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哪有稀饭暖(2015-11-29 05:40:23)
几迈下去没个人影(我不算人),便想起秋天时那屁股上挂着red stop sign的妇女,我看到她不自觉慢下来,她问"Did I distract you?","you certainly did, but you could not stop me"。对话虽短,但有趣。
路边的树已深深地睡着,芦苇也彻底地死去。山坡的牛把草踩烂露出土来,只有另处的llamas(不知中文叫什么)给我一个惊喜。我一直以为它与骆驼一样是热带动物,在这“美国的小西伯利亚”看到是不可能的。它听到我的轮声,脑袋高高翘起,保护着更远处的羊群。
离家时华氏28,一路停停看看,到Water Town时已三点半了,意识到回家要天黑了。出门时看了每小时温度,到家时气温将降到20。来时脚指头都会僵,回去会怎样?快速沿Crow River转了一下就赶紧回头,心想“路上只能专心骑车,不能再看风景了”。
五点钟,天黑起来,脚指头开始发麻,手指头开始发僵,脸也开始发疼,口却是干。找水喝,瓶里加了盐和果汁的水已全凝固了。我想象起了冻死在这里那脸上发紫的模样。给太太发去一个短信免得警察找尸太辛苦,“半小时左右从西到达某学校”。到学校停下,用身体热量暖和手指和脸,用跳跃暖和脚指一阵后,查了短信,“What do you mean?”太太回了!!她是从不回我的,奇迹呀。
要上公路了,一看路上没路灯,想“天这么黑了,不能在公路上骑,压成patty了警察要多化五千DNA检测费”,骑人行道吧。十字路口有路灯处曾有过要再查手机的闪念,但没这么做,想“死不了了”。
回家赶紧一炉烧开水,一炉烧稀饭。那稀饭暖和呀,人间哪有稀饭暖!何况我说过“一碗白稀饭,是淡淡的思,是静静的想。这清清的米汤是人生的真谛,愿千万遍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