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了的父亲节

明天是父亲节。父亲在世时没有留心过父亲节,觉得那是洋人的节日。如今父亲走了整五年了,我对父亲节却变得格外敏感。刚刚上城头读了几篇别人怀念父亲的文章,篇篇都情真意切,令我泪眼婆娑。

我们在外飘浮了几十年的人都必然要付出这种无奈而痛心的代价,恰如其中一位感叹的:"世间挣个生存容易,情却难留。" 父亲走了五年了我依然每天都会想到他,一篇文章,一首歌,一个电视镜头,或一样物件,都会勾起我对父亲的怀念。

小时候我总爱父亲让我给梳头,一直梳到父亲不适呕吐;妈妈不在家,父亲用玻璃杯压出一片一片的饺子皮为我包饺子吃;我和父亲在家边演边唱《打渔杀家》,戏里也是一个爹来一个儿。还有一次我已经上小学了,母亲说了我几句,由于我听不得批评,晚上跑出了家门。父亲从我家安吉路六号一直找到半小时路程远的少年宫广场,还追过一辆载着一个小姑娘的三轮车。回家失望地对妈妈说:“找不到”。而我却躲在窗外偷听。这是我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最不懂事的事件。文革后期我们全家被下放到乌镇,那时我们的生活很清贫,父亲好不容易为我买了一只旧手表,我们把它藏在枕头底下,不敢让妈妈知道。因为这只表时走时停,我俩时而兴奋时而沮丧。最终手表能连续走了,我们才高高兴兴地揭露秘密。

我从来没有怕过我父亲,也从来没有崇拜过,但是我爱父亲,敬重我的父亲。他不仅是我亲爱的父亲,也是我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当我意识到父亲节时却没有父亲了。亲爱的父亲,女儿不孝,这是我第一次给您过父亲节,以后我年年给您过!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