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喜欢喝点酒。
小时候,家里两个男人是不喝酒的,偶尔来客,父亲陪着喝一个杯底就红头涨脸的。哥哥成年后,轮到他作陪,但酒量更差,基本只能沾一下唇以示敬意。
倒是我妈妈,因为体弱,冬天的晚上常常喝一小杯米酒或绍兴黄酒,活血驱寒。我呢,也时常跟着酌一口。等我长到半大,那是母女间说说体己话的温馨一刻。
大学时,校门口的商亭买几样韩国小菜,来几瓶啤酒,三五同学就可以喝一顿了。不过,我从来不会敞开喝。因为我有个弱点:喝不了多少就红得像个龙虾。还有个弱点:别人喝多了就嗨了,幽默了,耍宝了,我越喝越沉默,虽身心愉悦但不想说话。自己不愿意脸红脖子粗自毁形象;别人也不愿桌上一个闷葫芦,还红彤彤看着吓人。所以,我往往喝不了几杯就不得不停下。
我喜欢善饮的人。我喜欢的人,如果滴酒不沾,我会觉得很遗憾的。好在,至今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组合。
给对方斟酒布菜,陪着稍稍浅酌,也是我稍微小鸟依人一下的时候。生得粗糙,不怕黑不怕鬼,能做苦力能做丫鬟,没有什么“依人”的理由;后天又笨,既不能抓人的胃又不会俘人的心。陪着喝几口,笑着听听豪言,再顺势冒个火花,总算,总算……可以小女人一下,暗自满足得紧呢。
我也佩服和喜欢善饮的女人。记得心心喜爱城里的一位才女,就缘起看了她的《将进酒,杯莫停》。最近看了她的《饮事》,又止不住地会心微笑。喜欢文字中体现出的酒品、文品、人品。
我一点不懂酒。喝酒,于我,和做很多其他事情一样,是为了一种感觉,是自得其乐。鉴于上面说的两个弱点,我基本是在家独饮。尤其冬天,疲惫地忙碌一天,晚饭前喝一杯,很解乏。知道巷口拉板车的大叔,收工后就着几粒花生米抿一口的样子吗?我就那样。
不懂,但不妨碍那种和酒好朋友一般的知心感觉。不会去背名词,也不会掂着酒杯、装着小资、告诉人们“我会品红酒呢”!如果有一天喝出几分知识了,也是熟能生巧吧。不过不追求。
郁闷的是,年纪渐长,这喝一口也百般受限。
原先最喜欢喝啤酒。来美国常年喝Heineken。后来发现我们当地的Flying Fish也不错。夏天的晚上,坐在阳台上来一瓶冰啤酒,看看星星,想想日子,很美好。
可是,大家说啤酒长肚子,还引发痛风。
得,改喝葡萄酒吧。都说红的对身体好,偏偏我又喜欢白的,偏偏还要就着CHEESE。大家又说,热量太高。
秀一下这套意大利的CHEESE刀。把清酒杯子翻出来,还买了一小瓶梅酒。但实在不好这一口。罢了。
把家里喝剩的蓝方也翻出来了,香!干喝更知醇香。(得,图又倒了)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