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去哪儿了?
很早就怀疑自己是否有early dementia了,常常不断的找东西,用猪先生的眼光来评判就是“马大哈”,可最近发生找眼镜的风波与以上两项全都无关,可以名正言顺地为自己开脱—东西丢失也许有“失窃”的疑云,可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末下班回家,一进家门就把Driver变色镜往桌上一丢,一如既往清洁,煮饭忙着家务事。己到了眼睛老花的时候了,在家里习惯地把眼镜冷落在一边也从没什么后遗症。 时时刻刻伴着自己的眼镜也从不知道对它的珍惜,直到第二天要出门了,一摸脸上的门面不见了,才忽然感到对它的眷恋和思念,于是就展开了寻寻觅觅追踪的历程。。。
首先怀疑的当然就是我的小伙伴Sunshine,不要看她平时忠诚老实地对我跟进跟出,也有几次重大家庭失窃事件与她有关,如她本能的会叼食东西从厨房到卧房,小到牙刷大到锅碗只要她看中的都无一幸免;她有偷袭餐桌的前科,桌子上的美食不到几分中如魔术般的消失,毫无疑问一定是在她的stomach里起化学反应; 她把鞋子和袜子拖到院子挖洞深藏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她的前科告诉我眼镜失窃最大嫌疑犯非她莫孰。我把Sunshine 带到桌边,对着桌子九牛二虎之力地比划着, 竭力想让她坦白有没有搬运我的眼镜去非法市场埋葬,突然Sunshine朝院子里飞奔而去,以为Sunshine晓之以理,坦白从宽,看见了希望我飞也似的跟着她跑到后院,围绕泳池一圈圈的奔跑不息,直到我精疲力尽,然毫无眼镜踪迹方知愚昧上当,原来Sunshine跟我耍把戏,要我跟她玩,看她那得意忘形,一脸无辜,在她那儿是榨不出什么油水了,于是我无可耐和再退却到屋内寻找。
首先遭到责问的是猪先生,“我的眼镜去哪儿了?”猪先生以一贯逻辑思维严谨的方式断定,"所去过的地方都有可能"取得一个最大值,意即我干过活的地方都有眼镜藏身之地可能,于是出现了一番地毯式的搜索,从laundry room to bathroom, bedroom to guest room 遵循着模糊定律竟然一无所获。
转而又去质问龙子,“我的眼镜去哪儿了?”龙子态度极好决无行动, 一句“go ahead ,check out in the lost and found",把我呛得立马明白过来这每年五万刀学费算是帮他白付了,恨不得马上向他索回代款去买眼镜。
眼镜带给我明媚春光也给我带来麻烦连连,与眼镜结下不解之缘要追溯到大学毕业那年,我和闺蜜去学校附近滩海路买礼品,每件商品都看得好辛苦,那时闺蜜也是刚戴上眼镜,说是以前睁眼瞎,说着脱下自己的眼镜让我试试,顿时我眼前一片灿烂,大呼好爽!跟她一起出来,原来她看到的是这样的多,这样的美,而自己眼前却一片朦胧,拉着她的手迫不接待直接闯进了淮海中路茂昌眼镜店,于是就有了第一付眼镜。 刚开始时,眼镜也是戴戴脱脱不胜习惯,我的主任说,“把眼镜戴上吧,要不太年轻,没人找你看病。”那时,一半是听了主任的话装成熟,一半是由于自己天生眼睛小装个门面也可以遮遮丑,于是眼镜就成了很自我的一部分了。以后的日子它就这样不离不弃默默无闻地伴随着我直到今天。三十年同学聚会再见到闺蜜,问她是否记得当年陪我配眼镜的事儿,她摇摇头已全然没有了记忆,不过她和我依然都戴着眼镜,我们八目相视,泪眼婆娑。
周围同事朋友中不乏有人劝自己做Lasik或换成隐形眼镜,但对Laiser摆脱不了“夜间开车会有黃斑光环”后遗症的恐惧,及自己的角膜不适应戴隐形眼镜,一直没有下决心抛弃眼镜。
在明白了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只能靠自己的事实后,我又从容不迫地从厨房到睡房,从浴室到洗衣房,从前院到后院凡有我留足的地方都不厌其烦地,机械地,重复地,满怀希望地进行着一边边的无用功,期盼着奇迹会出现。心里呼唤着,“眼镜啊,你到底在哪儿?”人有时真的很奇怪, 会作出不加思维,不合逻辑行为,明明知道眼镜不可能掉的地方,还是不断告诫自己再去寻找再次失望。
三天以后,一觉醒来,眼镜静静地躺在桌上,一阵惊喜,一阵迷茫,使尽揉了揉眼晴,重新打量,是的,是我的眼镜,难道救世主出现了?正在为自己是否产生认知障碍再次鉴定时,一旁的公公开口了,“妈妈把眼镜拿到自己房间去了。”我婆婆把眼镜藏起来,在我找眼镜焦头烂额的当儿,她沉着冷静,不露声色,她认定这是她小儿子的眼镜,而小叔是不戴眼镜的。OMG!我长叹一声:千寻万找,胡思乱猜,盲目抓瞎,功过相抵,栏栅灯火,得来费力啊!
三十年来,自己不知道换过多少付千姿百态眼镜,而找眼镜的步步惊心使我领悟:人急乱思,猜疑当忌,分析全面,遇事冷静,最不可能的事就是最可能发生的事!谁会想到猎手竞是老年痴呆的婆婆呢?谁又会责备一个失知障碍的老人哪?
失物复得,笑逐颜开,我拿起眼镜轻轻一吻,宝贝再也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