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望文学城网站担起复兴伤痕文学的重任

许多人或事,大概是不能按照斗争哲学那样用“两个凡是”来分类的,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何一对死敌都爱吃同一种佳肴、都爱娶同一类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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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望文学城网站担起复兴伤痕文学的重任

 

 

 

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的两位华人(高行健和莫言)虽然不被列在伤痕文学作家的行列中,他们的代表作也不被列在伤痕文学的代表作中;但是无需讳言,使这两位作家成熟的土壤正是伤痕文学的土壤,他们的代表作的本质属于伤痕文学。如果中国文学史可以不鹦鹉学舌的话,伤痕文学应该成为中国文学史中最灿烂辉煌的一个篇章。

 

伤痕文学的诞生并不是任何上级文件所号召的,但它的被结束却缘于上级关于清污的指示。也许它永远不会出现在中国的正史中,但它永远不会在那一代人心目中磨灭。这就好像之后的六四一样,涉及那么多人、那么长时间的一个全国性大事件,可以在中国正史里只字不提,但不可能在那一代人的心目中被清除。不过,后代人主要是从正史了解祖宗们所经历的事情,就好像中国大陆百分之九十九未经历过抗日战争的人所了解的“中共领导全国人民进行的抗日战争”或一九八○年以前百分之九十九从未迈出过国门的大陆人所了解的“占世界总人口三分之二的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西方国家人民”一样,主要来自上级宣传;若没有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敌对意识形态成功入侵中国,那种宣传就会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我们今天无论怎样说唐论宋,也决不会有一个经历过唐宋的人站出来说:“不对,事实不是那样的。”今天即使有说唐论宋上的分歧,顶多只是今人对那些古人留下文字的理解分歧。试想,若伤痕文学今天在中国大陆的境况长此下去,到了经历过伤痕文学时期的一代人死光之后的百十年,谁还知道伤痕文学是怎么一回事呢?

 

伤痕文学的被结束,是因它犯了“写真实”的大忌,是因它与毛泽东文艺思想背道而驰。但在那一代人尚未死光的今天,想消灭这一段中国文学史,也难。那一代人不仅尚未死光,且有许多已经身在写作自由的土地上。下面我转引一篇于小康的短文《身份》,她说她决不会放弃的一个身份,就是写出对那个时代的见证。

 

盼望文学城网站担起复兴伤痕文学的重任,无愧于“文学网站”的神圣名称。

 

(二○一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

 

 

(附:)

 

 

于小康

 

 

父亲于光远以98岁高龄安宁地去了。我从美国带着大女儿赶回北京见了爸爸最后一面。告别式上,沿墙左边摆放的是家人亲友的花圈,右边是政府最高领导人送的花圈。

 

我和父亲告别,也和我这个“共产党高干子女”的身份作最后的告别。在美国居住了三十三年,什么事都是自力更生,平等待人平等被人待。这个身份早就只用在自我调侃的时候了。父亲这一走,如今我便名实相符地和共产党没一毛的关系了。

 

除了这个空洞的有名无实的身份,我还有研究学者、教育者的身份,还有三个孩子的母亲的身份。只是学术工作已经放慢了,孩子们也都长大了。所以这些身份也习而不察,就如在家穿着的旧T-衫。

 

我还剩下一个自我懂事以来就令我不舒服的身份,一个梦魇般让我从小就学会躲藏掩盖的身份。年幼时这身份使我深感耻辱;青少年叛逆时期,耻辱感被愤怒代替了,但依然绝少提起。年纪大了明白的事情多了,这个身份再也不能伤害我,也就习惯性地淡忘了。这不是一个三言两语说得清的故事,很多好友同学依然不知道我这个身份。但是这个身份的份量,反而因时间的推移,变得更加沉重。这么多年来,眼看着中国社会变迁,但是我这个身份所映照的大时代大事件,好像已经被洗得了无痕迹,再也不会真相大白了。

 

父亲走了,我不再具有“共产党高干子女”的身份,让我告诉这个世界我的另一个身份:“右派子女”的身份。我的母亲孙历生,14岁加入了地下党,23岁在中央党校学习时被定为右派,34岁惨死于文化大革命,死因不明。在王蒙的“伤痕文学”的名著《蝴蝶》里,她是书中女主人翁海云的原型。学者王友琴的《文革受难者》里,也细写了孙历生和她女三中同事们的血淋淋的遭遇。她是一个典型的庶民右派,残害她的人,没有一个人忏悔道歉过。不要对我说往前看,我不相信掩盖过去会有益于现在有益于未来。艾利?维索(Elie Wiesel)的名句:“For the dead and the living, we must bear witness.”即使我不能做什么事,我也决不放弃我这个身份,而且要把这个身份的来源留传下去,为历史作证。

linmiu 发表评论于
孙历生的悲剧和两个人有关:一是57年因琐事把23岁的她打成右派的中央党校校长杨献珍,因为学术问题于光远得罪过他,可杨够不着于,就报复在于年轻的妻子身上。还有三中副校长董光苔,不学无术却好整人,孙34岁死得不明不白,三中多名老师和家属的不幸都与之有关。
伤痕文学也看怎么写,象怨妇一样控诉吗?于光远做为一个学者在其文革回忆录里竟然没有提到前妻,只说文革中全家被扫地出门。但愿受害者能分析出不幸的社会原因,以防止悲剧重现。
锦西 发表评论于
一个时期有一个时期的社会环境,人文意识形态。“伤痕文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全世界进入互联网时代。更新的东西出现在年轻人面前,哪有精力,去文学创作,没了。
小二哥李白 发表评论于
我也觉得没戏,中国的文学知识分子从来没有真正和劳动人民站在一起,一个个不是伸长脖子等着自家皇上眷顾,就是幻想受到外国贵族青睐,这帮人写的伤痕文学怎么可以博得大家的同情?
古龙 发表评论于
可能性不大了。君不见城里裆国宣传部的影子yue?lai?yue?min?x?w
洋葱炒鸡蛋 发表评论于
我在看Elie Wiesel的night,也在想这个问题。
其实,一点一滴的写出来,事实本身的冲击力胜过任何文笔!
历史是为了未来,不要再犯同样的错。
maturedpeach 发表评论于
伤痕文学越往后越没戏,一是因为那一代人文笔好有能力的混的都不会太差,二是因为文革后混得好或者有能力的最终都会靠近体制而不是反体制。说得直接点,其实就是水平高的最终会靠拢体制被收编,而水平低的想对抗也没本事打不过。

除非家里有高知或者高干背景,否则5060后所接触的基础教育的薄弱是很难弥补的,后来能上大学的都被整批收编,考不上的进工厂回农村,能靠写东西出头的凤毛麟角。

真正有能力写的也就是那批被体制淘汰掉的,但岁数大差不多也写不动了,而且说实话,真有能耐写出好东西的早就出成果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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