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殿,华丽庄严。
气氛还算柔和,太监通报之后,秦无月紧随着宇文靖进殿行礼。
上座传来爽朗的笑声,看来龙心甚悦。
“起来起来,自家人不必拘礼,快快赐座。”
两人谢恩落座,皇上继续关切地问道:“靖儿,你的伤好全了没?朕让刘公公准备了些药材补品,待会带回去好好补补,如今大婚了,月儿你得好生照看着靖儿明白吗?”
“谢父皇!”
“儿臣明白。”
两人一致恭谨回话,且互看了一眼,皇上还以为二人默契十足,十分高兴,又赏赐了无月一堆珠宝玉器,留话让二人先去晋见皇后,并留在宫里用膳。
皇上不过五十出头,身体气色还不错,且极平易亲和,秦无月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松懈了一些。
二人一同前去栖凤宫,见无月神色放松,宇文靖表情不明地道:“皇后娘娘不比父皇仁和,一会儿我见过后会回议事殿和父皇商量些事情,你自己言辞注意点,别给我丢人。”
秦无月点头,虽然他话说得不中听,本意还是在提点她,因此她不会计较。
栖凤宫华丽非凡,比起皇上住的明英犹过有余,虽是初春,园中却是绿意盎然,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儿开得正艳,有雨露点点,更是娇艳欲滴,沿路宫人极多,见着他们都躬身见礼。
一进正厅,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无月仔细嗅了嗅,却也分辨不出是何香料,五六个锦衣宫女盈盈行礼,高呼,“见过勤王、王妃!”
宇文靖只微微点头,神色较之先前更加恭谨了几分,无月也赶紧收敛心神,专心迎向那端坐在软座之上的华丽贵妇人,南宫皇后保养极佳,皮肤白晰看起来如同三十几许的丽人,只不过那眼神却有掩饰不住的凌利。
见着他们,面上倒是带着笑容,却只在唇边,未及眼底。
“靖儿你也许久未入宫了吧,你哥哥前几日还念叨着你呢。”
“是,儿臣一会儿就去看望皇兄。”宇文靖眼眸微垂,十分恭顺。
皇后娘娘略看了他一眼就将眼神转到了秦无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缓缓道:“没想到秦丞相还有这样出挑的女儿,和靖儿到也般配,苏嬷嬷,打赏。”
秦无月连忙谢恩,抬头迅速看了皇后一眼,见对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心中一惊,连忙垂下了眼帘,听说宇文靖的生母仙逝得早,他自幼是皇后宫里养大的,但看这情形,似乎并无亲厚。
果然才待了片刻,宇文靖就称要去看望太子,先行了一步,留下了秦无月独自待在了栖凤宫。
“无月,你嫁入王府也两月有余了,可有喜讯?”皇后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才淡淡地问道。
秦无月微愣了一下,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直接,看她表情也猜不出她心意,不过无月还是聪明的,脑子一转,马上想到东宫太子虽然娶了太子妃一年有余,且有几房侧妃,却一直没有喜讯传出,以此推理皇后表面上是关心,实质上应是不喜勤王太早有后的。
心中虽然思虑连连,嘴里却也迅速应对了,秦无月羞涩地低头轻声道:“王爷,王爷可能事务繁忙,甚少......无月尚未......”
皇后表情略松,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听说靖儿一直迷恋府里收留的一名孤女,本来靖儿想纳几房妾室都无防,但那女子来历不明,现下你才是正经的勤王妃,当好生服侍勤王,早日为我皇家添些正统的血脉才是。”
“儿臣明白。”
“你是真明白才好,好歹你也是相府千金,可别让那些下贱蹄子骑到了头上,靖儿要宠她也没关系,但你可不能让她先生了孩儿才是,这话虽不中听,但本宫可是为了你好,别傻傻的由着勤王的性子知道吗?”
“是!谢母后教诲。”秦无月的头更低了一些,神态恭顺之极,心中却不以为然,表面听来皇后倒象是站在她这边为了她好,谁知道安的什么心,也许她是希望她能把勤王府闹得不得安宁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