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里的中餐馆
木愉
星期五，在电子信箱里看到了一条消息，消息虽然没有用彩色，却用的大号字。内容是本地第一家川味餐馆开张，供应四川火锅和川味快餐。这条消息对我马上产生了振聋发聩的影响。在巴山蜀地多年，对四川菜早就嗜好如命。小城里虽然有中餐馆近二十家，但真的没有一家是可以做出道地的川菜的。
于是，就按照那条广告消息提供的电话号码把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喂”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我说：“很高兴有家川菜馆终于在本地开张了。你们餐馆在哪里？”他说：“知道17街东段那个CVS药店吗？就在那里。”我听他的普通话讲得还不错，就问他是四川人吗，他说是的，是成都人。我就开始讲起了四川话，他也以四川话接应。我对他说：“希望你们把生意做好。中餐馆要注意的就是卫生和环境，千万把这两样做好。”他说：“放心，你来看看就知道了。比其他餐馆强多了。”
当晚，我就迫不及待专门到那里去看场子，想先看清了具体方位，等到星期六正式开张时，就带着家人去吃。结果，到了那里转了半天，就是看不见有什么中餐馆的标志。我想肯定是这老板没有讲清楚，或者就是晚上太黑，看不清周遭。
星期六下午，还是惦记着这家餐馆。恰好太太出差了，家里的食品又告罄，于是就决计带儿子们到外面去吃。这家四川饭店当然是首选，我于是重新上网查了那条广告，把电话记下。然后打电话过去，还是那个男的。我重新问了餐馆的地址，他又说了一遍，我仔细一求证，觉得那里应该是一些公寓。就问：“餐馆可以开到公寓的地段？”据我所知，本地的住宅区都是不准有商号和餐馆的。他说：“刚开始，先开在这里，试验试验。”我再一追问，这个餐馆原来开在他二楼的家里。他说，他是学生，他太太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所以就有了开餐馆做生意的主意。我说：“餐馆好像不能开在公寓里吧。”他说：“是啊，所以不敢让房东知道。”我问：“今天开张生意怎样？”他说：“还好，已经预订了四桌了。”我问：“你那里能坐多少桌？”他说：“可以坐五桌。”
早就听说北京有什么蔡家菜的餐馆就开设在人家自己的四合院里，菜都是特色菜，价格不菲，每天就只做六桌，再多不做。这家餐馆在京城里成了达官贵人追寻的所在，预订非得在一月前就实施，不然就吃不上。所以本地这家餐馆开在公寓里并非空前。然而，我最终还是没有去这家餐馆。毕竟这在美国是离谱的事，我们还是遵循这里的游戏规则为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