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过去给他抱了抱，他瞪着眼睛滴溜溜地看了我一会儿，很认真地问我：“这段时间，你好吗？你妈妈呢，她还好吗？”
“还好吧，”我靠在他身上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能为力，只有靠时间去抚平伤痛的，我慢慢地很坦白地说：“事情过去了之后，我好像感觉不到太多的悲伤情绪。我爸妈也都差不多，两个人都在寺庙里住着，做一些义务的工作。听他们说，我妈收门票，我爸发那些免费的香，一张门票可以领一小把。听我爸的意思，妈妈情绪挺稳定的。也许，就是你说的，我们家里人比较冷漠。”
“对不起，”何昶摸了摸我的头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也没有关系，我不介意。”我安慰他：“对于我们来说，懂的太多，看的太多，觉得悲伤真的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们就是心里冷漠。”
“不是，”何昶把座椅缓缓按起来，说：“你们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我没有反驳他，本来我就不擅长表达自己，再解释下去感觉我非要把我们家里人都说成冷血动物似的，也挺奇怪。
每个人有每个人解决心理问题的方法，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比非要所有人都能理解。
这是何昶第二次来我家，有点熟门熟路的意思，知道每个房间大概的位置。他打开箱子翻衣服准备去冲澡，顺便问我：“家里有没有东西吃？”问完赶紧加一句：“可别给我吃寿司啊！”
我忍不住笑，跑去看看我的电子锅，钟点工阿姨给我压了一小锅杂粮粥，冰箱里还有一袋子她自己做的包子，便回答他：“有粥，再给你蒸几个包子？”
何昶很赞同，低头又磨磨唧唧翻了一阵，我大概猜到他没有干净衣服替换，便主动说：“浴室里的浴袍是干净的，你把脏衣服给我，抓紧时间洗一洗烘干，你就可以穿。”
他欢快地答应，兴致勃勃地看着我给他粗略把脏衣服分类后拿去清洗，没脸没皮地夸我：“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服，真贤惠。”
何昶洗过澡出来，我已经胡乱吃了一碗粥和两个包子，又给他盛好了一碗放桌上，打算趁着他吃饭的时候也洗个澡。没想到他不干，拉着我的手腕不让走，说受不了一个人吃饭，喜欢有人陪。
“你知道么，我有时候出去乱混，纯粹就是想找人陪我吃饭，不管是谁都行，”何昶苦巴巴地说：“我恨透了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吃饭了，孤零零地坐着，看到什么都不想吃。蓝晨，就算你不吃，看着我也行。”
“你这样，”我坐在他对面无奈地看他，说：“以后你的老婆得有操不完的心！”
“现在不是没有么？”何昶无所谓地耸耸肩，说：“等有了再说。”
我觉得他这个态度很健康，船到桥头自然直。
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才发现何昶在我的书房里翻看架子上的老照片。见我进来找他，随手合上相册，说：“该睡觉了吧？明天你还上班。”
我愣了一下，由着他把我揽在怀里推进卧室。我们两个站在床前，何昶很豪爽地说：“别跟我见外啊，喜欢睡哪一边，你先挑。”
我伸手指一下，说：“左边。”
何昶说了声好，随后就绕到了右边。
我们各自脱各自的衣服，动作都很坦然，可气氛却很有些奇怪。
我忍不住扭头看他一眼，何昶已经坐在床上，一瞬不瞬地看着我。
我的脑子突然懵了，什么想法都寻摸不到，脑子转得时快时慢，思绪都是碎片，感觉也是错乱的。
只是觉得他的脸又陌生又熟悉，并且陌生多过了熟悉。之前明明是很清楚我们会做些什么的，这一刻突然变得不知所措了。前一秒在思量现在后悔是不是还来得及，后一秒又渴望跟他更靠近一些。
他伸手拍拍床，低声说：“你躺下。”
我的心脏砰砰地跳动，动作不太自然地半坐在床上。就算我没有太多经验，此刻也能看出来何昶眼神里饱含着的情欲。他等了我几秒，催促道：“你快点儿！”
我深吸一口气：“那你先让开一点。”
何昶立刻让开一些，我于是躺下。他并不跟我客气与废话，直接趴到我身上贴住我的嘴唇亲吻。
他的舌尖微微有些凉，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它游走的规律。我缓缓闭上眼睛，何昶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激情四射动作毛糙，反而是不急不躁甚至心平气和地在吻我。他的舌头轻轻地挑拨我的，然后卷入他的嘴里，柔柔地吸吮。
这些动作，他做得一气呵成，与此同时也有几分小心翼翼。他的手已经沿着我的曲线探索，掀了我的衣服在腰际后背上摩挲，随后很自然地滑到臀部，顺势拽下我的裤子，在我屁股上重重地捏了一下。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感觉到紧张的同时更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渴望。我抓着身体下的棉被拧了两下，试图平稳我的呼吸。我犹豫着要不要也对他动动手，给他更激烈一点的反应。幸好，此刻我还有一息尚存的理智，还知道不好意思，便没有动。
他的手转了方向摸到我胸口上，张开手指把我一侧胸部整个儿覆盖住，然后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挤压顶端。我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肩头，没有推开他，干脆就把他抱住了。我喜欢他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很有力量很性感的样子。
何昶把脸埋在我的颈窝里，吮吸舔咬，手上徐徐动作，梳理掉我们两个身上剩下的衣服。我揪着他胳膊上的一小块肉张嘴用牙咬了一口，他忽然松开了我，深深盯了我一眼，起来拆他准备好的避孕套。我感到腿部一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丝不挂，我瞟到屋顶上调成低光却依旧太过明亮的顶灯，翻上一截被子过来蒙住头脸。
“怎么，你又害羞了？还是紧张？”何昶把我扒拉出来，充满热力的身体重新覆盖住我。
他贴这么紧，还故意用他膨胀的部位蹭了我的肚子两下。我的脸无法控制地涨红了，哪儿肯回答他。
何昶双手扶着我的腰拎了一下，好方便他后面的动作，随后压在我耳边低声地带着挑逗语气地说：“不怕，我轻轻地进去好不好？”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