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情（87）—— 我一定接着你

肖恩出去了很久才回来，我已经去厕所把自己收拾过了，看起来没有那么悲惨。 他回到座位上，立刻招手叫服务员来，说：“麻烦你，帮我们买单。” 我赶紧拦着他：“还没吃呢！” “跟我回去吃方便面！”肖恩把钱包掏出来，对服务员说：“我点的菜，不用上来了，我钱照给。” 服务员小妹尴尬地站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不干了，拦住小妹说：“别听他的，你忙你的去。” 小妹点点头转身走开，我对肖恩说：“肚子饿了，我非吃不可！好好的，你发什么神经？” 肖恩没再坚持要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问我：“你还没说，这次为什么回来？” 我拿起筷子用纸巾擦了擦，说：“想家了。” “真窝囊，”肖恩看看我，说：“让人欺负了，都不敢说。”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了，问他：“阿朵告诉你的？” “我看到谭思懿在学校网站上放了你们的照片，当时我整整两天两夜没有睡着，”肖恩没承认也没否认是不是谷朵告诉他的消息，只是慢慢地说：“无论我喜欢不喜欢他，都不能否认他在各方面都比我来得强。你们两个看起来很开心，家庭条件什么的也般配，跟了他，你一点不委屈。我一直记得，当年你摔坏腿之后他那样照顾你，换了是我，估计做不到那么细致。我以为，你是找到了一个把你放在第一位的男人。我扪心自问，我做不到。你要是找一个差过我的，我可以跑过来说要你别嫁了。可是你找的是一个样样都好的，我真的没有立场出来说任何话。” 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说：“谭思懿对我很好，这点不能否认。” 肖恩没有搭理我，接着说：“他比我强的地方很多很多，但是那又怎么样？你心里爱的人是我，从来都没有变过。这两年来，我一直在跟你保持着距离，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知道你已经不属于我了。” “肖恩，”我耐心地对他说：“当初我们都放开手，不管是什么理由，毕竟你我都没有尽力坚持到底。现在，一切都早就不一样了。我和谭思懿共同生活了快两年，我们有一个女儿。是，他不好，我知道。但是他的好，我也一样知道。这一次，我得坚持到底，不能再半途而废。除非他让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了，不然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段婚姻的。” 肖恩盯着我看，问我：“你知道这段日子，我想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我说：“工作？挣钱？” “都不是，”肖恩说：“我想得最多的，是妥协。向客户妥协，向父母妥协，向感情妥协，向生活妥协。可是我发现，当我妥协得越多，退缩的越多，能让我喘息的空间就越小。日子，不是用来将就的。我总是觉得自己卑微，于是不敢伸手去争取幸福。我一直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有钱就无难事。其实，是因为早些年我不是有钱人，所以不了解有钱人的难处。” 我忍不住笑了，问他：“有钱人的难处是什么？” 肖恩伸手盖住我的手背，说：“在你我之间，我习惯把自己摆得比你低，想挣钱买房子买车买很多好东西，别让人觉得你跟了我是往下走了一个台阶。其实，是我关注的点错了。无论是你下来还是我上来，最终的目标就是站在一起。这个目标没达到，所有的一切努力都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意义。” 我抽出自己的手来，问他：“肖恩，你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让你别将就！”肖恩说：“谷朵告诉我，你很犹豫。我明白，有女儿了，自然和没有孩子时候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人能代替她的爸爸，是不是？什么都得看在孩子的份上，是不是？不然，所有的人都得对你指指点点。”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发现谭思懿的缺点了，抓到他的错处了，所以得站出来救我？”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肖恩说：“我只是想让你不要为了一些所谓的理由而低头。不要一味地去容忍，让别人践踏你的底线。这段日子，我关注的点一直就是错的，所以总是觉得再怎么挣钱，似乎也活不出自己来。兜兜转转，来来回回的，都是在为别人活着。很多时候，完整的生活，不一定是健康的。无论是人身还是人生，健康最重要，不是吗？” 我问他：“那你自己呢？只是会说我？” 肖恩说：“我对苏琳的感情很复杂。我很敬佩她，欣赏她，喜欢她，一直都是这个感觉。当初你问我是不是对她有感觉，我没瞒过你，有就是有，喜欢就是喜欢。但是你要我说爱，我说不出来。芃芃，你没开过公司，你想象不到有多大的压力。我在前面的大半年时间里，几乎每天都只能睡三个多小时。一睁眼，先想到的，是怎么能把今天必须的开支挣出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底下还有这么多人等着我发薪水养家糊口呢！她和我一样，为了事业，付出了很多很多，她负责拉客户，压力比我更大。所以我和苏琳，有很深厚的战友般的感情。” 我虽然没有看到他们奋斗的场景，但是我看过好多创业人物的自传，我能理解。 肖恩说：“她比我更拼命，她比我野心更大。直到有一次她胃突然大出血送去医院抢救，才算是稍稍明白过来一点。我们两个坐下来谈过，往前冲的时候似乎目标明确，可快冲到了我们却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拼了。” “芃芃，我可以找到很多很多理由去爱苏琳，但是我爱不上。我找不到什么特别好的理由来爱你，但是我非常爱。”肖恩说：“苏琳生病了，我很着急很担心，照顾她希望她赶紧好起来。可听到你被欺负了，我心疼啊，疼得很厉害。” 我的眼圈红了，掉了一颗眼泪下来。 “芃芃，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离婚好来嫁给我，我是不愿意看到你委屈自己。”肖恩说：“人在跳板上，最难的是跳下来之前的挣扎和犹豫。我知道你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很多，我帮不到你。” 肖恩按住我的手，说：“但是如果你想好了要跳下来，我一定会接着你。” （千万别当真，就是一故事。未完待续，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意见讨论区：http://www.wenxuecity.com/groups/bbs.php?act=bbslist&gid=21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