了这东西也会恢复三春的娇艳。”“金钱是一个好东西,金钱真是一个好东西,虽然权势是一头固执的熊,可是金子可以拉着它的鼻子走......它能让你站到最高,又可以让你掉到谷底。”
社会保障体系的滞后,当社会应提供的医疗、养老、教育等福利保障不够完善时,大多数工薪阶层,普通老百姓身上的担子就显得尤其沉重。中国目前处于“生,生不起;死,死不起”的状况,就连殡葬这样应属社会保障的项目,都变得唯利是图,雁过拔毛。
很多人盲目逐利,精神空虚,各种社会问题层出不穷,传统文化精髓遗失,必然走向疯狂危险的境地。这种状况应该值得当政者的深思,任其下去,结果是不堪设想的。
中国正面临着信仰危机,内忧外患交织,国家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每一个有血性有正义感的人们莫不忧心如焚。我觉得还是应该提倡一种精神,那就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一个人要有一种精神,那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更要思一思想一想,为官一任,难道就是要鲸吞国家和人民的财富,不义之财贪为己有,你能瞒天过海到几时?雁过留影,人过留声,多行不义必自毙,历史的耻辱柱上放过谁?封建社会七品知县郑板桥尚有“衙斋卧听潇潇雨,一枝一叶总关情”的襟怀,何况自诩解放天下为己任的人民公仆,贪得无厌是疯狂,只会落得身败名裂的可耻下场。
那些所谓的精英们,有几个是有风骨的,早就沦为权贵的爪牙,在金钱和权力面前卑躬屈膝,摇头摆尾,昏昏噩噩,酒色财气熏黑了灵魂。
我们的社会缺少像鲁迅、蔡元培、胡适、陈嘉庚、叶圣陶、钱钟书、季羡林,那些令人景仰的大家,他们从里到外,言行举止都是那样磊落光明,决不会又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他们是中华魂!
那些靠纳税人养活的“公仆”们,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吃顿饭动辄数万,连眼都不眨,哪管老百姓的疾苦, 恨不得把老百姓身上的油榨干.不用说这些人的党性,连起码做人的良心也没有。
我敢说中国老百姓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勤劳的了。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有口饭吃就满足,有份活干就心安。
千千万万的老百姓靠勤劳的双手在种地,在做工,养家糊口,他们处于社会的最底层,然而正是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草民,默默为社会创造财富,为国家分忧。
他93岁去世,蹬三轮近20年,为300个贫困孩子捐出35万元助学款,一个冬天,他到天津耀华中学,递上饭盒里的500元,说:“我干不动了,以后可能不能再捐了,这是我最后的一笔钱。”老师们全哭了。他叫白方礼。
老人蹬三轮车的时候,从头到脚穿的是不配套的衣衫鞋帽,看起来像个乞丐。“我从来没买过衣服,你看,我身上这些衬衣、外裤,都是平时捡的。还有鞋,两只不一样的呀,瞧,里面的里子不一样吧!还有袜子,都是捡的。今儿捡一只,明儿再捡一只,多了就可以配套。我从头到脚、昂的从里到外穿着的东西没有一件是花钱买的。”
除了不买衣帽鞋袜外,连吃的东西他都尽可能地节省。他的饮食极其简单,经常是两个冷馒头加一瓶凉水,就一点点咸菜。很多时候由于拉活需要,白方礼老人走到哪就睡在哪,一张报纸往地上一铺,一块方砖往后脑一放,一只帽子往脸上一掩,便是他睡觉前的全部准备“程序”。为了能多挣一点钱,老人已经好多年不住在家里,特别是老伴去世后他就以车站边的售货亭为家,所谓“床”,只不过是两摞砖上面搁的一块木板和一件旧大衣。冬天,寒风习习,夏天,骄阳似火,在一层薄薄铁皮的售货亭里,老人度过了一个个酷暑严冬。后来市政府号召要整治车站街道环境,小卖铺、小亭子都得拆掉。老人带头响应政府的号召,拆了他的这些小亭子。没有“屋”了,他为了仍能够拉活,就用块摊开的塑料编织袋布和四根小木杆撑起了一个只有半人高的小棚。暴雨之后,经常能看到老人在太阳下晒被雨水浸湿的被褥。
白方礼老人就是这样,节衣缩食把自己蹬三轮车的所得全部捐给了教育事业。曾经有人计算过,这些年来,如果按每蹬1公里三轮车收5角钱计算,老人奉献的是相当于绕地球赤道18周的奔波劳累。白方礼从没想过要得到回报。捐助的款项,也大多是通过学校和单位送到受助学生手里的,老人从没有打听过学生的姓名。有人试图在老人那里找到曾经被资助的学生名单,但只发现一张他与几个孩子的合影—-这是唯一的一张照片。当问老人对受他资助的孩子有什么要求时,老人的回答很朴实:“我要求他们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做人,多为国家做贡献。”
白方礼,是一面镜子,是一座丰碑,他用血肉之躯铸起不屈中华新的长城!
白方礼,是一面旗帜,他昭示着人们活着不仅为了钱,更需要一种精神的支撑才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