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何田田都在某种羞愧的情绪中度过。
昨天晚上的一幕一幕在她脑海里一次次循环闪过,每闪一次,她的心里就那么狠狠地拧一下,然后某一处松软的角落就塌陷下去一块。
她给赵云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说。
赵云在那头感慨良久,说:“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何田田问:“这个是哪个?”
“你从没遇上一个人让你无端端地鬼迷心窍一场,所以总是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赵云想了想,说:“可有些人,他就是大家嘴边挂着的滚滚红尘,花花世界,一旦触碰上,才知道自己一点抗拒的余地都没有。”
何田田蜷着腿靠在墙角,沉默良久,平静地说:“你说的对。没有人威逼,没有人利诱,也没有喝酒,我就是很单纯的管不住自己。明知道是错,但还是要去做。”
“盯着一个字看久了,会突然不认识它了;盯着一件事想多了,也会弄复杂它了。其实,就这么短短一两天,能了解他多少?是好是坏谁知道?”赵云听出她声音里的那丝异常,小心翼翼地说:“更何况,他再好,也不是你的。小路再不好,到底还是你的。”
“小路没有不好,”何田田很快地说:“跟他没关系。”
何田田从来没想过要装什么清纯,就是自己要犯贱,没必要跑到人家身上找理由。
她的脑海里再次闪过昨夜那一幕慕,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重蹈覆辙。跟离荣在一起就犹如置身漩涡,根本无力挣扎,只能由着他把自己带走。在他面前,很多原本应该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统统都被他操控。
何田田把脸埋进臂弯里,哑着嗓子问赵云:“你说,我是不是缺心眼?”
赵云不说话。
昨夜,离荣问了她那个问题之后,何田田一直都没有回答。
路上的车很少很少,雪花静悄悄地飘落下来,一片又一片。
离荣在某个街口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子掉了个头,说:“难得这么好的雪夜,又这么清静,我带你去看看皇家山上的黄金夜景再回去。”
何田田知道他在给她多一点时间去挣扎,至少走一个挣扎的形式,寻找到心理上的平衡和安慰。虚伪,有时候是种必备品,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从皇家山上望下去,蒙特利尔的downtown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金色之中,浮浮沉沉的星星点点。灯火阑珊的夜景总是容易让人感慨,尤其是独自路过一座陌生的城市,万家灯火里并没有一盏灯是给自己留的,所以何田田不觉得多么喜欢。
何田田扭头看了一眼离荣,他也恰好看向她。他们对视了那么两秒,他发动了引擎,说:“走了。”
何田田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说:“还是去我那儿坐吧。”
离荣点点头,问她:“我车后面有酒,要不要带一瓶上去?”
“不用了,”何田田说:“今天不想喝酒。”
离荣慢悠悠地开车,慢悠悠地牵着她的手上楼,慢悠悠地在她房间里转了一圈,一手拉开窗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说:“其实你这里的夜景也不比皇家山上的差。”
何田田扫了一眼,说:“还是拉上吧。”
“没有人会看见,”离荣把她拉到身前,双臂环住她的腰,贴着她的耳边说:“怕什么?”
他们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离荣不急不缓地一颗颗解开她小外套的纽扣,然后在她肩头那里两侧同时向后一拉,脱了下来。何田田转身推开他一些,到底还是红了脸,说:“我自己来。”
离荣轻声笑,动作利落地卸下手表搁在桌子上,说:“我去洗澡。”
何田田站在窗前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做这件疯狂的事。她三十年来四平八稳的人生,也许就会因此而变得七零八落。
而比这个更疯狂的是,她居然不在乎。
离荣是个极度敏锐的人,他能捕捉到最细微的信号。自从她主动凑到他的胸口去嗅了一嗅,他就彻底把她看穿了。他懂得把握机会,懂得掌握节奏,更懂得如何以退为进。从头至尾,主动权看似都是在她手里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她做的,可是何田田却从未感觉如此被动过。
离荣从浴室里出来,简单地围了条浴巾。他调了一下房间里的温度,然后就直接掀开被子坐到床上,打开电视看。
何田田从箱子里取了她的东西进去洗澡,发现离荣已经细心地帮她把干净的毛巾挂到玻璃门边,地上的水迹也擦的很干净。她忍不住摇摇头,他跟小路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仿佛是来自不同的星球似的。
何田田洗头洗澡再吹干头发,心想,既然已经决定这样,真没必要再装什么纯情,就只穿着她的长T恤走了出去。
离荣看见她,掀开另一侧的被子拍了拍,然后张开手臂等她躺到他身边。他的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屏幕,何田田扫了眼,发现他正在看频道检索。
“这三周是宫崎骏的电影周,”离荣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一边拨弄她的头发,说:“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这个频道。”
何田田对宫崎骏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便拿了手机翻email看。
“把手机关了,”离荣的语气很缓和却不容她质疑:“开着机放床头柜上睡觉不健康。”
何田田斜他一眼:“你凭什么命令我?”
离荣没有回答,直接抽走了她的手机,按住电源键替她关了机。他松开原本环住她肩头的胳膊,稍稍让自己坐直,然后拉了个枕头搁在他大腿上,对她说:“来,到我前面来,给你按摩一下。”
何田田犹豫了一下,他瞪她一眼,说:“给你服务,还要我三请四请么?”
离荣拽了她一把,何田田便从床单上蹭了过去,按他的指示躺好。他手上的力气控制得非常好,不轻不重地从头顶开始给她按,手指穿进她的头发里一圈圈地按摩头皮,然后到额头,到耳朵,再到后颈和肩膀。
何田田觉得特别舒服,轻轻地哼哼了几声,说:“右侧肩膀比左侧酸胀。”
“嗯,”离荣手上加了点力气,说:“右边能摸到一个结,得给它按开,就会好。”
何田田闭着眼睛让他揉,整个身体越来越松弛,离荣把她的宽领大T恤从一侧肩头拉落拽开一些,让她的手臂从袖子里退出来,然后换去另一侧,把T恤变成了抹胸堪堪地遮住她的胸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电视调成了静音状态,床头灯也被熄灭,只剩下液晶屏的光线忽明忽暗地闪烁变幻出蓝紫色的光。
何田田睁开眼睛看他,离荣的手停在了她背脊的上方,也在低着头凝视她。许久,他深吸了口气,一手握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来,另一只手扶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何田田闭起眼睛来配合,离荣的亲吻在温柔与执着,强迫与挑逗之间不断地转换,很快便让她彻底屈服。
离荣把她的T恤从胸口推了下去,又掀起下摆拉了上来,全棉的材料比何田田的身体更为柔软,就那么层层叠叠地堆在腰间。
他捏住她的脸颊微微用力,使得她不得不张大嘴方便他更好地深入,与她纠缠。何田田被他吻得心慌气短,暗暗希望他早点结束这个亲吻,可离荣真松开她的时候,她却又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离荣用拇指给她擦了擦湿润的嘴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按进她嘴里,哑着声音命令她:“Suck me。”(吸我)
何田田本能地用舌头绕着他的拇指转了一圈,然后轻轻地一吸。
离荣很快抽了出去,把微凉湿润的液体涂到她左侧的乳头上,然后揉搓挤压。何田田倒抽一口凉气,没来得及惊呼出声,他已经向她俯身过来,张嘴含住她另一侧的乳头飞快地用舌头画圈然后轻咬。
何田田条件反射地弓起她的躯体左右扭动,离荣一手就把她的两只手腕都抓住了按在胸腹部,他的双腿也缠了上来把她的膝盖锁住,让她无法合拢。他的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探了下去,滑入一根手指,两根手指...... 恰到好处的逗弄,激发出一波波电流,肆无忌惮地在身上来回穿梭,何田田闷哼一声,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她从来没有在床上被人彻头彻尾地禁锢过,无助地任凭陌生又强烈,折磨又享受的快感把她由头到脚冲刷了一遍。她的呻吟带着明显的求饶意味,可离荣充耳不闻,还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直到她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无法抑制地尖叫出声才缓缓地松开。
离荣从她背后轻轻地挪开一些,伸手够了床头柜上的塑料小包装撕开。
何田田半睁着眼睛从睫毛里看了看自己,胸口闪着晶莹细密的汗珠,内裤卡在大腿上,T恤蜷缩在腰部,让人完全无法直视。她的身体仍然有些微的颤抖,她试图去拽一下裤子,可是没勾住,啪地又弹了回去。
就这么一会儿离荣已经准备好了,翻身跪坐在她腿间,一伸手就把她身上的几缕衣服给梳理掉,然后左一推右一推地把床上的东西统统推落到地上。King size的大床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裸裎相见,无所遁形。
“你怕什么?”离荣低头看着她,打开她的腿挂在他臂弯里,锁紧,依旧是命令的语气:“睁开眼睛。”
何田田刚睁开眼睛,离荣就猛地压了进来,停顿片刻后开始在她身上驰骋。
他强壮的身体紧绷着,眼神里充满了赤裸裸的情欲。
何田田知道,很多人会斥责他们的行为与动物无异,抛却了所有人类的文明,只剩下最原始的动物性。可这种最基本需求没有任何附加的条件,从而带来最单纯的享受和乐趣。
离荣猛烈又小心地迎合她的感受,确保她再次攀升抵达巅峰后才释放了自己。他丢掉保险套,拉了被单上来盖住他们。他把何田田揽到怀里搂着,让她屈起腿搁在他肚子上给她按摩紧张了太久的腿部肌肉。
等到两人都平复了喘息,何田田抬头瞧了瞧他,离荣弯起嘴角,与她相视一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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