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留学那会儿,求学所在的那个城市好像没有中文学校。于是与其他的家长一样,琢磨着让儿子马特学门乐器。最后决定给马特报名,去当地的一所钢琴学校学琴。当然骨子里并不指望孩子成为音乐家,因为心里明白那是个找不着工作的行当。
进钢琴学校要求一个入门考试,于是带上马特先去参加入学考试。 记得当时一起去参加考试的还有儿子另外两个小伙伴,宏达和吕贝卡。马特学过手风琴,故会识五线谱并且对音阶判断准确,自然考试也就很快顺利通过了。考完试与马特的主考老师见了一面,并交谈一会。 马特的钢琴老师叫凯瑟琳哈科特(Kathleen Hardcourt),是一位金发碧眼的白人中年妇女,中等个略有点发福,看上去性格较为内向,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据说凯瑟琳在当地教琴还小有名气,她对学生要求很严历,除了作业外每个星期还有一次Rehearsal。通过考试后,交了学费,与老师约好了每个星期的上课时间后,就打道回府了。此后还咬紧牙,花了九百美元买了架竖式(Upright)旧钢琴。
正像那句话说的,在美国有钱的人没时间,而没钱的人有时间。俺当学生显然是第二种人,没钱但有空。故不管是周末还是周日(week day),每次都是俺送马特去钢琴学校并且在那座等,直到课上完后一起回家。因此经常见到马特的老师凯瑟琳,偶尔还和她聊聊天。 后了解到,凯瑟琳已经离异多年,是个单亲母亲独自抚养一个女儿,其生活来源主要靠教钢琴为生。据说她的女儿还是让她十分操心地问题女孩儿。她每次谈到此事就是一脸的无奈。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学期结束了。马特学琴进步也很快,可以经常参加钢琴比赛,是凯瑟琳几个得意门生之一。到新学期开始时,凯瑟琳说马特确实表现不错,钢琴学校决定给他奖学金,学费减半以鼓励他继续努力。当时一听,简直是喜出望外,没想到上钢琴学校还有“奖学金“一说。回家后,告诉马特一定不要辜负老师的一片好意。马特也算是心存感激,挺用功。最后好像还在州钢琴比赛上拿了个“Silver Pianist”的奖,并且后来在申请大学以及录取过程时还或多或少有一些受益。
记得大约在马特上初中二年级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凯瑟琳通知俺,她决定离开钢琴学校回老家科罗拉多州了。自凯瑟琳走后她的学生就散了,有些转而跟其他老师学琴。马特的钢琴课随即就停了,那架旧钢琴也变卖了。出于好奇, 俺最近在网上还查了查,别说还真找到了凯瑟琳。 她好像在老家一家叫Graner School Music的学校教钢琴 (图一), 算来她应该有近七十岁了。
可是非常非常令人意外的是,十多年后的一次偶然谈话的中发现,这所谓的“奖学金“其实不是来自凯瑟琳,而是来自另外一位朋友卡伦(Karen)的资助。卡伦是马特的小伙伴吕贝卡(Rebecca)的妈妈(图二), 一位善良的黑人母亲(图三)。当时马特和吕贝卡一起学琴,卡伦有意帮助俺。 但顾及到俺因自尊可能不会接收资助,卡伦叮嘱凯瑟琳就说是“奖学金”鼓励马特学琴。得知此事真相后,当时俺十分激动。觉得这有点类似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的小说“远大前程”(Great Expetations) 里的情节。小说主人公匹普原以为资助者是郝薇香小姐,但是实际是马格维奇。说到卡伦一家,原本相识于中国,算来已经有二十八年头了,至今还经常走动亲如一家。俺看到网上一些同胞就巴尔底摩事件对黑人带有种族歧视的评论,实在是感到汗颜。其实,人不分种族肤色,年龄性别总有好坏,善恶之分。 俺对不分青红皂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说法和做法确实不敢苟同。事实上,俺许多黑人同事大多友好善良,富有同情心。
图一。俺偶然查到凯瑟琳在老家一家叫Graner School Music的学校教钢琴
图二。马特的小伙伴吕贝卡
图三。卡伦是吕贝卡(Rebecca)的妈妈, 一位善良的黑人母亲
图一。俺偶然查到凯瑟琳在老家一家叫Graner School Music的学校教钢琴
图二。马特的小伙伴吕贝卡
图三。卡伦是吕贝卡(Rebecca)的妈妈, 一位善良的黑人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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