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在内蒙古北部边疆紧靠近俄罗斯的一个小城镇上长大,那时,每天除上学和干点活之外,没啥像样的课外活动,基本上都在家乡的青山上和小河里游荡,没 见过大世面,没太去过更远的地方。考上大学开始了人生的一个重要的转变,三月份来到了那时号称东方小巴黎的哈尔滨,就有点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 同学们来自各地,有类似的背景,都闹了很多趣事,比如,有的同学说话结尾时总要加亇“嗯那”,有的吃饭总爱“吧唧 ”嘴,这些大家都照着学,逗乐。那时一个寝室有四个双层床住八个人,有的住上铺的同学睡觉时不老实,爱翻身,结果是常在半夜从上面摔下来,成了第二天的 新闻,大家都要问问咋晚那“床摔”练的怎样啊?屁股是不是摔两半了?他忙说“还没练成呢”...。 还有的半夜上厕所回来时头脑不太清醒,爬上“自己”的上铺时,发现床上己经有人,正想发火幺喝,却意识到原来上的是别人的床,赶紧闭上嘴撤退,偷偷地溜回 自己的床,暗自庆幸竟无人发觉。有的同学特别喜欢主楼那塔尖,经常长时间地仰望凝视,那傻傻发呆的样子竟也被人照了下来,现在的话应该 也能得个什么摄影奖吧;还有一同学在学校附近的地摊上看中了那时开始流行的女明星的画像,也伫立凝视良久,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想买又觉得花钱太多,不 买又总是难忘。最后终于下决心要买时,却发现钱包已被小偷偷走。画没买成,弄了个“人财两空”......哈哈。那些旧事至今仍觉得好笑。前两天和国内同 学聊起来后,我也给自己总结了一下:
从草原来到哈尔滨车站广场,
心情有点兴奋荡漾。
头戴妈妈作的狗皮帽,
身穿舅舅送的的确良。
脚下配上崭新的毡毛靴,
那真是威武雄壮。
更别提在咱内心深处,
还揣着一个不能说的的梦想。
故乡还是雪漫冰封,
这里咋就温暖花香?
大道那样地长,
尽头又在何方?
再看那耸立的高楼,
为啥都披着俄式的衣裳?
还有那蜿蜒流转的松花江,
整日地哗啦啦地哼唱,
难道是也在谱写着什么乐章?
... ...
嗨,干嘛这么多想,
在哪还不都是一样。
就算啥都没了,
咱还有亇梦想。
这就是新的家乡。
在这里看日落日出,
在这里数星星月亮。
我们将从这里出发,
穿过荆棘丛生的森林、
跨越波浪起伏的大河、
去攀登到那高山顶上。
时光如那江水一样流淌,
我们也悄悄地变了模样。
而今我站在山岗,
再把那旧日遥望;
恍惚间你离我很远,
分明时你就在心上。
人生如梦一样,
莫道千变万化,
不变的还是咱那挺不错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