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滴的妈妈说要过来,麦胧胧知道那只是个说话的方法,她哪儿能真让她飞过来找自己谈话,于是说:“阿姨,我很快就拿假期了,我过去看你们。”
放下电话,麦胧胧立刻给檐滴打了一个,问:“在哪里?”
“饭店里,”那边的环境很嘈杂,他说:“你等一下。”
麦胧胧估计他是出去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才继续问她:“下班了?还是要上班去?”
“今天休息,”麦胧胧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我下个月可以拿稍稍长一点的假期了,想回去看你。”
“你要能拿长假的话,咱们出去玩怎么样?”檐滴挺兴奋地问她:“下个月老盖的女儿女婿该回来了,我昨天还在想要不要带你去哪里的海边度个假或者游轮上漂个一周,这回你得好好算准日子。”
麦胧胧忍不住笑出声来,问他:“你满脑子都是这个?”
“有什么好奇怪的?”檐滴理直气壮地说:“我们都到这个岁数了,差不多了吧?我知道上次是你主动提的,其实就算你不说过一阵子我也会说。反正不管谁主动被动,事情成了就行,是不是?”
“还是我回去吧,”麦胧胧坚持了一下,说:“不光是看你一个,还有其他朋友呢,我都好久没有见她们了。再说,最近你这么忙,总算歇下来我不愿意你再往外跑,想度假,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实话说,麦胧胧现在真的挺憧憬结婚生孩子这件事的。
她觉得,不管生活怎么折腾每一个人,大部分人的内心深处还是渴望安宁美好的,渴望过上一种脚踏实地的日子,找一个相爱的人陪伴自己。她这个乖姑娘是这样,檐滴那个坏小子也是这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实习,院方对她的评价很不错,她心里也有了底气。檐滴说过他可以跟着她过去,那样的话他们便不用再两地,只要能在一起,其他的都好办。何况,他们都谈了近两年的恋爱,有很好的感情基础,就像檐滴说的那样,差不多是时候了。至于父母反对什么的,一旦有了孩子,就都不是事儿了。
麦胧胧回到多伦多,檐滴过来接她,她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说:“我在阿颜那里住几天,你先送我过去放行李。”
“不去,”檐滴一本正经地说:“你回来了当然得跟着我,我住哪儿你住哪儿。”
“我不去你家,”麦胧胧紧皱眉头说:“多不好啊!”
“我不在家住,”檐滴说:“我早搬出去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麦胧胧很意外,问他:“那你还出房租?怎么不把我的房子收回来自己住呢?”
“你那里离饭店和医院都太远,不方便。”檐滴直视前方,淡淡地说:“再说,你那房子租出去价钱高得多了。”
“不在乎那点钱,”麦胧胧扁扁嘴说:“住得舒服最重要。”
“你不在乎那点钱,我在乎,”檐滴看她一眼,问:“行不行?”
麦胧胧咬了咬嘴唇,岔开话题说:“那你把手机给我,打个电话给阿颜说一声我不去了,我的手机被我在飞机上玩游戏玩没电了。”
檐滴抽了手机递给她,麦胧胧刚接过去,手机进来一个短信,他突然又把手机抽回来,说:“等一下。”
“干嘛?”麦胧胧看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扑过去想抢,檐滴手指动作飞快地按了几个键,然后才松手给了她。
麦胧胧打开他的短信收件箱,里面除了她的信息,其他人的一条都没有。她翻到垃圾箱里看了看,只剩下刚才被他删除了那条,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号码,上面写着:“干洗店的收据贴你冰箱门上了。”
“你什么意思?”麦胧胧扭头看着他,问:“手机清这么干净?”
“没什么意思。”檐滴挺严肃地看她一眼,说:“根本就没事,我不想你乱想。”
“没事你清什么?没事我有什么可乱想的?”麦胧胧把手机丢给他,说:“做贼心虚!”
檐滴伸手过来想拉她的手,麦胧胧甩开了他。她转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心里默默地掰着手指头数他们分开的日子。
多久了?
她到了新地方忙着适应新环境,新工作,新同事,新朋友,也忙着习惯两人分开的生活。这么忙着忙着,习惯着习惯着,小半年就这样过去了。
时间总是走得匆忙,一如他们的青春岁月。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那么大别呢?是不是就成了一座大别山,把他们的人分开,心也渐渐隔开。实事求是地说,他们就是不再像刚开始那段时间那么思念对方了。也许是都忙,也许是习惯了,更也许就是因为距离而让感情有些许变淡了。
麦胧胧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每次她跟阿颜或者邓超闲聊,他们都会不经意地说几句,檐滴过得太不容易。她知道他就是不爱说,其实心里也有脆弱的时候,肯定也有过感觉特别无力的时刻,而她却没有能够在身边陪他,是别人在陪着。
陪伴这种东西是件奇怪的事情,有时候看着不觉得什么,甚至都未见得做了什么,可是却代表了一种态度和决心,很能影响人的情绪。
麦胧胧不知道那个姑娘是怎么跟檐滴相处的,她只是觉得,无论他是否喜欢她陪着,无论他自己是否能感觉出来,这段日子下来他的心情或许就是不太一样了,不然他不会让她进他屋子在他冰箱门上贴东西。
“行了,”檐滴默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再次伸手过来,硬是拖住了她的手,没头没脑地说:“我还不是因为在乎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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