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终于大晴了几日。
吹面不寒的清风,预示着北地的寒冬即将过去。
清墨院中,有心急的春柳已微微冒出了隐约可见的嫩芽。
“王爷,别太累了,仙儿亲自炖的红枣鸡汤,您赶紧趁热喝了吧。”书房中一名粉衣佳人柔声道。
本来埋头处理公务的宇文靖抬起头来,看着来人,一向冷峻的面上也现出一丝宠溺的笑容来,令他本来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更是耀眼,“我的伤早就好了,仙儿你不用这么辛苦煲汤了。”
“伤是好了,可王爷您每日这么操劳,也是要补的。这汤仙儿可是用文火熬了三个时辰的。”
“好,我马上喝。”宇文靖端过鸡汤大口喝了起来,汤里有些药材的味道让他微皱了一下眉头,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喝得干干净净。
身旁的女子满意地笑了,声音更加甜美:“王爷,天气放晴了,仙儿陪您出去走一走吧,身体才刚好了些,这样操劳再累着了可怎么好。”
宇文靖看了看手上的公文,终于放下朱笔站起来笑道:“好吧,我也好久没听到仙儿的琴音了,咱们去临波亭坐一会儿,听仙儿弹上一曲如何?”
“那当然好,小翠,快去备琴。”陈仙儿十分欣喜,本来只是随口一劝,近来宇文靖每日都要在这书房待上好几个时辰,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人都不准人打扰的,她也只能偶尔送点吃的过来,对于他的公文她一直都是很自觉的回避,不敢过问的。
“走吧!”宇文靖很自然地牵起了陈仙儿的手,令她双颊绯红,既羞切喜,乖巧地跟着他向外走去,十足小鸟依人的模样。
陈仙儿是宇文靖出征得胜回朝前在边关所救的孤女,她的亲人都被叛军杀害了,余她一个逃了出来,又被军士调戏,恰被宇文靖遇见,严惩了士兵,并在她苦苦的哀求声中带上了她。
自此,陈仙儿随宇文靖进入王府,以客居的身份住了下来,陈仙儿与宇文靖同年,略大了两月,十分懂事,待人接物落落大方,且处处关心照顾宇文靖,又从不借机邀宠,从宇文靖十七岁到二十一岁,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如亲人般的体贴照顾渐渐得到了宇文靖的信任。
宇文靖自幼丧母,在宫中其实极受冷落,寻常不擅言辞,少见笑容,十六岁出宫有了自己的府第之后,下人们对他只有敬畏不敢亲近,陈仙儿如姐如母的关怀照顾让他逐渐感受到被关爱和重视,年前一次夜宴酒醉之后,不知为何与陈仙儿有了夫妻之实。
宇文靖本想娶陈仙儿为妻,到是陈仙儿自感身份不配,再三阻止想要进宫向皇上请旨成婚的宇文靖,表示自己只求能陪在宇文靖身边,即使做个妾室也无防。宇文靖不肯,坚持入宫请旨,但遭到皇上极力反对,因此只能纳为侧室,但陈仙儿毫不介意,而宇文靖因为亏欠却待她更好,这王府之中,除了他便是她最大了。
他本告诉陈仙儿,等她有了身孕,他便会去求得皇上同意将她扶正,结果不等她有孕,丞相半路找回来一个女儿,就这样占了正妃的位置,令他食言,歉疚因此更深,也因此极厌恶突然出现的秦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