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什么

饭店的旋转餐厅里,师生几人边吃边聊,尽兴得忘了合影留念。

“让我们从13年起退钱,3万。”

担任国企领导的同学顿了一下,接着说:

“我们是企业,要向上交税的。机关的好处没我们的份,这种事却要我们和他们一个标准,凭什么啊?不过,我们下面的更惨,要交10万。”

往年春节,机关总会发点什么给离退休干部,不多,就是个意思。今年,母亲什么也没收到。

家里过春节时来的小时工讲:

“以前工作过的单位过节时,会用我们交的工会会费买点洗衣粉啊,清洁剂啊发给我们。今年什么福利都没有。给朝鲜那么多钱,还不如发给我们呢。”

在革命公墓工作的小伙子也有话:

“都说我们这一行暴利,有,但不是我们这块。我们的工资不高,就靠点奖金。现在好几个月都没发了,头怕担责任,不敢动,钱就在那放着。我们小老百姓苦死了,不知道当领导的怎么过的,反正亏不着他们。”

出租司机更直接了:

“反腐和我们有什关系啊,就是他们自己斗来斗去的,我现在这钱是越来越难挣了。听说宝宝要跑,在机场给拦回来了。”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可能,这消息肯定是假的。”

“怎么不可能?他们谁是干净的?”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又不是和薄三一条线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月月鸟的女儿在瑞士存款第二,真的假的?”

“不知道真假,可她家不缺钱是真的。她要给咱老百姓建道德档案也是真的。”

“mlgb!“司机毫不客气地大骂着。

二三十年前就反腐了。父亲记着,会议上,老同志个个慷慨激昂,60岁以下的没一人乐观。

”没有监督体制嘛!”父亲感慨着。

从前父亲办案的时候,农民兄弟送了些梨。父亲全给退回去了:

“农民最苦了,太不容易了,不能要他们的东西。”

现在还有父亲这样的办案人员吗?

表兄的话挺有镜头感:

“非典的时候,我特地去王府井看了看,大街上连我一共四人。之前之后都没这种景象。非典以后,企业的领导们开始变了,大吃大喝,穿名牌,毫不吝惜花钱。我们那一小子,眼看着他一步步走上副局,一直和他说小心点,可他贪了上亿的钱,外面养了三,还生了孩子,作死啊!不过这也就是下面的,整得狠,全家的财产,包括房产全都没收了。”

任国企领导的同学也说,全面腐败是从非典之后开始的,愈演愈烈:

“都不明白他们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唉!”

在一群没有任何信仰,也不敬畏天地,贪生怕死,及时享乐,更无道德底线的东西的整治下,大江南北的人们,于乌烟瘴气之中,越来越清醒地活着。

不过,那些老虎确实该打。为什么不打死呢?

忘了说,在报纸头版,看到金三也在反腐,和鲜血凝成的伟大友谊这边的腔调差不多,喜感非常。再看看春晚两会什么的,难怪中纪委要进驻中宣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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