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不严,师之惰(上)

所有故事,千真万确,绝无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故意,敬请各位,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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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家长只要把孩子往学校里一搁,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工作了,偶尔需要监督一下;而在加拿大,老师好象并不愿意包揽一切,所以家长就要比老师操的心多得多,至少乂爻是这样。

话说Coco上了天才班,六年级就开始学习八、九年级的功课,在竞赛中也时不时地拿些全省和全国的名次,但根本看不出老师在其间起到什么作用。 通过下面的一个science project,多少能反映出加拿大老师的作用。

周末,Coco回家宣布下个星期不用带书包上学,因为他们要花五天时间做Rube Goldberg,全班分为九组,每三人一组,自由组合,而且老师还邀请所有的家长参与。乂爻没细问,也很不以为意,主要是基本了解他们所谓的天才班通常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经常搞些普通班没有的噱头,这个班不仅学生特殊,老师也很特别,偶尔乂爻到Coco的班里看看,都会发现在这个班里老师不象老师,学生不象学生,课间坐着的、站着的、趴着的、躺着的、蹲着的 全有,只有你想不到的姿势,没有看不到的姿势。

周一放学后,Coco很兴奋地讲述第一天的成果,如何设计,如何安装,有多少家长前往,怎么使用电胶枪,  

周二放学后,Coco仍然沉浸在制作Rube Goldberg的兴奋中,虽然手划破了,虽然衣服上沾满了胶水,但还是津津有味地描述着每个小组发生的有趣的小插曲。

周三放学后,Coco一反前两天的状态,对全天的劳作只字不提,乂爻以为她是前两天的新鲜劲儿过了,很正常,再有;即便她滔滔不绝地讲,不是当事人也不大听得进去。

周四放学,乂爻正带着弟弟去学校接姐姐,半路Coco就打来电话:妈妈,你能来学校一趟吗?

乂爻:正在去接你的路上,有什么事吗?
Coco:别的组的家长都来帮忙了,有的一待就是好几天,只有我们组没有家长帮忙,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做的呀?
答:妈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呀,哪儿有那些闲功夫?再有,带着弟弟去也不方便呀!
Coco:没事,你们来吧,我在班里等你。
乂爻无奈,只好答应。

把车停好,带着弟弟走进了Coco的教室,着实吓了乂爻一跳,教室里没有桌椅,只有一个工具桌,上面横七竖八地摆着钳子、锤子、裁刀、尺子、 地面上左一个胶带、右一张废纸,又脏又乱,一片狼藉。乂爻往里走,边走边绕过各种障碍物,教室四周是各组做好的Rube Goldberg,大都是高高的架子,五颜六色的塑料管,绝大多数都是现成的零件组合。乂爻带着Andy走到教室的尽头,就是Coco这组的作品。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乂爻的头立刻变大,别的组都初具规模,而她们组才做好几个小部分,而且做得乱七八糟,用的材料都是些废纸盒子、汽水瓶子,边缘剪裁得倚里歪斜,连接的部分又坑坑洼洼 简直就没有一点可取的地方。乂爻失望、懊恼,四天怎么会是这个结果?Coco看出了乂爻的不满,就小声嘀咕:他们用的都是买来的现成的,我们才是老师要求的recycling的东西。那也没理由做得这么糟吧?Coco又说:别人的家长都来帮忙,只有我们是自己做的。这算什么理由,是你们上学还是家长上学呀?

乂爻知道生气、责备并不能解决问题,只好让Coco把她们的设计图拿来看,然后再想办法。图纸拿来,看上去还挺不错,纸上谈兵的东西也算是有些创意,乂爻又问问Rube Goldberg的具体要求,简单地说就是一个球要用30秒以上的时间通过十个简单机械装置落地。

乂爻按图纸上的样子,一步步检查她们的装置,发现最后一个步骤还是空白,就在周围找个废纸盒子做了起来,而Coco和她的同学A就落个清闲,在一旁聊大天。

正当乂爻干得满头是汗时,Coco的老师Mr. Lau开始清扫教室,据说他与乂爻同岁,却已经是满头白发,据说他以前曾是律师,却因为不能忍受业界的不公平而放弃。Mr. Lau走到乂爻身边说:我想告诉你Coco在今年的Caribou数学竞赛中年度排名是全加拿大第二。乂爻的心思不在那儿,只是笑笑说:真的吗,我简直不敢相信,肯定是你搞错了。Mr. Lau边扫边说:她的确不错,值得骄傲。乂爻说:但愿是真的吧。就继续把手中的东西做完,因为4:00教室要锁门,也只好带着孩子们回家了。

回家后,乂爻很是着急,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CocoRube Goldberg还没完成,就更别提测试了。乂爻左想右想,琢磨如何实现她的纸上谈兵,具体到用什么材料做滑轨,如何让小球运转更长的时间 想想其他组的成品,乂爻简直想象不出四天中她们都干了些什么?!

周五一早,乂爻拿上锤子、钳子、改锥、铁丝、胶带、工具刀,跟着Coco一起去上学。班里依旧又脏又乱,班里二十几个学生,再加上几个家长,不仅人满为患,更有寸步难行的感觉。乂爻把工具放好,开始测量轨道的长短,截铁丝,做护栏,自己忙得不亦乐乎,后来发现没有帮手,一个人干不过来,又伸展不开,只好放弃。想想又不能白来,就想把她前四天做的模型做简单的修改和调整。又发现与其就着个破烂进行修改,不如自己重新来过,只好又在周围找些纸盒、饮料瓶重做。

乂爻一向以心灵手巧著称,三下五去二就把整套东西都重新做好了,这时Coco的同学A用惊讶的表情说:Coco,我们用了四天的时间做的,你妈妈只用了45分钟,而且比我们的还好,真是不可思议。乂爻这时才注意到Coco这组怎么才有两个人?Coco解释说:的确是三个人一组,但另外一个同学请假了,这几天都没来。乂爻真是没话说了,又问:你们是怎么组合的?也太弱爆了吧?Coco低着头说:本来我是找了班里一个Science特好的人一组,可是她说不行。乂爻问为什么,答:她没说,只说一提起要分组做Rube Goldberg,脑子里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能找我。嘿,乂爻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怎么说话呢?看来不给点儿颜色是不行呀!

看看手边没有顺手的工具和材料,乂爻也只好自己打道回府,准备回家自己去做,下午再送回来。十点多到家,先上网搜索,有了些想法,就开始画图、剪裁、 折腾到接小朋友的时间也没折腾好,只好带着半成品去学校。到了学校,发现Coco她们一整天又是啥也没干,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乂爻又在教室里转了转,看到其他组的成品,都是有模有样的,有用mindstorm,有的用蒸汽原理, 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乂爻也很佩服这些孩子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虽然很多是商店买来的现成的东西,但也要有合理的安排才能实现这些设计。

嗨,啥也别说了,乂爻很是郁闷,Coco她们周一就要做演示了,现在连个成品的影儿都没见着,可怎么办呀?真让乂爻上火!想当初自己象她这么大的时候,哪儿能这么沉得住气呀?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乂爻倒想看一看她究竟能沉到什么时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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