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遇见你之九:一念恩,一念仇,一念混沌无数春秋

在记录这一遇见之前,我阅读了一些与“遇见你”密切相关的文字。

这些文字来自朋友的同学和朋友的朋友。

 

经朋友推荐后,他们很认真地读了《神游遇见你》。

他们与我素不相识,对我一无所知,却都给了我极好的意见和建议。

我想,从这一遇见开始,“遇见你”系列要开启新的模式,进入新的一程了。

 

事实上,从现在开始,我的生命也将开启新的模式,进入新的一程。

我是那么爱醉,那就一醉到底,不论是我的人还是我的文字。

在“遇见你”系列里,我将隐匿到文字深处,就像回到尘埃里的微尘。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电闪雷鸣见证着一场殊死搏斗。

参与搏斗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也是你。

 

一阵响雷轰隆隆地过去之后,天地沉静下来,但只是喘息的工夫,闪电便摧毁了这份沉静。

惨白的电光下,你似一只愤怒的蛟龙,左右跳跃,上下翻飞,眼睛里喷出的烈火似要把你手中的凤嘴刀炼化成虚无。

 

霍地,你收了招式,一只手死命地抓着自己的胸膛,一只手擎起大刀,将刀刃直指天空。

 

你是真地愤怒了!你是真地为难了!他,一方面是救你于生死的恩人,一方面是灭你满门的仇人,你该如何处置他!

 

你高大威猛,英勇如狮,他第一眼看到你便在心里琢磨,如果能够收下你做他的左膀右臂,当是此生一大幸事。在恶战中,你身负数箭但临危不惧,宁死不屈,这种 在乱世中难得一见的英勇青年形象再一次征服了他。恶战之后,你们的队伍除了你之外,无一生还。他派人抢救你、为你疗伤时发现,你身上所中的箭中有几枚竟然 是你们自己的箭。为此,他怀疑你不是你父母的亲生儿子,怀疑你是他们派到他这里来的探子。

 

他没有将此事告诉你,但他多次派人四处打探你的身世及你们家族的历史,结果一无所获。你的父母和他们的人马、家丁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毫无踪迹可寻。半年之后,你的身体终于逐渐恢复,已经能够自理并缓慢地行走、活动。

 

这一天,他独自一人来到你的房间,和你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

他对你说,如果你是你父母派来的卧底,那么请你告诉他,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和他之间有什么过节;如果你对父母的作为一无所知,那么就安心地留下来,他愿意既往不咎,并认你为子,将来他老了,他这辈子打下的江山都是你的。

他说,他活了半辈子,虽然时常四处争战,但并没和谁结下深仇大恨。虽然他也怀疑你是你家庭派来的卧底,但他深信,如你这般英勇之人绝非忘恩负义之辈。退一万步讲,就算你怀有害他之心,只要这话不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他就选择相信你。

 

你本是仁义之人,怀着感恩之心。加之,你的家人确实如他所说,全部人间蒸发,寻不到踪影,再加之,你实在弄不明白,你们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勇士,个个 英武绝伦,既不是野蛮之徒,也不是窝囊废,为什么会向他的队伍挑衅,挑起恶战之后却又溃不成军,因而,你选择了相信他,并怀着代父母家族赎罪的心理,认他 为师父,跟随他左右。

 

转眼间过去了两年,你在他的培训下更显高大挺拔,更显英武雄健。这一天,正当他的生日,山上山下里里外外喜气洋洋。就在人们准备酒宴之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在山下哭喊着求见他。他令手下人押乞丐上山,并赐他美食,让他吃了餐饱饭。

 

谁也没有想到,这乞丐正是从你父母那边逃出来的家丁。那家丁向你的师父报告说,你本不是你父母所生,你是二十来年前被他们强抢来的。他们杀了你的父母家 人,侵吞了他们的财产,然后带着钱财、带着家眷和你、带着心腹家丁来到了这一带。那家丁说,你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教你习武,让你从杀鸡、剥兔开始练习所谓的 英勇无畏的胆魄。前些日子,他无意中听到老爷和少爷们谋划,说是即将杀回这一带,让你认祖归宗,再杀了你师父以报仇雪恨。现在,老爷等人已经在几十里外安 营扎寨,只待伺机行动。那家丁知道你的师父待你很好,又是从小看着你长大,对你有几分感情,不忍心看着你们遭殃,所以偷偷地跑出来给你们报信。

 

你的师父本不相信那家丁的话,可那家丁说,当时的恶战是你父母一手策划并亲自指挥的。恶战之时,你们队伍里的人并不是你们家的精兵强将,而是他们雇佣来的 替死鬼,所以才会不堪一击。那家丁还说,恶战之前,你的父亲曾交待两个手下,恶战进行时,如果有必要,那就射你几箭,只要不要你的命,射哪里都可以。

 

听到这里,你的师父拍案而起,顾不得已经呆愣在那里的你,率领大队人马,在那家丁的引领下,径直杀进了他们的营寨,见人就杀,逢人就灭,直把营寨变成了坟茔地。

 

这之后,悲痛欲绝的你就地掩埋了父母及家丁的遗体,继而陷入了矛盾当中。

 

就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与自己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是杀了师父,为父母报仇雪恨以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还是念你师父对你一片爱心,宽恕他,不与他计较恩仇?

 

最终,你选择了饶他不死,但你借着风雨夜,先是将他击昏,继而将他扛到山下,扔到荒野,任上苍来决定他是死是活。没想到,生性如虎的他被毒火攻心,失了神 智,成了疯子。那之后,他或露宿山野、或露宿街头、或在山野间被猴子等小兽戏弄和追捕、或被孩童追打谩骂,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呢?看着他越来越惨,不但没有解除心头之恨的快感,反而被越来越沉重的罪恶感所降服。你恨他,你爱他,你怀思死去的父母,你亦怨恨他们。

你时常在雨夜里,挥舞着大刀对天怒骂:“苍天啊,你是瞎了眼吗?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他们!又为什么置我于不孝不义之地!”

 

不幸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就在你的师父老死在山寨门外的那天夜里,电闪雷鸣和着满心的悲苦折磨着你,你再一次跑到空地,挥舞着凤嘴刀对天怒骂。忽地,一个闪电击中了你的大刀,继而击中了你。

 

接下来的生生世世,你始终生活在愧疚里。你尽心尽力地活着,有难则当,有苦不言。但是,你始终混沌而来,混沌而去。你没有任何追求,也没有任何期待,你又似乎知道自己负债累累,急欲了却。于是,你生生活得沉重,世世不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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