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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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回》

 

夜深了,很黑,很静。我几次起床,摸索着来到窗边,希望看到天明。

       然而,眼前的情景不以我的意识为转移;三环主路,汽车偶有驶过,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里黑乎乎的没有人,饭馆门前的早点摊也没有亮灯。

       回想每次回国倒时差,夜晚总是这样漆黑,总是这样漫长;而这次稍有不同的是夜已深沉,可思维活跃。

       睁开眼,子虚乌有;闭上眼,一幅幅清晰的画卷。这期间,想象就像一个冒冒失失的孩子,四处行走,到处乱穿,把太平洋两边刚刚经历过的事情,重新再现。

       国外工作的场景远去了,西人的面孔模糊了;可新楼窗外的视野还是那么清新,还是那么明亮;真是看山看楼看远景,看河看海看东方。

       回到北京,有些食品是必吃的,像油条和糖油饼;没有在乎油锅里是什么油,吃的就是街边热气腾腾,刚出油锅的焦脆劲儿。而糖葫芦和茴香馅饺子,一个在外,一个在家,吃的就是那种特殊的味道。而炒肝和芝麻火烧,则大老远地跑到鲜鱼口里的天兴居,排队等桌子,才觉得吃得正宗。至于其它传统小吃,走进老字号,看见土的掉渣的长板凳和古旧的八仙桌还有些犹豫,因为摆设和现在外边的饭馆反差很大,格调不一,可点缀着红辣椒的麻豆腐一入口,便觉得对味儿,才觉得没有枉来一趟。

        回归故里,什么都似曾相识,什么都感到亲切;稻香村里,面黄矮小的同胞转着圈地排队,多数为传统点心和重阳花糕;换钱的工作人员吆喝着穿梭队中,窗口里面的售货员换上了新式的透明口罩。

        去亲戚家聚会,路遇人行横道;尽管腿脚反应不慢,可人却像傻子一样站在道中,左顾右盼,举步维艰;不知看着指示灯行走,还是跟着人流行动。

       母亲的头发花白了,眼窝凹陷了,皱纹也加深了,这让我感到肩上的责任。正巧电视里正在访谈敬老的话题,说“陪伴是最好的礼物”;有人承诺一周回家一次,有人保证一周打一次电话;可我觉得孝顺不拘形式,让老人开心高兴就好。

       去银行换点美元,作为返程的“盘缠”;虽然前面只有两个号,可都是一家三口,父母带着孩子。看着这两家父母和我年龄相仿,都过了知天命的年龄,都是换汇为孩子出国留学。可我记忆犹新,几年前,自己心血来潮,老当益壮,竟把自己送出国门。

      人常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确,夕阳西下,不可逆转;可夕阳也有长有短,也有人只争朝夕,几度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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