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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老鼠手记 ---- 修成正果,还是一世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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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啪,啪啪----"门,混蛋你开门----!"她一边气急败坏地叫着,一边用手拍打着紧闭的门。手已经木木的痛,开始红肿,每一下拍在门板上的手掌的痛,会缓解心里的疼痛吧,她起初的愤怒,屈辱,嫉妒和怨恨以及眼泪都在这毃击声中逐渐平复。

不知道拍了多久,在这紧闭的门前,她消耗着自己的力量,忍耐,肉体以及心志。现在剩下的就是这不停歇的敲击和叫门。上下楼的邻居都以各种方式露了脸
又都各自关上门。
 
这样的坚持只是想要一个说法。门里那个男人给她一个说法或者是一个事实。至于如何面对事实她是没有准备的。
 
她在去上课的路上接到同学电话说课程取消。她毫不犹豫地改道去他的公寓。他应该还在午睡他说过他今天没有出门的计划。她刚才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拥着一个女孩进了公寓楼。尽管隔着花园,她还是会在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影。她眼睁睁地盯着两个身影进入公寓楼。

过了好一会,一口气才喘上来。刚才那一刻,脑中都是空白。随着逐渐紧促的呼吸,体内的化学元素碰撞反应,生成液体从眼里流出。她试着让自己平复,坐在花园边上的长椅上,身体微微地颤抖,手脚冰凉。

她开始怀疑自己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掏出电话打给他。她仍然侥幸地希望刚才真的是另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人。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他才接起。她尽量用轻松愉快的声音问他在做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在家读一本书。
他回问她去学校可顺利交通罢工没有结束如果人太多就不要硬挤。是啊不要硬挤好留多一些时间给你和别的女孩厮混
她突然灵机一问道你那条砖红色裤子洗了吗看看有没有一张歺馆卡片前天看完电影我可能稀里糊涂地把它和电影票装在了一起
他有点不耐说没有他今天穿那条裤子口袋里什么都没有让她好好上课就挂断电话。
 
最后的一根稻草也漂入了水中。刚才所见再也没有半分半毫的错。她闭上眼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漆黑睁开眼被阳光剌得猝不及防。她反复着这个动作似乎对自己身体的蹂躏可以缓解心痛胃痛让她在每一次眼睛的闭合之中看到地上碎成残片的骄傲美好以及尊严。
 
*

她和他相遇在星期日的早市上。她在奶酪摊点前无从取舍。正自犹豫有声音在旁边说道这种山羊奶酪加热是真正的美味呢。她转头遇上一张微笑的脸。脸上有一对灰蓝的眼睛正看着她。她在他的帮助下,买了奶酪。他请她去喝一杯。然后就是毫无悬念的留电话。这样平淡无奇的邂逅。他在当日下午就联系她问她会不会做今晨买的食材半开玩笑地说他可以教她。她是聪明的女子自是明白他的弦外之音。她顺水推舟请他来公寓授课
 
进展很快。两个月,他们己然是出双入对的情侣。他夸夸其谈,她支着脑袋眼里全是闪光;他失业无职,又不屑去做比原薪水低的工作,她看到是他的个性;他看电视评论女人调侃政客,她觉得文青就该这样无所禁忌。她想她是沉在了他的河里无力自拔。
 
她的朋友们对他却全是负面反应失业无所事事吹嘘吝啬占小便宜好色.....她把这些全当耳旁风。她甚至认为是朋友们的嫉妒。她自认为自己这个当局者有清醒的认识和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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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要怎么要怎么办
 
最后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冲或者说怨气她要上楼她要亲眼看个实在
 
门终于开了。他冷着一张脸,横在她面前。她张张嘴,竟不知道该如何措辞,只能愤怒地盯着他。他应该给她一个解释,一个不开门的解释,不是吗?他斜斜地靠在门上,对屋内吹了声口哨。口哨声落定,一个女孩从里间走出。牛仔短裤,半透的蕾丝衬衫,火红的头发,艳丽的口红。她被这个情景吓到窒息的瞬间,女孩己走出公寓。

女孩在下楼梯时,猛然回首,甩给她一句,管好你的男人!那样踞傲嘲讽的口气和表情,让她无从判断那是一张韩国的,日本的还是中国的脸。整个人如木偶一样立在楼道里
喉咙被一双无形的手卡紧一动不能动。
 
第一次大闹。她用上那些以前只是听闻而己的手段。哭摔东西打墙争吵。摔门而出。她要把这个故事关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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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星期后他来找她。认错道歉甜言蜜语温柔体贴他们以身体的交融言归于好。
 
*

人性应该是难改的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自他第一次的偷腥暴露在她面前之后他索性揭去了面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老病重犯。每次她都是惊天动地的争吵哭闹立下恶毒誓言。可是每次又都被他追回去。
 
朋友们已无从劝说。
 
他是她的劫。
 
她自知却无力抽身这是她认定的人认定的爱。尽管她并不清楚,他和她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是她烧的饭菜?她的慷慨?她的宽容?还是她的其它什么特质?她认为他是爱她的,否则为什么每次风流后,还是回来找她?只是他的爱太宽泛充沛,所以处处留情。至于其它问题他的失业他的无所作为他的拮据......爱河里的她看不到也不愿看。
 
磕磕碰碰的日子前进到了她毕业。她面临归与不归的选择。

很简单一张机票。

需要吃饭穿衣住房子她不是富二代不用打工念完大学己属不易再无法继续啃老。她开始联系一些和中国的进出口生意略有进项。

归,更重要的是要有合法身份。她向他提出结婚。他起初是不肯的。最后经不住她拿着单程机票的要挟,终于肯了。他们同居生活开销全由她负担。
 
们在她上海的家乡举办了体面的婚礼。
 
知情的人善意者希望他真正善待她不要只把她当作一张饭票。刻薄者放下预言说鲜花终于如愿以偿插在洋牛粪上有她的苦日子在后头呢客观的看客会问一句她这算是修成了正果还是一世牢狱的开端
 
*

后来大家各分东西各自忙碌。偶儿会听到一点他们的消息一次朋友聚会之后出了酒店有人看到他甩给她一个耳光......们在上海她经营生意他逍遥享受他和一个上海当地女孩有染人家要他负责任......
 
不知这些消息是真是假,不知道她现在在中国还是法国还是两边飞;也不知道她和他是否还在一起.....
 
 

木子临风 发表评论于
各有各的活法,世界因此才精彩...
横流沧海 发表评论于
到处炫耀体面婚礼照的就是这种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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