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序曲》(三皇五帝到夏商)之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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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康天生就是个做帝王的料,他把巴掌大的小城当作王国来经营,搞得风生水起。少康抓革命、促生产两手都不误,不搞苛捐杂税,不贪污不腐败,辛苦在前,享受在后,群众都觉得他是人民的好干部。流亡的夏朝遗老遗少听说诸纶“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大家便前来投奔前东家的儿子,少康大方得很,给他们一个个都封了官。( “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

甭管少康给的官职有多大权、有多少薪水,总比朝不保夕的流亡好得多,那些官衔还带来心理上的安慰和对未来的期待。于是“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诸纶成为“宣言书,宣传队和播种机。”

小城的客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个人叫女艾(也叫汝艾)。这个人名字女里女气,有资料真把他当成女人,还有更离谱的把他当成寒浞的儿媳妇女歧。女艾不仅是个男人,而且是个超级猛男,很快我们就将看到他有多猛。

少康没有把女艾留在身边做贴身卫士,尽管他特别需要,而是把他“送”给寒浇,让他成为一为间谍。女艾只要露一手功夫,没有哪支军队不欢迎这样的士兵,女艾顺利在寒浇的部队站稳脚跟。浇的警惕性不比少康小,尽管他收下女艾,但并没有把这个他很欣赏的士兵收入自己的贴身卫队,刀尖上舔血的人永远保持狐狸的觉悟和狼的凶狠。

女艾肯定跟少康学了怎样做思想工作的技术要领,自己进入不了卫队没关系,那就发展一个。于是他就发展了一个,女艾是一个顶级间谍,什么克格勃、FBI、CIA在他面前都得认怂,想想看,美国政府在萨达姆身上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女艾这种级别的间谍。

女艾发展的特工不久来报告,浇经常光顾他寡嫂女歧的住处,让女岐给他缝衣服。看来浇是个保持艰苦朴素作风的帝二代,衣服破了都舍不得扔,而且也舍不得雇人缝,而是让在家待业的寡嫂给他缝,一缝就缝一晚上。其实他们俩算不上乱搞男女关系,女岐年轻守寡,她有追求的幸福的权利,浇贵为王子,有几个女人算什么?古犹太人明文规定,兄长早逝,弟弟必须娶嫂子,不管嫂子是不是丑八怪;契丹人更进一步,不仅要娶嫂子,父亲死了,还可以娶继母。礼仪之邦的鲁国鲁隐公被父亲鲁惠公扒了灰,这种事孔子当然要把它从《春秋》里削掉;日月当空的武女士先是李世民的五品才人,然后成了太子李治的老婆……跟那些后辈比起来,浇算得上是个羞涩的男生,跟寡嫂见面还得找件破衣服做借口。

屈原明知故问,问浇没事去他嫂子屋干嘛?(“惟浇在户,何求于嫂?”)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吗?然后他自问自答:“哦,原来女岐给他缝衣裳,后来两人缝一起了”。(“女岐缝裳,而馆同爰止”)

女歧无意之中在寒冷的夏朝扮演了一个热气腾腾的脚色,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唯一的错误就是不该长得漂亮。如果她长得难看些,浇就不会来找她补衣服,她也就不会跟浇有任何关系。跟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打交道,最好不要有裤带上的联系。

浇找女岐缝衣服很快作为绝密情报被送到女艾手中,女艾于是做好相应部署。那天浇手上拿着一件好不容易才弄破的皮衣,嘴里哼着小曲:“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一溜小跑进了女岐的屋子。

女艾的内线杀手一直猫在院子里的某处角落里,等天黑下来,屋里火塘的火也黯淡了(那时没有灯)。杀手贴在窗户上听到他们不均匀的喘息变得均匀之后,轻轻地翻窗而进,摸黑走到床边,举起锋利的石斧。这时他忽然意识到面临一个迫在眉睫的单项选择题:那两个脑袋哪一个是浇的?他也不好意思把他们拍醒问清楚,时间不等人,他只好看准一个人头一斧子砍下去,反正有50%的可能性。

被杀头砍头的偏偏是无辜、可怜的女岐!浇听到动静,翻身而起,具体经过不详,以他的身手,那个误杀女岐的杀手肯定跑不掉了。就算光着屁股的浇没空抓他,闻讯而来的侍卫也能把那个杀手剁成肉酱。

内线暴露了,女艾也就只能回到少康身边,他向少康保证他一定要剁了浇那个王八蛋的项上人头。

少康毫无怪罪之意,说辛苦他了,温柔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女同志,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女艾握拳,狠狠地吼了声:“哦耶!”(本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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