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爸爸·及其他(节选)

希望感动别人就先感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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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最新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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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到六十周岁就去世了,至今已有四十七载。他在世时受到不公对待,加上生活煎熬和疾病折磨,但却从不怨天尤人,甚至未听到他发过半句牢骚,忌恨过任何人。他是个悲剧人物,时代的牺牲品。他完全以基督徒坦然面对苦难和逆境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遭遇。他本是一个很有才气的技术精英,可是离世时看不到民族和家庭的希望,更想不到几十年来中国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亲人们的境遇得到了如此明显的改善。

 

我们痛惜父亲过早离开了人世,但人死不能复生。几十年来只得把全部孝心默默倾注在母亲身上,使她能代替父亲感受子女们的拳拳之心。她老人家仙逝后,我们遵其遗愿把他们两人的骨灰合葬在一起,墓碑上镶嵌着他们俩风华正茂时的合影。愿他们在地下安息,永远不再分开。”



以上是哥哥所写《回忆爸爸》的初稿 开头两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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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哥哥将他花费心血所写关于爸爸的回忆三万字初稿发给我看了

阿哥他1937年出生,那个时代的家境人物与历史背景等等很多往事

来龙去脉 都是我完全不晓得的

阿哥记性好,无论人名 场所 事件 。。。

很多细节!!一概写得栩栩如生比看小说还精彩

那可是一部历史的回忆录

只是放在一个家族的水滴中反射。。。



需要我们姊妹几个补充的尤其是解放之后部分,

愿自己有这份勇气写

因小时候我们很苦

想到那时的爸爸我会自动掉泪




弟弟已经去世,他对爸爸的回忆这部分我想大概会由我代写

因我们俩小时候有更多相同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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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一点我过去写的文字



兄弟廷中比我小两岁,长相憨厚却聪明过人,有一个时期父母都外出工作朝出晚不归的,哥哥姐姐又先后考上大学离了家,我和上小学的弟弟就很象相依为命又无人管教的一对野孩子。当姐姐的我一直比较温和顺从又特别爱玩耍,也乐意成全他的鬼点子,于是弟弟从来不叫我姐姐而直呼小名四妹。我俩配合默契,常做些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其中有一件就是过年的时候上房顶。

我们家巷子底住的是一姓鲍(化名)的富户,据说解放前开纺织厂,附近这一大片房子全是他们家的产业。鲍家孩子挺多有五六个吧,加上厨师,佣人,司机,一家子占了巷底的两栋房,还砌砖垒墙安装侧门,把本来应该是公众走道的一段巷子堵上了,做了他们家的私人后院。

这鲍家人过年有个余兴节目,就是除夕酒足饭饱之后必在后院放花炮,一放就是一个时辰。还不是小朋友们满地哄抢的那种小货色,是称为万花筒之类非常美的各式烟花,实在奢华呵。
所以每当我们吃完年夜饭出巷子遛达,听到巷底高墙内人声鼎沸,知道这烟花节目要开始,我们就跑去抢位置,希望扒着门缝能看上一眼。有限的光亮和巨大的声响之间反差太大,如同“隔靴搔痒”把我们撩拨得不行!弟弟就会说,我们上房去看吧。。。

我们家住的三层砖房屋顶是斜的,走上三楼晒台,四周是宽宽的混凝土围拦,只要爬上围栏人站直伸手就能巴到屋檐的水落管边了,上房顶还真不是件难事。难的是挪动。姐弟俩就手拉手相帮着从盖着瓦片的屋顶一点点攀上去,只要扶住屋顶上那混凝土制作的烟囱我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坐下来,居高临下,一揽无余地欣赏这宝炬争辉,玉珂竞响的美景,一个时辰过后偷偷下房溜回家,紧张而兴奋地,姐弟俩会心一笑内心非常满足:这真是一年中最惊险最纵情的时刻。

后来屋顶瓦片有断裂有凌乱有掉落的,三楼邻居就告了状,不再让我们上晒台了。后来我们就换到隔壁邻居家,继续做我们过年爱做的事。。。

再后来鲍家败落,文革抄家被抄得锅底朝天,两栋楼里住进十来户南市区拆迁的困难户,巷底的侧门从此打开,炮仗就再没得看了。

记得那时边看鲍家人放花炮边想:等我有钱了,一定要去爆竹摊上买一大堆烟花放放,要有带响的,也要带花的,甩炮、拉炮、砸炮、冲天炮、雷鸣炮、潜水鱼雷、二踢脚,各式烟花礼花弹,多响升空爆竹也行。过年就把院子门打开了,或找个空旷地邀各家小朋友都过来看。


1970年12月我不得不下放农村。(每家只能在城里留一个,兄弟已经先期分配到市区工厂做工。)临行前一天他对我说,--- 姐啊,也不知猴年马月再见你。如果找个农民大哥哥当老公,就更见不到你了:“咱们再上一回房吧!”。。。。。。


幸而我保存了这张珍贵相片。


别看照片上两人背靠烟囱很自在的样子,其实我的心在发抖。------再也找不到小时候那种单纯的兴奋的乐趣了!要下农村插队了!不知如何慰籍自己离乡背井前的惶惑和失落,脚下的白色塑料底布鞋子又非常打滑,所以最后没敢走下房来,是一挪一挪地坐着P股墩,这么一路坐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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