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凌晨惊梦
面对郎中们的束手无策,白蜓开始了以泪洗面,她担心照这个速度增长,用不了几年那可恶的东西就会长满了紫音的全身。
昨天傍晚,一个老郎中来看过之后问白蜓他可不可以试一下为小姐用点草药敷一敷,草药是祖传的,但不知道对小姐的病会不会有效。白蜓勉强答应了,不管怎么样,这几天,来了这么多的郎中,还没有一个愿意给紫音用药的。
可是今儿一早,当白蜓打开紫音的襁褓时,尖叫了一声,就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 什么东西?还德高望众的郎中呢,还祖传的草药呢?其实纯属欺名盗世之徒,不治还好,这一治倒治红了我音儿的半拉屁股。”
白蝶闻声赶了过来,见白蜓对着紫音的小屁股又吹又洗的,便劝道:“ 别骂了,好歹也是你答应人家给用药的,怎么说也怨不着人,瞧你一大早上又哭又骂的,让下人们看到,成何体统?”
白蜓一听,把紫音的小屁股擎到了白蝶的眼前道:“姐姐瞧瞧,瞧瞧我们的音儿的屁股都红成什么样子了,我是让他试着用药给敷一敷,但也没成想到,他下的药竟这么重,他以为我们音儿的屁股象他那张七老八十的老脸啊,皮粗肉糙的,竟下这么重的药。”
白蝶瞧她那个样子,没好气道:“ 那蜓儿就别再去折腾那些郎中了吧,咱蜓儿这病也别治了。”说着从白蜓的手中抱过了紫音,紫音却好像没事人一般伸出了小手摸了摸白蝶的脸。
白蜓听到白蝶这么一说顿时没了脾气,焉头耷脑地道:“ 姐姐就不心疼紫音吗?蜓儿看不得音儿遭罪。不过若要这种治法,蜓儿倒觉得还不如不治呢,能不能治好也不打准,却要拿我的音儿试他那祖传的药,再说了那东西又没长在脸上,不是吗?”说到最后已经没了底气。
白蝶道:“ 说要治的也是你,担心那东西长得太快的也是你,嗨,真是拿你没办法,你的孩子你就看着折腾吧,别总是哭哭啼啼的,小姐这几天也累的要命,府里正张罗着紫音的满月酒,蜓儿就给我们省点心吧,少哭一点我和小姐就高兴了,说真的我还担心你那双眼呢,老人们都说月子里哭得多了,眼睛瞎得快。”
白蜓听了两眼一瞪:“ 姐姐怎么不早说呢?早点告诉蜓儿,蜓儿再也不敢哭呢,这快满月了,你倒说出来了,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蜓儿这双眼睛若瞎的早了,你可脱不了干系。”
白蝶被她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抱起了紫音,一转身出去了。白蜓呆呆地坐在床上,心烦意乱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妈走了进来在床头放下了一碗参汤道:“小姐吩咐的,主子一定要喝了它,还有就是,小姐说这几天晚上,紫音小主子就跟她的奶娘睡吧,小姐说主子马上要满月了,满月那天有得主子累的,这几天要好好休息,调养呢。”
白蜓端起了碗,一只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口气灌了进去。
刘妈在旁边看得心里直咋舌,这主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看那举止就是个野丫头,再说了,她熬得这碗汤有那么难喝吗?
白蜓把碗一放道:“ 刘妈看到了,这汤我喝了,可是紫音小主子这几天还是跟我睡,小姐要问了,就说我离开她睡不着。”
刘妈点了下头,没吱声,拿起碗就出去了,这主子就这德行,脾气大着呢,她要说不行,那正主儿也不管用呢。
白蝶逗着紫音玩了一会儿,发现还没满月的紫音,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不管哪里有点什么动静,那双眼睛捕捉地很快,你要跟她说话,她也听得津津有味的。
白蝶对她说道:“ 紫音啊,你的眼睛看起来象个小大人一样,我们的紫音一定很聪明,但是长大了可不要象你的娘亲一样,刁钻古怪的,气死人不偿命。”
哪里知道,还没等她说完,就见到紫音的眉头皱了起来,小脸鼓鼓的,看得白蝶心里一咯噔。白蝶抱起了她道:“ 小祖宗,你别吓我,象你能听懂似的。”说完就又把她抱到了白蜓的房里。
白蜓接了过来,问道:“ 今儿,怎么这么快就把她抱回来了?”
白蝶指着紫音的小脸说道:“ 没看到她绷着那张脸吗? 就因为我说了你几句坏话,她那眉头就皱得象个老太太脸似的,活象听得懂。”
白蜓听了眉飞色舞道:“ 就是了,做娘也没个做娘的样子,竟当着我音儿的面数落我的不是,下次记住了,谁才是真的娘亲,现在她还小着呢,等她大一点,你再说试一试,那就不单单是给你脸子看了。” 说完低下头“叭”的一声在紫音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紫音的小眉头,一下子展开了,小脸也堆满了笑,伸出胖呼呼的小手在白蜓的脸上摸了一下。
看得白蝶心里直发毛,骂道:“蜓儿这个小狐狸分明生了个小妖精,这么小就成了精了,这还了得,往日里有你一个人欺负我也就罢了,这又多了一个小人精,我白蝶命苦啊,八成是上一辈子欠了你们母女的。”边说边摇着头出去了。
晚上,白蜓让奶娘喂饱了紫音,又亲自给紫音洗了个澡,就搂着紫音睡了。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听到了白蜓那瘆人的尖叫声,差不多把紫府里所有的人都惊醒了。
白蝶和紫裳一样,来不及披件衣服,就匆匆地往白蜓房里跑,心里紧张的什么似的,还以为紫音又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了。
白蝶在心里骂道“ 这小蹄子,干什么不好,竟学会了在大早上尖叫,昨儿叫,今儿又叫,还让不让人活得清静点儿了。”
还有几个守夜的下人,也惊慌失措地站在白蜓的房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来回走着,见到紫裳和白蝶来了,马上施了礼,站到了一边。
紫裳和白蝶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就进去了,只见白蜓坐在床上,还在捂着嘴,脸上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淌,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紫音的奶娘和刘妈正跪在白蜓的床前吓发抖。
紫裳趋上前问道:“ 怎么了,音儿发生什么事了?”
白蜓指着床上的紫音,说不出话来。
紫裳和白蝶发现,紫音光溜溜的侧躺在床上,半边小屁股上正淌着血,那黄豆大的黑斑不见了,象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剜了下去,连皮带肉的,留下了一个手指甲大的伤口,伤口正流着血。
紫裳和白蝶也吓得不轻,紫裳问道:“ 怎么回事? 谁做的?这是谁干的?”
白蜓只是拼命地哭,使劲的摇头。
刘妈和紫音的奶娘也只管磕头,边磕头边道:“ 小的们不,不清楚,听到主子尖叫,就,就跑过来了,一过来,就发现紫音小主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