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国的家庭医生居然这样对我说 – 顺便谈谈我的三位美国医生

从大陆来到美国,至今在东西方度过的时日大致各半。愿以我所见所闻触及一下东西方的文化和制度。也许能起一点抛砖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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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轻易不去看医生的人。说得夸张一点,一般我认为没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就自己挺过去了。我深深相信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一般人们都是每年一次的例行健康检查,我却是三、五年一次。就这样,居然还几次被我的医生说。。。(见下文吧,还很难把话提炼出来呢。)好像我是个大惊小怪的人。
 
那是大约两年前吧,我终于克服懒惰心态,预约了数年一次的健康检查,在诊室顺便对医生抱怨说近些年经常毫无道理的手痛,胳膊痛。医生隔愣也不打地回答说:“哦,这是才开始,以后你会有更多各种各样的痛。过了四十就是这样的,正常。”
 
医生有这样说话的吗?哈哈,这就是经过我千挑万选才看中的家庭医生!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立刻想起以前也是这位医生,曾经不止一次在我提到某些症状时说,你只能学着把这作为正常的生活来接受了。(或者说,你只能学着接受、适应这样的生活了。原话是:You just have to live with it.)
 
说实话,我还真就喜欢这样的医生。我不认为什么都要查个水落石出的医生是真正的好医生。也不认为对任何症状都“积极”治疗的是正确的医疗态度。特别是现在国内医生对老人也不厌其烦的做大大小小的检查,开各种各样的药,让人不得不怀疑是赚钱第一,为病人着想第二。
 
也是这位医生,在我两年前的那次健康检查之后,没有像以往那样在一周内给我打电话说一切正常。我正想着为什么这次拖这么久,电话来了。哈,有问题了。原来有几个指标医生认为无法解释,说是不可能同时有这样矛盾的指标。为此他特意向专家请教,并与专家一起讨论短期、长期继续跟踪检查的方案。怪不得这个电话比以前晚了一个多星期。而所有这些服务都没有额外的费用。我的理解,这就像你买东西去退货一样,对商店来说这可能是一笔亏本买卖,但损失是打在总帐上的。关键是医生知道这是笔亏本生意还是对这个客户负责到底。
 
说实话,我听了蛮感动的,为他的认真负责。我同时也感慨这样的医疗体系比较合理。记得我爸爸曾说过他有一次做了CT,事后忘了去取报告,一年后才想起来,早就无处可查了。这里有两个问题,第一,这个CT在我看来根本就不该做,是医生骗钱。第二,做了检查后医生不跟踪结果而是病人自己负责,这就不是最合理。在美国,检查结果是自动送到开处方的医生那里的,而向病人报告检查结果是医生的责任。
 
说到医生的责任,不禁想起我怀孕时的一件事。那时我已经差不多八个月身孕了,某天早上起来没察觉到以往每天早上必有的胎动,一两个小时后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沉不住气了,就给我的妇产科医生打电话。不巧,医生当时正在接生,无法见我,于是就让护士安排我立即去医院,告诉我到哪栋楼哪一层的几号房间。医院很近,几步路就到了。我走进那个房间时,门口的护士小姐开口就问我是不是XX,是提的我的名字,并立即把我引进里面一个有各种仪器的房间内,躺上床,开始用仪器监测。这种一切就绪等着你来的感觉真的好温馨。大约过了半小时至一小时,说一切正常,问我要不要继续监测,要不要再约见医生。我说既然正常就不必了,起身就回去上班了。从我在公司给医生打电话到我回公司上班,整个过程不到两小时,而且我不必经手任何付费程序,全部是医生、医院直接与保险公司打交道。而负责全程操作的就是我的医生。
 
又想起女儿四岁时的一件事。那天孩子感冒发烧了。像这种情形我一般是不带孩子看医生的,这次也同样。孩子身上不舒服,又一直在咳嗽,一会睡一会醒,折腾了一个上半夜,半夜还吐了一身、一床。吐完后换上干净衣服,把她抱到干净的床上,倒是马上就沉沉的睡去了。这时的我却是对着她的呕吐物发呆了。为什么?呕吐物是带着血的!我有给医生打电话的冲动。
 
LG说,孩子现在好不容易睡沉了,别打扰她。我的直觉也告诉我,让孩子睡好这一觉就好了。可是我做不到无视那毫无疑问是带血的呕吐物。我对自己说,万一是有什么事被我耽搁了,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万分不情愿的,我给女儿的医生拨了电话。医生认真听完我的讲诉,又问了几个问题,在我非常肯定呕吐物是带血后,说,你去附近医院的急症室吧。
 
尽管心疼极了,还是把沉睡的孩子抱起来。到医院后,抱着女儿一起坐在病床上等医生,就见她流起了鼻血,也就在这时,医生来了。听我讲了情况后医生立即就说,那是鼻血。我说她没流鼻血啊,医生说是孩子睡着时流的,从鼻子流到嘴里就直接咽下去了。嗨,早知道这样,我还真该让孩子继续睡觉哇!于是,抱起孩子直奔家里热炕头。
 
第二天早上,孩子一直不醒,我看她睡得沉,心中也很安慰。正看着女儿呢,电话铃响了,是女儿的医生打来的,问情况如何了。真是不好意思呵,做娘的,心里只有女儿,为了女儿半夜搅了医生的梦,第二天女儿好了却完全忘记了还要向医生汇报。医生听我讲了情况立即责怪我打电话时没有告诉他女儿有流鼻血。冤枉啊,我一切都如实告知,在家里确实是没看见鼻血,是到了医院才流出来的呀。当然,以后我就懂了,特别是要留意呕吐物中的血是新鲜的还是陈旧的,如果是新鲜的就不能掉以轻心了。医生的跟踪电话也是让我很感动滴。
 
这就是我们家用的三个医生的故事。每个医生的敬业精神和周到服务都让我感动。不过,在美国也不是每个医生都是这么令人满意的。我是个对医生、医院极挑剔的人,是个肯花功夫挑好医生的人。下文就谈谈不怎么理想的美国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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