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上的闹钟在4:45am想起的时候,我尚在两粒安眠药催出来的梦中,等到5:30am我分几次捡起地上四个摄友一大堆的衣物和背包,首先开门走出了八人睡房。之后,我打着手电,将三位驴友一个个从叠床的梯子上轻唤下来,我们便开始梳洗换衣。因为早餐还没有开始,我们便就着瓶装水吃几颗腰果,在6点半准时出发,向Torres del Paine徒步线路的最高点冲刺。
冒着小雨走出营地,在溪流旁,我们看到一排排彩色的帐篷排列在树荫下。年轻真好,想着以往那不怕风寒不知体痛的曾拥有过的青春年代,要是能够在这里搭个帐篷度个蜜月,该会是多么的浪漫?穿上雨衣展开徒步手杖,我还是要为自己能在中年举着半碎的膝盖登上通往Torres del Paine的小道喜悦和感恩。
经过两个用树枝和木头搭起来的木桥, 5公里直线上升的山道又开始变得没完没了。裹在雨衣里的身体开始大量出汗,揭开雨衣走不多久,头发衣服都潮湿得分不清汗还是雨。9:15am我们到达一大片的石头群前,我们清楚地记得小黑猫说过,再上就没有路了。从山上露营地下来的人都说,终点一片雨雾,什么都看不见。
对我这个摄影爱好者来说,短短两天里面,从阿根廷坐长途车打一个来回,走20公里山路,住八个人的睡房,背那么多摄影器材,我不就是想拍摄一张我仰慕已久的Torres del Paine山峰吗?此时“什么也看不见”这句话,对我的精神打击该是多么巨大?!
领导的脸色有点惨白,他帮我背一半摄影器材,走到浑身透湿。由于他血糖本身不稳,加上没有吃早餐,两位徒步的队友劝他别继续爬这个乱石岗,我也只好留下陪伴老公。我拍拍队友的肩膀,告诉她们到了山顶无论如何要拍摄一张,哪怕什么也看不见也要照一张!
队友离开以后还不到5分钟,突然树林外射来一丝微弱的光。“出太阳啦!”领导激动地呼喊。我向他看了一眼,他立刻领会我的意思,他说:“去吧,除了相机把所有的包全给我,你去追队友。”
我把滤镜包扎在腰上,挎起相机就手脚并用地开始爬乱石岗。可能是因为没有背包,我感觉身体特别轻盈。我望着远方的队友没有沿着左边的沙土道而是向右偏离,急得我乱叫她们的名字。因为我事先作过线路研究,从摄影角度来说,最佳的线路是在左边的高地上。但是我的呼喊早被巨石阻挡了,队友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会去追赶她们,当我追到乱石岗的最高峰,她们已经下到了湖边。
Torres del Paine在迷雾中久久不肯露脸,可我们只有半小时等待的时间,我们最晚要在11点离开湖边,原路翻过乱石岗,走10公里下山到公园中心赶下午4点的汽车去百内公园大门外转我们回阿根廷的长途车。我用云的移动速度来计算风的速度,我知道如果这组云雾走过,就有希望看见Torres del Paine著名的一组尖峰。
上帝听到了我内心的恳求,终于,在11点钟,我们拍摄到了Torres del Paine的山峰。
回程的时候我们一路冲刺,在1点半我们到达了营地,一阵大雨扑面而来。我们感觉自己是最幸运的一群人。下午2点,两位队友帮助我和领导背相机包,我们一阵猛跑,用1小时50分钟的时间冲下山5公里,终于赶上了回智利的长途车.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阿根廷的,在长途汽车上我脱去鞋子昏睡了三个小时,下车的时候,我的脚怎么也套不进鞋里。我们在晚上10点回到了阿根廷EL Calafate的旅馆,饿得像一只狼,又在旅馆附近的餐厅吃了半只羊。
我多么需要一个能够让我自然睡醒的早晨?可第二天早上我们预约的出租车司机硬要我们8点离开旅馆去El Chalten。从EL Calafate到El Chalten的两个多小时路程中,我们已经被El Chalten的美景远远地吸引了.
我们停了好几次车都嫌不够。远处的群山和冰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完全忘记了前一天在百内的辛苦,一走进El Chalten的旅馆,放下行李吃了两个大pizza,下午2点就立刻向El Chalten的Laguna Torre Trail进发。
我万万没想到,这条被当地人称为5小时长的Laguna Torre Trail 其实有22公里,因为领导的脚受伤,我们走了8小时,一直走到晚上10点才回到旅馆。
(谢谢支持,请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