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到了开始对身体感兴趣的年纪，或许是因为在学校里已经开始教授关于身体的课程，尘儿对我的身体有着明显的兴趣，尤其作为女性特征的那部分。
妈妈，老师说我们正在变成大人。尘儿这样告诉我。
十岁的孩子，大概真的是这样的发育进程吧：在开始变成大人。虽然尘儿在我心里还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儿，他的飞速成长的身体却告诉我，他将要是个小男人了。
而他们在这个年纪里所学的知识已然走在他们身体的前面。其实这样也好，该来的时候都已做好迎接的准备，不会像我们当初那么懵懂无知到惊慌失措。
到时候，妹妹十多岁的时候，也会像你一样妈妈，会这样鼓起来。尘儿指着我的胸部说。仿佛我不知道。
我笑。却忍不住含住胸部，躲过他的指点。
妈妈，我可以摸一下吗？尘儿看着我问，脸上是羞涩的笑，眼睛里却干净得没有波纹。
为什么。这是你小时候吃奶长大的地方。我轻描淡写地说，只陈述这个器官的功能。我不知道别的母亲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要求，又如何拒绝。
我知道。我就是想摸一摸。尘儿无邪地坚持。
你小时候摸过很多次了。你都忘记了吗？我笑着问。眼里有当年的那个小婴儿贪婪抱住它吃个昏天暗地的样子。
当然早就忘记了。我已经八年多没有吃奶了。尘儿说，毫无羞意。
我笑。真的啊，其实是快十年了。
不可以。这是 private part。每个人都有自己的private part。妈妈也有自己的private part。我其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当初对他那么一无保留，而他长大了却不再能够得见他小时候赖以生存的食源。更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他既可以放弃这个念头，又不会因为被拒绝而产生格外的好奇。
你为什么想摸？我又加了一句。
因为你的奶是最好的奶。尘儿脱口而出，一派天真，近乎骄傲的样子。
我笑死了。
最好的奶——我知道此时此刻尘儿的话是发自内心。可是这么甜的话，这么没有任何考据的话，也能被他说得这么笃定真诚。
难道拥有一张抹了蜜糖的嘴巴是天赋男权吗？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个小男人，也可以张口说出这么甜到像谎言的真话。
我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将他的这个念头敷衍了过去。却为他的那句话笑个不止。
这个小男人。但愿他的一生可以善用他的甜，而不去辜负任何一个相信他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