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国的风雪里,移民念着故乡的梅花

客官,从哪里来?不妨一歇,聊一点世事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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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多伦多的街头巷尾,民间院落傍,或者山涧溪谷边,在冬日冷照的阳光里,或者流动的风雪中,一直有意无意地探头探脑,想寻看一株梅。难忘那故国的梅花,在严寒里铁杆虬枝,在凛冽的朔风里暗香盈盈。但在此地多年,却始终未曾遇见。不免若有所失。

这异国他乡,难道独缺梅花的疏影横斜

暗香浮动谁家院?

以前在第二故乡成都,冬末或早春,去杜甫草堂,或者武侯祠,在粉墙黛瓦的风景里,在竹林亭台边,偶一抬眼,会不期而遇一株梅,疏密有致,浓淡适宜的立在不远处。转身离去时,还有那寒风挟着沁香,背后暗地里追送。即使在曲折的回廊,在石阶或石桌边,静坐片刻,欣赏那浅红的或淡黄的盆梅,看那花面上粘的一点儿风露或残雪,也似乎给清冷的时光带来了气闲神定。

而在我自小生长的江南,在飘雪的岁末,或料峭春寒里,在老家的房前屋后,在旷野村落,都不难寻到她的踪影。在我们江南老百姓过去祈福的年画和春联里,也经常看到“红梅报春图”,或如“
天寒梅骨傲,花开春富贵”之类的春联。

毛泽东在
卜算子·咏梅中,说她,“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唯有那梅花,
在那样的节候,她还凛然开出,点缀着江山万里。这是怎样的气质风骨?

年轻时流行的歌曲一剪梅,唱她,“冷冷冰雪不能淹没,就在最冷枝头绽放”,这一句,居然从来没有忘记过。

到加拿大后,在 YOUTUBE 上搜邓丽君,听她唱梅花。她唱赞梅花,“看那遍地开了梅花,有土地就有她,冰雪风雨她都不怕,她是我的国花。“ 我似听到一声裂帛,为之一震。接着她再唱,梅花, 梅花 ,满天下,越冷她越开花。梅花坚忍象征我们,巍巍的大中华”,立即改变了我对她的职业歌女的印象。

梅花,更神似我中华民族,历经五千年沧桑而暗香盈盈。

比起一团锦绣的牡丹花,梅花当我们民族的国花,是否更醍醐灌顶?

不禁想起一位犹太女商人的中国印象。在与她一次不经意的交谈中,她回忆道,几年前,她和丈夫航行在长江三峡轮船上,远远看到江边耸立的高山之上,依然有人背着沉重的箩筐,躬身行走。她把望远镜交给丈夫,提醒他,”这就是中国,这里有可爱的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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