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认祖归宗

随波逐流看风景,优哉游哉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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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复活节我偶然参加了一个教堂集会,在要求`募捐时,由于身边没带钱,前排就座的一位优雅老太太大方地借钱与我,及时地化解了这个突发尴尬。集会结束后,我与老太太互留联系方式,得知老太太叫邦妮。回家后与先生谈及此事,商定找一个时间去拜访邦妮并感谢她的出手相助。

第二个周末,我和先生驱车去邦妮家。车刚进入邦妮家的街区,事先接到电话的邦妮已站在门口等待我们。她将我们热情地迎进门,我送上一束鲜花,并奉上所借之钱。落座之后,我不能免俗地四周打量。房间布置得就像一般美国人家里,整洁得体。但我注意到,墙上挂着几幅 有印第安人风格的,色彩艳丽的挂毯,还有几幅黑白印第安人侧影的剪纸;璧炉上方摆着几个印第安娃娃,沙发对面靠墙的小几上放着几个像片镜框。

邦妮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摆上几样点心和饮料,然后坐下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四周打量。我连忙收回我好奇的眼神,对她说:「你很喜欢印第安人风格的艺术品。」她说:「因为我是印第安人。」我一愣,不由自主与先生对望一眼,没说话。她似乎很享受我们的惊诧,嗬嗬地笑着,然后站起来,示意我们跟她走到那个摆放着像片的小几前,她拿起最大的一个镜框,看得出是一张全家福。她指着中间位置那两位老年人说:「这是我父亲,母亲,其余的人是我的兄弟姐妹和我们的另一半。我的父亲是塞米诺尔印第安人。(Seminole)」她又拿起另一个镜框,里面是他父亲母亲合照,比较清楚。我凑近看,果然如她所说,那位年长的男性有着典型的印第安人面容。

邦妮坐回沙发,告诉我们她父母的故事。邦妮母亲的家庭是首批到达拂州的白人开拓者,邦妮母亲与邦妮父亲认识后,危险的爱情在一个印第安男孩和白人女孩之间发生了。他们不顾一切组成了家庭,生养了九个儿女。非常奇怪的是,九个孩子外形更接近白人。(我确实没在邦妮身上看到印第安人的形象)邦妮父母亲带着孩子脱离了印第安族人,一直住在白人社区。但在家里面,邦妮父亲常给他们讲印第安人的传说,唱印第安人的歌谣。

邦妮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今年也是79岁了,早已从政府部门退休,她的兄弟姐妹都先后去世,她的丈夫也在两年前去世了,她没有孩子,有时侄儿女来看看她。

邦妮说:「不知为甚么,越老,我心中的印第安情结就越浓,脑子经常有一个声音在召唤我回到印第安人的部落去。」我说:「你可以去印第安人保留区住呀。」她说:「不是你说的那样容易,我去问了,我需要本族人的证明,我父亲离开部落后,我们就与部族人没联系,不知他们在哪里?」我觉得奇怪,为什么去印第安人保留区还这么难? 邦妮说:「印第安人保留区福利较好,现在有很多印第安后裔想回归,政府也许怕有人想占便宜。」我说:「你告诉他们你不需那些福利呀。」邦妮说:「我还会努力的。」

听完邦妮的讲述,我对先生说:「看来认祖归宗,叶落归根不是只有中国人才看重,而是一个世界性的情结。」希望邦妮能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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