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 雨
▲下午4点多,张超群在老汉办公室上李锐网,并同我通电话。老张告诉我:写了4篇文章,刚才老汉发你qq了。杨亚辉五月下旬回深圳,等她左一走,我就来岳阳,见见刘东辉,聊聊天,吹吹牛。
我说:你来不来岳阳,我还没考虑好。
张: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我:刘东辉被国安叮的很死。多次被带走问话。你来岳阳见他,可能会有问题。再说五月下旬,临近“63+1”,是敏感期。
张:那就不来?
我:面,还是要见。时间要合适,地点要合适。再考虑考虑吧。
……
▲今天下午5点多,魏先生来电话说:陈碧波手机关了。
我:我不知道。这两天,我没同他联系。
魏: 昨天上午8点多钟,陈碧波告诉我,晚上离开岳阳去北京……叮嘱我别同任何人讲,尤其不要告诉殷市长。我问他为什么不能让你知道。他说,市政法委有领导讲殷 正高是我的后台……这次我去北京风险比较大……免得又说是殷正高操纵的。看来,陈碧波瞒着你,是怕给你添麻烦,想保护你。
我笑:保护我?如果法律不能保护良民,陈碧波还能保护我么?我无所谓。只要他此行平安就好。
魏:平安?很难。我看是凶多吉少。联合国人权驻北京联络处的门还没找到,就会被捉起来。他手机打关了,是不祥之兆。我真担心,才打电话问你。
……
▲晚上7点,童老电话。他说,陈碧波要去北京告洋状,这不行的,要劝说他,千万不能去。这是很危险的事。矛盾的性质变了,肯定会判刑的,甚至会被干掉。过去,我对他有误会,现在知道他是大好人,我很关心他,同情他。请你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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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群
崇尚暴力革命是传统思维,坚持和平抗争是现代思维
4月8日,貌似公民——刘东辉先生在《巴陵鬼话》中发表长文,对我的中国的政治改革要坚持非暴力的和平抗争主张,提出了似乎系统的批评。
老 汉跟贴是“一篇有据讲理,且有深度的大气文章”;殷正高说他和老汉观点一致,赞同刘东辉;闲坐说厕东说“第一次不赞同张老哥的非暴力论”。如此看来,老张 成了孤家寡人,那个非暴力论也要扔进历史的垃圾堆了。且慢,我老张可是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不仅观点不变,并有话要说。
先跟刘先生提个意见,你 在网上发文以貌似公民注册,文尾又署名刘东辉,使人不好称呼。能否以一个名字?像老汉就是老汉,他的邓某某就隐去了,这省事;又,你的文章如果不是跟帖最 好安个名字,像这次的“大气文章”我只好以长文称之;再又,你对我的观点的批评没有指名道姓,似乎还有点禁忌,局外人更不知你在和谁辩论。题外话,言归正 传。
看刘先生文中论述“我们要做好不放弃武力的准备,却以非暴力的方式开展民主推进工作。说白了,先礼后兵,才是正确的选择”,似乎刘先生是半个 暴力革命者。但通篇文章谈的都是“兵”而非“礼”,这样给闲坐说厕东等人的印象你是个暴力革命论者,而给我的印象你是矛盾的,使我有点捉摸不定。你曾经发 言“简单说,如果以暴治暴不合乎道德,我们以什么来治暴?如果以暴治暴是合乎道德的,那么以恶治恶劣呢?”为此,我专门写了《不用怀疑和犹豫了,走理性思 维、和平抗争的路不会错》一文供参考。
所以,刘先生,你要亮明自己的旗帜:你是主张先礼后兵,就应该将“礼”先“兵”后的道理阐述清楚;如果只用兵不用礼,就莫把“礼”拿出来敷衍。只有观点明确,自己说的话才前后一贯,别人辨论才好瞄耙子。否则,使人不得要领。
我费了好大的劲还是从刘先生的“有深度的大气文章”中揣摩出,刘先生先礼后兵只是个幌子,骨子里还是伐兵为上,“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动用暴力,用革命的办法改朝换代,似乎理直气壮,不证自明,也极容易赢得大多数人喝彩。因为这是传统观念和老一套办法,“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说起来大家都懂,干起来也驾轻就熟且痛快淋漓、干净利索。
如此这般,两千多年以来由封建诸侯走向帝国专制的中国,六道轮回,循环往复,始终走不出以暴治暴、以恶劣治恶的怪圈。
怎么办?
于是乎,以善治恶、以和治暴的理念在少数人中酝酿、产生。
究其实,以善治恶、以和治暴的理念也不是什么先知先觉者的天才发明,是时局变了,无非是顺势而为,“春江水暖鸭先知”罢了。
19 世纪末以来,民主政治在欧美等主要国家日趋成熟,人民的选举权逐渐扩大,政党雨后春笋,议会权力增强,法治日臻完善。进入20世纪以后,又出现了一个有趣 现象,无论是一党专制还是独裁的政府,都纷纷披上民主外衣,一本正经地制定不兑现的包含有普世价值条款的宪法,煞有介事地搞劳命丧财的民主选举。这样一 来,似乎为统治者提供了执政合法性,但另一方面,又为人民寻求当家作主情愿或不情愿地开了一扇有法可依的窗户。在这样一种大格局下,和平抗争、议会斗争、 非暴力运动,才开始显山露水走上政治舞台。因而,就有了1895年恩格斯临逝世前的用暴力“实现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利用选举权夺取我们所能夺得的 一切阵地”的遗言;有欧美一些国家代表底层民众的社会民主党通过竞争选举上台执政,推行具有社会主义性质的经济政策和福利制度;有印度甘地的非暴力的不合 作运动,有黑人领袖曼德拉领导的南非总体上的和平转型,有台湾的不流血革命,有昂山素季领导的和平抗争从而推动缅甸军政府和平交权并启动民主政治改革的重 大胜利,有台湾施明德领导的堪称游行示威经典之作的百万人倒扁运动,等等。
世界民主政治的大格局,宣告了暴力革命作为一个时代的结束,掀开了和平抗争、渐进改革时代的新篇章。这是大趋势。这种大的趋势不因个别国家或个别地方依靠暴力革命得势而改变。正如滚滚而来的黄河水,它的几个大拐弯并不能扭转它东流入海的轨迹。
时势造英雄。在时局变动中摸爬滚打的人顺时而变,这叫理性、现代思维,而不是殷先生说的“太学究气”了;恪守陈规陋习,才是感性认识、传统思维,必然会在实践中碰得头破血流而不知所以然。
这里,我只问那些不走极端又不脱离中国现实的刘先生及暴力论者们一个简单问题,你们打算是学列宁的搞城市武装起义,还是走毛泽东的农村包围城市道路,抑或像利比亚一样来个内外结合?我想,今天的中国,都不会为这三条道路中的
任何一条路提供现实答案。
既然如此,敢问刘先生及暴力论者们,路在何方? (4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