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月照徘徊（4）—— 反潜了他

我没吭气，只是盯着他看。 也许是酒精开始上头了，我觉得自己心跳得飞快，脸上也开始发烫。幸好，我的妆很浓，外人看不出来。 他等了我一会儿，看我依旧不说话，神色中有那么几分奇怪。开头说话的那人出来打圆场道：“丫头不好意思了。没事儿，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了。” 说着，他就开始对我唠叨，一条三寸不烂之舌翻来覆去地就是说那些天花乱坠不靠谱的事情。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要潜了我。我脸上不好表现什么，心里那是千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突然转身对他鞠了个躬，说：“家里有狗等着我回去喂呢，先走一步了。” 那个人的脸色立刻变了，眉头也紧锁起来，犹豫了一下，张口就要说话。这时候姓楚的插进来说：“我带来的人，我送回去。”一伸手就抓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大步流星地出去了。 他抓我抓得很紧，让我感觉到了疼，使劲抽了几下，没抽开。他拽着我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一辆特别壮实的别克SUV，把我塞了进去。他一边把车往外开一边说：“打开窗子，给我吹风！” 我顺从地按下车窗，让夜晚的凉风扑打在我脸上，好舒服。 “是脑子有病还是喝多了？”他看着前面的路，冷冰冰地问我：“是谁介绍你过来的？” 我吃不准他什么意思，不想乱说话，就没开口。 他转头看我一眼，说：“别给脸不要脸。” 我知道他今天是在帮我，犹豫了一下才说：“没人，我是外围的。” 他听了，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但我估计是脏话，就没接茬。其实，我不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主儿，今晚真是酒壮怂人胆而已。 我微微侧头去看他，他神情专注地开着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顺着他的侧面一路看到他的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姿势又好看又潇洒。我觉得自己头昏眼花的，眼珠子就是离不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真好看。 我想他一定知道我盯着他看，可他一点没有表现得不自在，似乎对这样的眼光早就习惯成自然。沉默了一会儿后，他说：“新入行的？” “嗯。”我答应。 “大学生？” “毕业了。” “这行有什么好干的？”他问我：“找不到别的工作了？” 我没说话。 他以为我的沉默就是默认，接着说：“现在形势就是这样，你想演别人也想演，今天晚上那几个姑娘，没一个长得比你差。想矫情，就别走这条道；想走这条道，早晚得放开。你想参与进去玩游戏，就得遵守游戏规则。” 我没心思听他说话，只顾着看他。心想，什么游戏规则，不就是心甘情愿做婊子吗？睡对了人，一睡成名；没睡对人，活该倒霉。我又不要当演员，也不要做模特，我才不在乎得罪了谁呢！ 不过，今天晚上我倒是很有兴趣反潜了他这个大帅哥。我心里正憋着一口气没地方撒，就想做点什么事情来发泄发泄心头那道堵。可巧不巧，老天就给我送来这么一个超级大礼包，不收下感觉有点对不住老天爷的这份心意。 我在这里借着酒劲胡思乱想着，他在那边以为自己对我的教育起到了应有的震慑和劝导效应，看了我一眼，说：“我还是劝你，别想着跳进这个池子来，还做出淤泥而不染的白日梦。挺好的一个姑娘，何必呢？大学毕业，这么大个北京城还能没你一口饭吃？” 不是我不想答他的话，而是我正满脑子地盘算着怎么才能潜了他，然后逃之夭夭。 他把车子开到鸟巢，门口的警卫伸头出来看了看他车上贴着的一个什么标识，打开横杆让他进去了。偌大的体育馆空无一车，让我有几分胆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现在清醒了？知道害怕了？”他熄了火，松开安全带转过身来看我：“刚才要回家喂狗的劲头呢？” 我低着头不说话，四处都是黑虚虚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非要接着走这条路，也不是不行。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替你担了，那个角色我也帮你推一推，但是丑话说前边儿，不保证能让你上。” 我抬头看他，看不见脸，只能看见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一点点闪光：“不过，我不是活雷锋。” “给你五分钟时间，想一想。”说着，他就开门下车，点了根烟，背靠在车门上慢悠悠地抽起来了。 我在车里静坐了1分钟，然后掏出一枚硬币来，抛高，接住，摊开手心借着路灯微弱的光芒看了看。 嘿嘿，天意。 （未完待续，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意见讨论区：http://www.wenxuecity.com/groups/bbs.php?act=bbslist&gid=2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