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早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眼前墙壁上模模糊糊的白漆,觉得脑子依然有些晕,像是昨晚喝的白酒还没有完全醒。她觉得身体有些疲倦,眼睛也无法全睁开,嘴里有一种白酒的苦涩的味道儿。她闭上眼,想继续睡一会儿,却听见窗外楼下传来几个人见面打招呼的声音。声音和脚步声随后渐渐远去,她打了一个哈欠,睁开眼,才猛然发现自己枕在一只胳膊上,身体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之中,背部紧挨着徐泽宁的干燥发热的身体。她的脖子上感受到一种温热的鼻息,她扭过头,发现徐泽宁侧身躺在她的身后,脸对着她,浓厚的眉毛下,黑色的眼瞳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突然想起昨晚的做爱,很不好意思地拉过被子来蒙住脸,觉得自己素颜乱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终于醒了。徐泽宁拉开被子,让她的脸露出来说。
几点了?她把一只胳膊伸出被窝,揉揉眼睛问徐泽宁说。
快七点了,徐泽宁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你还可以再睡会儿,司机九点来接你。
我睡好了,她在被子底下伸手搂住他说。你睡得好吗?
一晚上都没睡着,一直在看着你,他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嘴唇说。
那你白天上班怎么办?她咬了一下他的手指说。还不困死了?
没事儿,徐泽宁吻了一下她的前额说。过去在清华读书的时候,快考试时经常开夜车,几天几夜不睡觉。你就要走了,还不知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想多看看你,就一直没睡。
听见徐泽宁这么说,她有些感动。她把头扎在徐泽宁的怀里,贴着他的胸膛,手指像是弹钢琴一样在他的腹肌上轻轻点击着。他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在她的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
那就多去北京出差呗,那样我们就能见到了,她吻了他的手一下说。昨晚你 --- 累不累?
他没有说话,在被子里面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引到下面,让她握住他的硬起的部位。
怎么还这么。。。?她有些吃惊地问他说。
它想你,他亲了她的耳垂一下说。还想进你里面去。
她感觉自己的脸一下绯红了。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她有些害臊,但是有一种刺激和兴奋的感觉。她在被子底下攥住它,感受着它在手心里传来的温热,心里也有些发痒。他的手抚摸着她的乳房,手指撩拨着她的乳头,她能感到乳尖在他的手的揉捏下挺立了起来。她闭上眼,体会着乳房上传来的快感,觉得浑身发烧,脚尖不由得绷直了起来。她从没想到自己的乳房会这么敏感,被他的手一碰,她的身体的最深处就腾起了一种欲望,下面就开始湿润了。他的手向下移动,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他之前,已经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的地方,手指触摸到了他的湿润的外沿。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羞死了,被他一碰就湿润。他的身子向她的方向翻转过来,一只腿压住了她的腿,低下头,用嘴唇含住了她的一只乳房的上部。他的舌头裹住了她的乳尖,嘬着吮吸着。
不行,来不及了,一会儿司机就该来了。她用手推着他的胸脯,挣扎着扭动着身子说。
还有两个小时呢,不是行李昨晚都准备好了吗?他嘴里含着她的乳头含混不清地说。
可是我还得去洗个澡和吃早饭,她轻声说。要是不吃点儿东西就会晕车。
来的及,用不了多久,他继续抚摸着她说。我想再要你一次。
嗯。。。那好吧,你快点儿。她抗不过他,只好顺从地说。
他的手在被子底下摸索着去脱她的内裤。她微微抬起臀部,让他把内裤脱到大腿根,然后躬起左腿,让内裤从左腿上脱落。她用左脚踹着依然勾在右腿脚腕上的内裤,把内裤踹到被子挨着脚的一头。他的手无声无息地抚摸着她的腿,从外侧到里侧,从小腿到膝盖到大腿根,像是一条鱼在她的肌肤上游动着。她把两腿略微分开了一些,让他的手能更自由的游动。被窝的一角有点儿漏风,她觉得下面暴露在一股凉爽的空气中。他躬起背来,掀开了被窝,让她的全身暴露在空气中。她吃了一惊,有些害羞地用手捂住了胸部,觉得身上有些发凉。他把她的两腿分开,跪在她的两腿之间,手托着她的大腿,仔细地看着她的隐秘的地方。
别,不能看。她伸手挡住下面,羞得满脸通红地说。我自己都没看过----
他把她的手挪开,用手指分开了丛林下面的花瓣,看着里面的花蕊。他先是用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的神秘的地方,随后用嘴唇凑上去亲吻着。他的舌尖在她的凸起和凹下的地方舔过,舔得她心里痒痒的,全身像是要融化了一样,感觉体内的液体在源源不断地从缝隙里淌流出来。他的舌尖停留在她的最敏感的凸起的地方,像是吃冰激凌一样由下向上地舔着,温暖湿润的舌尖轻揉地触摸着她的凸起的颗粒。海浪一样的快感在一阵阵在体内涌过,她觉得自己不断被抛上浪潮的顶端,而浪潮接连不断地涌来,一浪更比一浪高。她浑身发热,一点儿也不觉得空气凉了,而是感觉全身燥热,像是一盆火在心里不断地熊熊地燃烧着。她的身体颤栗起来,两条腿夹着他的跪着的身体外侧,臀部微微挪动着,手抓住他的头发,忍不住呻吟起来。
不行,真的受不了了,她的头不自觉地摇动说。你快点。。。进去吧 ---
他压在了她身上,进入了她。刚进入的时候,她觉得通道口有一点疼痛,疼痛随后就被摩擦带来的快感代替了。他两只胳膊撑在她的身体外侧,眼睛看着她,一下一下地带着不急不缓的节奏撞击着她。随着他的撞击,床在咯吱咯吱地摇晃着响着,屋顶上的管灯也在她的眼前摇晃着。撞击越来越急促,他的呼吸也越来也沉重。一阵阵热潮翻涌而来,把她全身淹没。她闭上眼,手里抓着他的胳膊,随着他的节奏不断呻吟着。
我爱你~爱你~爱你。。。他一边撞击着她,一边俯身对她说。
我想看着,她睁开眼说。
他停住动作,伸手拿过一个枕头来,塞在她的脖子底下,让她的头能够抬起来看着他。窗帘透进来的朦胧的白光里,她看见汗水从他的脖子上,胸脯上和腹部上溢出,看见他的鼻尖上满是细小的晶莹的汗珠,看见一颗透明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滴在了她的白晢的胸膛上。她看见他满脸通红,呼吸粗重,胸肌起伏着,胳膊像是做俯卧撑一样一下一下有力地弯曲着。她看见他的有些黑的臀部上下起伏着,雄伟有力的东西的根部在她的下面进出着,时而全部没入里面,时而露出一截来。
看见了吗?他气喘吁吁地问她说。
看见了,全看见了。她抓着他的胳膊,声音颤栗着说。我要死了。
她闭上眼,头重新躺在枕上,两腿弯曲着敞开,脚尖紧绷着。她觉得自己晕晕地飘在了云朵上,听见一个遥远的粗重的声音在不断地重复着说,我爱你,爱你,爱你。她呻吟着,半闭着迷茫的眼睛,感受着带着热潮的海浪在身体内部翻滚。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浑身处在巨大的快感之中,身体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着。她听见他的嗓子里发出野兽一样的低沉的吼声,感觉他加快了节奏。她嘴唇干燥,浑身火热,指甲掐着他的胳膊,感觉身体内部汹涌的海浪猛烈地冲过了堤岸,一泻千里。就在这同时,她听到他的压低了的吼声,感到一股火热的熔浆打进了她的最深处,在里面四处流溢着。
海水退潮了。沙滩上湿漉漉的,留着海水涌过的痕迹。他趴在了他的身上,喘息着,脸埋在她的胸部。她抱着他,像是抱着一个大男孩,抚摸着他的被汗水浸湿的背部。他伸手把落在一边的被子拽上来,重新盖住她和他的身体。他的东西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体里,在里面的液体里缓慢地蠕动着。她觉得粘滑的液体静悄悄地从下面流淌出来,流到了身下的床单上。
刚才我真的觉得要死了。她浑身放松,两腿摊开说。从来没有这样经历过,就像是死过了一回一样---
好痛快,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身体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说。就好象憋了好几年的东西,都一下射出来了。刚才我觉得特别特别的爱你,就像是两个人真的变成了一个人一样,融化在一起,连接在一起。
我也是,她抱紧了他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爱过你,这么爱过任何人。
下面。。。还痛吗?他问她说。
有一点,她点头说。不过今早好多了,不像昨晚那样了。一开始觉得很害怕,也疼,后来就过去了。现在觉得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好奇妙 --- 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不是,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说。那是你最美最真实的时候,很美,我喜欢看。我要咬你一下。
干嘛 ---
在你身上留个印记,标明你是我的女人,他说。
你属小狗的啊,她微笑着说。咬吧。
他把嘴放在她的锁骨下面,用力地嘬着。不一会儿,就把她的锁骨下面嘬出了一块红印子。
怎么没咬?她问他说。
舍不得,他说。
泽宁---
嗯?
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就是你进了监狱,我也会跟着你。我是你的女人,会一辈子跟着你。
他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一种感动和湿润。他的腹部贴着她的腹部,两只手撑了起来,眼睛看着她。她能感觉刚才缩小下去了的东西,现在又重新涨大了起来,顶在她的深处,塞满了她的窄小的空间。她能感觉出它在里面不安分地动着,在滑滑的液体中出去又进来,每一次都进入很深,一直顶到她的最里面才会倒退出去,再重新进来。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脖子上重新泛起了红潮,乳房坚挺,下面也开始紧了起来,紧紧地箍住了蠕动的它。她能感觉到每次它都要经过挤压才能进来,感受到它在那段狭窄的路口的皱褶里缓慢而有力地挺进和穿行,一直深没到最里面,触碰到她的子宫口。
再来一次吧?他把嘴唇凑到她的耳边说。我还想要你。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都快八点了,她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说。我得起来洗个澡去,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她坐在一个红色的朔料大盆里,盆里放满了温水。徐泽宁的洗手间没有浴缸,他都是在单位的澡堂子洗澡。她不喜欢去大院里的澡堂子,不想让别人对她的身体评头品足,只好在徐泽宁的洗手间里洗澡。来到榆林的第二天,齐静带她去了大院外不远处的百货商店,买了这个洗澡的大盆和一瓶沐浴液来。
徐泽宁半蹲在她的身边,给她头发上搓着沐浴液。他把沐浴液倒在手里,两只手在她的头发里揉着,搓着。她闭上眼睛,用手往身上撩着温水。他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穿行,挠着她的头皮,让她感觉很舒服。她过去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让一个男的给自己洗澡,更没有想象过两个人可以这么亲近和亲密。过去她一直觉得两个人赤裸相对是很羞耻的事情,现在虽然依旧有些羞怯,但是已经可以放心地在他面前袒露自己了。他给她搓完了头发,站起来给洗脸盆里倒满了温水,把洗脸盆放在她身边的一把椅子上,双手掬起温水给她冲着头发。温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流下来,洗过的头发闪着光泽贴在脖颈和肩膀上。她伸手拿过放在盆边的沐浴液来,倒在手上,往身上抹着。
我来吧?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问她说。
她点了点头,把手里的沐浴液瓶子交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些沐浴液倒在手心里,把沐浴液涂抹在她的光滑的脊背上。她觉得背上有些痒痒,不禁缩了一下脖子。他继续给她身上涂着沐浴液,把光滑的沐浴液涂到了她的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前胸上,小腹上和腿上。他的沾满沐浴液的大手从她的乳房和下面摸过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气,半闭上了眼睛。他撩起了水,给她洗着背部,胸部,腿部和下面。他的手如此温柔和充满了爱意,让她心里荡起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你对我真好,她说。我真没想到,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只知道国家大事呢---
你是我的爱人,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呢?他反问说。
你会总这样对我好吗?虽然知道是个愚蠢的问题,她还是忍不住问他说。
嗯,等你老了,我也这样给你洗澡,好吧?
她伸手捧过他的脸来,亲吻了一下他的嘴唇。他的湿淋淋的手搂住她的肩膀,跟她亲吻着。
昨夜的雪已经停了。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覆盖着雪的树枝上,把雪涂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光泽。空气有些干冷,冷风夹着树枝上飘下来的雪一阵阵吹来,顺着棉衣的缝隙吹进她的脖子里。徐泽宁的绿色吉普车停在楼门口,司机正弯腰把她的小行李箱放进吉普车的后座上。她伸手紧了紧脖子上的绿色的围巾,仰起冻得通红的嘴唇,在徐泽宁的腮帮子上亲了一下。
走啦,她说。
徐泽宁伸开双手跟她拥抱了一下。他的魁伟的身躯挡住了风,让她觉得很温暖。司机小张看见他们拥抱的样子,偷偷笑了笑,拉开驾驶座的门,坐进了吉普车。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最后亲了徐泽宁一下,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徐泽宁点点头,松开了手,在她转身的时候,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悄悄地塞进了她的手包里。她拉开了吉普车的副驾驶座的门,肩上挎着手包,手扶着冷冰冰的车门,在一股扑面而来的寒风中左腿蹬上了吉普车,把身子挪了进去,右腿随后也跟了上去。她把车门用力关好,隔着窗玻璃对他微笑了一下,摆了摆手,对他飞吻了一下。树上的雪被风吹散下来,落在了徐泽宁的大衣上和头发上。徐泽宁拍了拍身上的雪,在风中点点头,跟她挥手再见。
小张,路上有雪,一路小心,慢点儿开,安全第一,徐泽宁叮嘱司机说。别跟带着我似的开那么猛,要是出了事儿我跟你没完。
徐书记,您放心吧,司机摇下车窗笑笑说。保证把嫂子好好送上火车。
车还没有开出榆林城,她已经开始想徐泽宁了。这两个星期跟徐泽宁在一起,让她感受到了徐泽宁对她的爱和渴望,也对徐泽宁了解得更多了。在她的心目里,徐泽宁越来越不像一个纨绔的高干子弟,而更像一个带着理想行走的英雄,一个脚踏实地却又目标高远的人,一个让她仰慕,钦佩和真心喜欢的人。而他还这样地爱她!
吉普车颠簸着开出了榆林城。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前方的田野上和山岭上铺着薄薄的积雪,路面的雪已经被车轮碾成了黑泥。太阳隔着树影从前车窗上照了进来,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移动的影子。 她想着早上他给她洗澡,还有昨晚和今早的那些亲热,感觉下面被他洗过的地方还有些灼烧一样的疼,里面还有些湿。
她打开手包,想从里面找一下镜子,却看见一个厚厚的信封。她拿出信封来,看见上面写着几行潦草的字:
亲爱的小曦:
这是我工作以来攒下的积蓄,你拿回去,置办点儿结婚的东西。老四说会从香港买一件白色婚纱回来,那里的婚纱质量比较好。志宏和老四答应到时去帮着筹办婚礼,有他们在,我就放心了。房子我爸妈已经给准备好了,老四在派人给重新装修和置办家具。一切你都不用担心,只需要买一些你的衣服和个人用品就行了。我可能快到春节的时候才能回京。
爱你,泽宁
她看着信封,为徐泽宁把一切都想到了而感动。她把信封塞回手包,从里面找到了小圆镜子。她在镜子里照着自己的脸。她看见自己的脸冻得有点儿红,皮肤上闪耀着光泽。她解开围巾和棉衣的领口,用镜子照着锁骨下面,看见那一小片红印变得有些瘀青。
大院里的人都夸你,司机小张说。都说徐书记真有福气,找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对象,还是芭蕾舞大明星。
我也很有福气啊,遇到了泽宁这么一个好的人,她把领口的扣子系好,把小圆镜子塞回手包里说。我觉得肯定是我妈妈在上天保佑我,让我什么什么都这么顺利。
你妈妈怎么了?司机不解地问她说。
我妈妈受了太多的苦,她说。妈妈把所有的苦都吃了,把福都留给我了。
现在你可以好好孝顺母亲了,司机说。
妈妈已经去世了,她难过地说。妈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小,现在想孝顺也孝顺不了了。
唉,司机叹息了一声说。你也别难过,你母亲要是知道了你就要结婚了,对象还这么好,在天上说不定多高兴呢。
嗯,但愿妈妈能在天上知道这一切,她点头说。
喜欢榆林吗?司机过了一会儿问她说。
喜欢。她把围巾重新在脖子上系好说。非常喜欢,是我最喜欢最难忘的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