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作品、音乐、艺术,乃至霜风雨雪,花树虫鱼,都能感动我。可是,我有一个缺点,就是常常不知道作品的名。
一般说来,在相关的言谈之中,论者多提及“名”及“名词”,听者往往被论者知道的许许多多的“名”及“名词”所折服。论者则以这些“名”及“名词”显得博学。
在君子兰、海棠、玫瑰等等之后,我经常被那些不知名的花儿,被她们百态之美感动。有时,妻子或其他人会讲出那花儿的名字,但我记不住。那份感动就留在心里,因为记不住花名,那份感动就只能自己回忆、品味。
那些第几交响曲、如歌的行板,等等,我多不知其名,或无法匹配对上“号”,它们或激荡我心,或让我陶醉。因为讲不出名,那份感动也只能自己回忆、品味。无法与人交流。
甚至许多的古体诗词,我也不能记得它们的名。它们的典雅、雍容、静谧或豪情都感动我。我自己也作词写诗。一次,有读者朋友在赞美我的词之后问那词的词牌名。我爱古体词的韵味,但不想过多被词牌名所束缚,所以那能抒发激荡我心之词,是没有牌名的。只是因为他们不是五言或七言,看起来应该叫“词”而已。
最近的这些年,网络博客的兴起,颠覆了传统。网络多博客,有“著名”的也有不太“著名”的,乃至许多博客根本无名。我阅读了许许多多的博客作品,我的感觉,比在国内学习、阅读由学校和官方指定的著名作品受益得多。比如鲁迅的东西,我历来就不喜欢,看了感觉沉闷、压抑和绝望。如果悲剧能够带来思想,当是上品。可惜他的作品除了绝望沉闷之外,谈不上思想深度,也缺乏美感。当然后来我们知道他的东西是当局用来为我们洗脑的药水。
所以虽然我记不住许多博客的名字,但是那些金子般的作品或引起我的共鸣,或引发我的思考,或让我感动莫名。那是实实在在的。鲁迅是造出来的文神,真正的文神大才多隐藏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中;有的或许都懒得写,人们永远无法得知。
诸葛亮作为中国智慧之神,也是统治者造神的结果。中国历代埋没的雄才,可能曾经在藏虎山中,或逍遥湖上。
怡颜傲骨长隐密林,琴音智语随溪东去。
人们以为在台上表演的都是英雄,宰相肚里能撑船。其实我看见的多著名宵小之辈玩弄社器,仅此而已。不那么“著名”的,甚至你都不知道名的神人,说不定飞机上气定神闲的那邻座才是。
“是金子就会发光”是一句误人子弟的“名言”。作为首饰的金子被戴在脖子上的是极少数,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金子都被埋在地里,或藏在箱子底下。
当“著名”的光环迷晃我眼的时候,不要忘了那些不知名的一切也许更能令我们受益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