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报仇（3）
一辆黑色奥迪A8L停靠在太极大酒店门口，从车里出来3个人，一个拄着拐杖，自然是何铁军，另一个肥头大耳的是苏连奎，剩下的是何弘军。晚上与王树国见面之前，双方达成一项口头协议，为了表示双方的诚意，要求对方互不带打手、马仔。进了一间贵宾包厢，时间还没到晚上10点钟，三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各自的心事。何铁军抽着烟，闭目养神地靠在沙发上，这时包间外传出阵阵皮鞋声，三人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个皮鞋声越来越近，有一人进入了包间里。40多岁的中年男人，胖大的身材，穿着一件休闲衬衣，再看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左脸还有一道深深地刀疤，一双母狗眼睛警觉地扫描着四周。一看就能够猜出来此人不是好人，那人见面时，笑起来的表情，阴森恐怖，皮笑肉不笑，标准的边缘煞星之角色。慢悠悠地走到三人面前，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双手抱拳，阴阳怪气地说：“
“兄弟们，老王有理了！幸会！幸会！不好意思，他妈的外面堵车。嘿嘿，咱们哥儿几个差不多十年都没有见面啦！真是今非昔比啊！何家双虎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身材保持不赖。但是宝六（苏连奎）倒是肉了不少，我想你现在最起码是个大老板了吧？……“
何铁军主动地递给一支烟，说：“老王，这几年跑哪儿了？道上的朋友知道的寥寥无几啊。“
王树国深深的抽了一口，说：“不瞒您说，咱们那场决斗之后，我看清了我自身实力的不足，深深地体会到，现在的混社会方法，不再是过去打打杀杀、抢地盘了，都得用脑子做生意。老哥哥想来想去，决心模仿你们兄弟俩，南下深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改变自己苦命的日子。恰巧那时，我带着几个兄弟中，你们还记得周粉葛吧？那小子认识深圳地界的人，说能帮我们，把我身上的两万多积蓄就给了人家。人家倒是很讲江湖规矩，联手这么一干，半年时间不仅本钱收了回来，还挣了两万多。品尝了甜头之后，我继续干服装批发和贩卖黄色录像带。后来80年代末全国开展“扫黄”运动，广州是“扫黄运动”的重点城市之一，我的黄色录像带生意遭到重大打击，干脆录像带生意干不了，一门心思倒腾服装买卖的吧，可惜政府接着开展规范的市场化经营，服装生意又他妈玩完了。钱也没有挣多少，但我们哥几个得要生存、要吃饭，他妈的被逼无奈，只有重操旧业，干起了绑票生意。细细发现广州其实是一个绑票的天堂！大陆的、香港的、台湾甚至洋鬼子都想在那儿发财。我便盯上一些香港人和台湾人。发现一个香港老板经常出入一家招待所，一周要来4趟，我踩点后决心对那个香港老板下手。那次绑票，比我想像的顺利，拿了8万块赎金后，我不能再待广州了，带着几个弟兄来到安徽合肥。我想把这钱当做创业资金，后来开了一家修车行。一年后生意刚刚走入正轨。但好景不长，我与当地黑社会因为保护费问题发生冲突，修车行被砸了，但还不能报警，自己本来也是道上的人。我真的落魄了。忽然想到了你和宝六想借点钱，想东山再起。可是，都没有你们任何回音，哪怕是安慰几句、找个不帮忙的借口我也能接受。但还是落空了。我承认啊，孤立无援的我，我想到了对你们的报复。报复你们对我见死不救、不闻不问。我知道，像你们这些江湖大哥，我肯定是打不过你们的，打听之后，我打算对何家的妹妹何美竹下手。我首先声明，我的确对她下手，但不是为了要命为最终目的，只是吓唬、威胁、警告，让你们引起注意。一次是在偏僻的公路上，一次是在她的新住所。让我意外的是，那两次似乎都有高人暗中相助，连续两次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觉得何家早有准备似的，早有保镖保护何美竹。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没什么意义，我这次回来，一是向何家正式道歉，向你们的妹妹道歉，其次是以前和宝六的仇就此一笔勾销，还有的是想有求与你们做笔买卖……“
何弘军听完，两眼一瞪，说：“王树国，你也太不讲道上的规矩了吧？你有种对我下手就可以了。凭什么要对我妹妹下手？我妹妹与道上没有任何瓜葛，你做得太不地道了吧？“
苏连奎说：“老王，要冲冲我来，咱们以前的确有仇，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对何美竹的下手，我真的有些看不起你了。“
王树国说：“我承认了，承认自己做了一件小人做的事儿，我这次是专门向你们郑重道歉来的。假如我还是小人的话，我还会和你们见面吗？既然见你们，我必须得有胆量来，若是怕死、不敢来，我就不是王树国了。“
何铁军边抽烟，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一点倒是赞赏王树国的胆子。老王的胆子确实比以前大很多。现在最关键的是，他下一步究竟有什么意图要说。
何铁军说：“老王，我弟说你了，你的做法，说实话真不地道。不过，假如你仍然在外躲藏，不敢对此次事件负责的话，我迟早要收拾你，其实第一次我知道后就找你算账，哪怕是天涯海角也得找到你，千刀万剐地弄死你！既然你来了，还主动承认是自己干的，现在我听听你，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仇！解决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晚你是逃不了我的手心的！”
王树国不愧是江湖老混子，什么场面、什么样的人都见怪不怪了。他清楚今天来这里与何家兄弟、苏连奎极有可能会发生一起冲突，甚至在酒店中就能擦枪走火。特别是何家二虎，胆子比自己大得多，说错一句，随时拔枪顶在自己太阳穴。假如今晚给不了何家满意的答复，自己的这个计划彻底没有机会说了。
王树国满脸赔笑地点点头，说：“我来的目的，一是向你们道歉，二是个你们一个补偿，更确切的说是一种合作。”
何弘军插嘴到：“老王，我看你又想打算盘了哇？和你做买卖，三个诸葛亮都未必是你的对手。”
王树国笑了笑，说：“铁军，我再精也精不过你，实话实说，我都40多的人了，还一事无成，我早就不想再干老本行了，想和你们做买卖，但我说明的是，我纯属为的是养家糊口，只要你们愿意，我出去为你们搭桥跑腿，事成之后我买套农村院落养老就行了。”
何铁军、何弘军、苏连奎三人各自沉思一会儿，何铁军说：“老王，我先把丑话说前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咱们都中年人了，不要勾心斗角，假如再次耍花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从现在开始你逃不出酒店半步。”
王树国猛吸了口，说：“我先说吧，我认识一个煤老板，在山西和内蒙古有煤矿，他想把煤炭直接运往上海码头，再租用运煤船，最后运抵韩国和日本。他告诉我，这次买卖只能用火车皮，假如使用重卡运煤，时间上赶不上，韩国、日本方面要求尽快发煤，这两笔大生意才能做成，但可惜的是，煤老板没有铁路上熟人。我手下一个弟兄的亲戚是东凤市铁路局的副局长，我们混得还比较熟，我想从中做笔买卖，火车运煤。首先得搞到火车皮吧，我利用他的关系，租下火车皮运煤。但在实施过程中，资金出现问题。火车要运上千吨的煤，火车运费下来对于我来说是承受不起的。这个计划被迫中止。你们想想，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突然想到你们，假如你们出一部分钱，把运煤的事儿做下去，你们绝对可以赚大钱，我只吃点零头，有我一小份儿就可以了。至于铁路方面，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和铁路上的哥们儿打招呼的，只要生意能闹下去，咱们就一起发财了。还有，你们不是开着煤矿吗，我再和那个煤老板谈谈，假如你们的煤质量不错，也可以把你们的煤运往韩国、日本，岂不是一举双得乎？”
王树国喝了口茶，继续说：“三位，我想你们仍然在怀疑我，我是在吹牛，我根本做不了这么大的生意，是在忽悠你们。我郑重宣布，你们现在可以派你们的人监督我，我是不是有能力干这件事儿，我也跑不了，背后有人盯着、看着，这总可以吧。”
何铁军沉默了，分析当前市场行情，对于何家来说，火车皮的费运不是问题，更不差钱，这笔买卖的确为本万利，而且近在咫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旁边的苏连奎开始跃跃欲试了，低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何铁军说：“听起来这是一笔大买卖，做大买卖首先做到深思熟虑，我们的钱又不是从肚子里随随便便生出来的，我们得考虑后再做决定。这样吧，你刚才说了，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今晚我给你安排住处，也不用你出钱，我负责了。但有一点要求是，我派人监督你，假如你中途跑路怎么办呢？你要是想外出找人，我不限制 的出行，但我仍然要监督你，但没有办法，我对你仍然不敢相信，我只能采取下策。不知老王能不能接受我的要求。”
王树国却一口答应下来。令何铁军大感意外。紧张的气氛突然缓和下来。在场人紧绷的脸稍微松弛了一些。这时，酒店的服务员开始上菜，其中一个服务生端着一瓶“剑南春”和茅台走来，王树国一见到酒便乐开了花，吃饭上其他人没有开怀畅饮的意思，毕竟双方目前为止仍是仇家，特别是何家兄弟，他们的警惕性始终没有放松。饭间何铁军还主动地与王树国喝了两杯，简单地聊了几句。何弘军发现王树国已经有了醉意，脸上红扑扑的，说话的舌头开始发软，何铁军递了眼色，说：
“老王，你该回去休息了。”
王树国虽然醉了，但是头脑还算清醒，说：
“铁军，我现在就去你安排的宾馆休息了，让你的人带路吧。”
何弘军拨打手机之后，分别叫来两个马仔，把王树国抬着，一直到酒店门外的停车场里，王树国的弟兄在外等候，王树国的弟兄只有两个，他们跟着张又虎的车，朝大友宾馆驶去。
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稀少，两辆越野车不到十分钟便到了郊外的大友宾馆。王树国的马仔把他抬进大厅，张又虎走到收银台，从衣服里掏出一张卡，服务员结过卡点了点头，张又虎说：“这三位安排在4楼6A客房。”
进了客房，把灯一开，是一间宽大的三人豪华间，张又虎把客房的房卡给了王树国的一个马仔，转身关上门离去。
王树国入睡了，鼾声如雷，连衣服都没有脱，爬在床上大睡。他的两个马仔还没有吃饭，到宾馆外的城中村饭店吃夜宵。时间指向凌晨12点，王树国住的4楼6A客房是面宾馆后面的，与一居民楼相隔不远，居民楼上的住家基本熄了灯入睡，周围一片寂静。
这时从居民楼里串出一个人，由于周围一片漆黑，根本认不出此人是什么模样。那个人全身上下一身黑，酷似武侠小说描写的“夜行人”。“夜行人”走到宾馆后面，从身上取出“飞爪百炼锁”，瞅准4楼6A客房的铁窗一钩，使出攀岩的架势，小心翼翼，没用吹灰之力便爬上了那个窗户。当悬在半空中时，“夜行人”掏出一个物件，朝防盗窗划了几下，防盗窗便开了一道口，紧接着“夜行人”用力撕开防盗窗，轻而易举跳上窗台上，接下来的就更简单了，把窗户一打开，“夜行人”轻盈地从窗户里跳进客房，声息皆无。王树国睡在最里面的床位，“夜行人”走到他面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么。“夜行人”从身上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短信大意是：“王已睡，是否采取第二方案？”不到几秒钟，“夜行人”的手机在静音状态下收到一条回复：“按第二方案实行。”
夜行人看完手机中短信的一瞬间，躺在床上酣睡的王树国忽然眼睛睁开，两只眼睛瞪得像黄豆颗粒一般，更像一个厉鬼，猛然间在“夜行人”面前坐了起来。一般人遇到这种诡异的突发事件，大多数可能会吓得半死。其实那个“夜行人”也被这恐怖的场景惊呆了。不过“夜行人”毕竟是职业杀手，见过的场面多了，知道自己爬进窗户时王树国已经觉察到了。王树国就在起身的同时，一条腿伸展、蹬直，上半身向后一倾，对准“夜行人”的裆部就是一踢。
“夜行人”眼见就要被对方踢到时，手中的手机反而派上用场。他用手机的屏幕挡王树国的一只脚，王树国用力而且准地踢到手机屏幕上，手机顿时飞了出去，但“夜行人”被这种冲击力向后倒退了两步。这时王树国的头脑完全清醒过来，从床边冲了过来，恶狠狠地骂道：
“什么人敢暗算老子！操！是不是何铁军派的人啊？我操何家的祖宗！老子真心真意想和你们合作，没想到背后他妈的下黑手，老子非和你拼了不可！”
王树国发现自己的弟兄竟然一个都不在他身边，后悔不已，但现在不是骂的时候，王树国左右环视，寻找客房开灯的地方。“夜行人”抓住王树国迟钝的一刹那，伸出一拳，对准王树国的脸部打来。
千万别小看王树国，虽然王树国步入中年，格斗能力大不如前，但经过摸爬滚打的20年里，或多或少有点儿擒拿格斗的老本儿，无论是打群架还是单挑，一般的小混混不是他的对手。眼看对方的拳头朝自己的脸部袭来，王树国胖大的身体不慌不忙地使侧身90度的转弯，一阵风从自己的脸颊呼啸而过……
“夜行人”也不示弱，每一个招数都很规范、有力度甚至还有些少林拳法的影子。早年王树国认识一个曾经在河南少林寺学功夫的哥们儿，还特意教他两招少林拳法，王树国为此下过工夫刻苦练习。偷眼发现对面的“夜行人”好像同样懂少林的一些拳法套路，打着打着，招数一变，王树国就认不出下面的套路什么是了。“夜行人”发现对方也懂一定的功夫，仔细一瞧原来是少林拳法，只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夜行人”暗暗发笑，心说：“就你这般身法，打群架勉强可以，跟我玩横的，比起我的功夫简直差远了！”
夜行人突然变换打法，使出跆拳道的打法，腿上的攻击明显多了起来。这下王树国刹那间乱了阵脚，况且客房空间狭小，难以施展。不到三招被“夜行人”一脚踢到王树国的头部，瞬间把身材魁梧的王树国轰然倒下，有些不省人事的样子。双方打斗的时间竟然没有不超过一分钟！
“夜行人”终于结束了战斗，时间不敢停留，把打晕的王树国重新抬到刚才睡过的床上，“夜行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用手还用力地摇了摇，对准王树国的鼻孔撒了几滴液体，小瓶里的液体是无色无味的，“夜行人”接着用手绢轻轻地擦了一下王树国的鼻孔，“夜行人”得意洋洋的地出了口气。把刚才打过的痕迹重新摆好，放正，把窗户重新关好，窗帘重新拉上。检查完毕之后，夜行人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白色粉末袋子以及一个吸管，统统放在王树国的衣服里。“夜行人“还有最后一道工序，把夜行衣脱掉，换成白色衬衣和牛仔裤，把夜行衣包在一个大袋里。大摇大摆地出了宾馆。
直到凌晨1点，王树国的马仔醉醺醺地回到宾馆。进入客房，发现他们的大哥正睡得香，他们随后入睡。第二天10点多，王树国的马仔醒来时，发现大哥还在睡。了解王树国的生活习惯来说，他从来不睡懒觉，无论多晚，第二天早上都起得很早。他们以为昨晚喝酒过多，伸手推了推王树国，一次，两次，三次，王树国始终没有反应。
其中一人把手放在他的鼻子上，顿时吓了一大跳，王树国早已停止呼吸……
案发后警方现场勘查，发现王树国身上有白粉和吸管，经过验尸，王树国是因为吸毒过量而死！
当地的电视、报纸、网络平台分别报道了此案。电视里的警方说，该案件折射出本地贩毒、吸毒案件数量有明显上升的趋势。王树国的死因，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不相信警方解释。熟悉王树国的朋友了解，王树国虽为歹人、流氓老大，但从不沾染毒品，他曾经多次强调，自己绝不干毒品生意，更不会吸毒。而他的死，成了东凤江湖上一大谜案！
何铁军是从报纸上得知，深感意外和震惊。他以为只是监视王树国的行踪，防止他放鸽子就行了，并没有对王树国痛下黑手。想来想去，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何弘军，何铁军一拍大腿，打电话要求何弘军立马到家里质问此事。
何弘军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地回家，在路上何弘军知道大哥肯定迟早要追问王树国的死因。说曹操，曹操到！一见面，指着何弘军的鼻子严厉地问道：
“弘军，昨晚王树国的突然死亡是怎么回事？那天夜里可是由你负责监视他的，咋得到了半夜就一命呜呼啦？“
“哥，这不是很清楚了吗，警方都结案啦，王树国的死因是因为吸毒过量而死。“
“弘军，咱们是亲兄弟，千万不要藏着掖着，我是你大哥，你以为你的小九九，大哥是聋子、瞎子、废人是吧？哥是干什么出身的，你能瞒地过别人，可瞒得过雷子（警察），更永远瞒不过你哥。不要狡辩了，把事情给我解释解释。”
何弘军把头一低，像一个小学生受到老师威逼之下，说了实情。“对，是我派人做了王树国的。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给美竹报仇……“
“弘军，你啊你！闯荡江湖20多年了，干这行的规矩都忘得一干二净啦！？XX！我不是怕你杀了王树国，做事之前你好好考虑没有？虽然警方表面是已结案了，你就信以为真了，你小子大错特错了。王树国老小子以前就有几个人命案子至今没破，虽然他死了，雷子很可能会深入调查那十几年前的几个案子，你还记得吧，1989年时，咱们与王树国在铁路上偷了一批紧俏的物资，据道上的朋友透露，市公安局和铁路分局始终没有放弃这个案子，虽然我们现在是安稳了，我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王树国一死，雷子更想进一步与当年的案子联系在一起。我知道为什么对王树国回来后，我才迫不得已得亲自出马？是因为他要是在外地的话，咱们可能会安稳一些，他一回来，我是怕他一旦出事，极其有可能会把火烧到我们这边来。其实我对这笔铁路生意并不太感兴趣，因为咱们不差钱，我还想过，给他一部分钱，让他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回东凤市。而你倒好，你捷足先登似的，没有和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决定，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啊？“
“大哥，我错了，我考虑地太肤浅，把事儿搞砸了。你处罚我吧……“
何铁军冷笑道：“现在我哪有时间处罚你？把屎盆子又一次扣在我身上，唉，你吃一堑长一智哇。“
“大哥，假如雷子牵扯到咱们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呢？“
“哼哼，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厚着老脸碰碰运气，求助一下老大，看他能不能帮咱们一次。假如人家不愿意帮咱，我们只能选两条路，一条是坐以待毙，另一条便是跑路。一旦选择跑路的话，不仅仅是咱们兄弟俩跑路，很有可能影响到美竹。因为她帮咱们周转了好几笔黑钱，已经触犯法律了。雷子岂能放过她？好了，时间紧迫，明天我看看老大有没有时间见我一面。就看老天爷给不给我机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