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48)她撞破了老公和别的女人的烛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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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怡脉脉含情挑逗的的双目霎时受了惊吓,它们透过仲群看向那女人,那女人圆脸身材丰满,围着花围裙,正端着一盘菜走到客厅里。

是仲群请的小时工么?可是刚刚还听见她亲热地称仲群为“群”,她探寻的目光看向仲群,哦,仲群穿着睡衣,仲群一向很讲究,不会在小时工面前穿着睡衣,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想到这里,婉怡顿时脸色煞白,脑子里如飞机轰鸣一般,好像被人当头击了一闷棍,又呆又傻。

她又看向那女人,那女人看到她也呆了一呆,但是没有说话,只是把菜放到茶几上。茶几上已经有了几样菜,都是刚做的,有素有肉,有凉有热,两双筷子,还有一瓶红葡萄酒,两只高脚杯,还有一台厚墩墩的乳色蜡烛,桌上一派浪漫的气氛。

婉怡多想抬起手来给仲群一巴掌,可是,给了他巴掌,然后她怎么办呢?气愤地离开,无异于落荒而逃;在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前落荒而逃,也太没有志气了。而且,万一呢,万一仲群和那女人没有关系呢?她是爱仲群的,不能轻易给他下结论对不对?

镇定,淡定,婉怡于是告诫自己。

这时那女人一脸狐疑地问道,“仲群,这女人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她来干吗?”

莫不是把她当作送上门的妓女了?婉怡这才意识到自己如此狼狈,从身到心,象一个小丑,她赶紧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前胸,仲群也上来帮忙,帮她把风衣裹住,把风衣的袋子给她系上。

婉怡无力地头晕目眩地靠在门上,她需要静一静,需要积蓄一些力量。

仲群脑子里一片混乱,婉怡从天而降,这让他意想不到,一直以来,他和柳慧来往很小心,他象防贼一样地防着她,连通越洋电话也谨小慎微。

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出轨后为自己掩护遮盖的本能和能力一夜之间会变得强大到不可思议,这种本能不亚于生存的本能,为了生存可以不惜一切地从别人手中掠夺食物。仲群绝对不能自投罗网,而且要尽量自然诚恳,化凶险为夷。

“哦,柳慧,介绍一下,这是我妻子婉怡!婉怡,这是柳慧。”仲群让自己声音自然了一些,愉悦了一些,最近在 S市当了几个月的领导,应变能力还是增强了些,他要化被动为主动。

婉怡机械地问,“柳慧是谁?你还没告诉我柳慧是谁?”

柳慧这时已经认出了很多年前见过一面的婉怡,不过,她的模样她永远不会忘记。天哪,她竟然还这么年轻!她的情敌这么些年好像被岁月留住了脚步,这岁月也太偏袒她了。

仲群拉住婉怡的手,“婉怡,柳慧是我同学,我俩聚一聚。”

“就你俩?”婉怡的眼神穿过一层森林中的薄雾,却依旧看不清薄雾后得林子里到底有什么。

仲群点了点头。仲群一向话不多,但要说话的时候很少用点头摇头来表达。他心里的确有鬼。

尽管这样,婉怡心想现在不是失去理智的时候,还有许多要面对,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这个女人,婉怡镇定了一下,于是伸出手,“你好!柳慧!”

柳慧欲穿过茶几尽量镇定地走近婉怡,却让茶几腿狠狠地撞了一下脚,大拇指被撞得生疼,疼得差点儿喊出来。

不过,柳慧暗自告诫自己见机行事,要看仲群的眼色行事,她爱仲群,仲群对整个事件的态度很关键,她要尽量配合仲群,一定不能让她尴尬。

“你好!婉怡!”柳慧朗声说道,笑容里很亲切。

两个女人的手握在一起,柳慧感觉到婉怡的手又湿又冷,婉怡感到柳慧的手发着抖。

哼,她是心虚的缘故吧?婉怡心里冷笑了一声,眉毛挑衅地扬了起来,她的手紧紧地握住柳慧的手,象一把钳子,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柳慧把手从婉怡手里挣脱了出来,“坐飞机累了吧?快坐。”

“婉怡,过来坐!”仲群拉住了婉怡的手,向饭桌旁边的沙发方向拉去。

柳慧于是退回到饭桌前,怕手没有放处,把桌子上的盘子碗挪来挪去,好像要摆出一个漂亮的造型。

“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就你俩吗?没有叫其他同学来?”婉怡本来不想直接打听,后来一想也不过就问问,倘若仲群和这个柳慧心里有鬼,从他们面上也能看出几分。

“大学。”柳慧镇静地回答,“对,就我俩。”

柳慧开口的时候仲群一脸紧张地看着柳慧,怕她说漏了嘴,说出她是他初恋女友的真相,或者直接挑战婉怡。然后他又把目光移向婉怡,看她发现了什么破绽没有。他的目光在两个女人的脸上穿梭。

婉怡一向精明,心里不得不琢磨:这晚上了,有一个女人给他做晚饭,和他一起喝红酒烛光晚餐。

“这柳慧模样和身材都很平实,仲群喜欢她什么呢?他俩到了什么程度呢?”婉怡心里琢磨。

 心里翻江倒海,但是她无法发作,她要观察,她需要证据,看看他俩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要接着坚强。

婉怡按捺住心里烦躁的自己,委屈的自己,对着仲群笑道,“仲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向有礼貌,怎么穿着睡衣接待人家女生客人?”心里却想,我是不是应该去找找有什么证据,比如说卧室的床上,浴室里,抽屉里,看看有没有这女人的痕迹。

“光想着穿上睡衣舒服了,忘了讲礼貌了,我这就换去。”仲群其实是想到卧室里收拾一下,好像柳慧的短裤和有些用品在那里,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总要去看一下才放心。

他去的卧室也是婉怡想去的,婉怡怎么可能让他把证据藏了起来?于是说,“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换一下衣服。”

仲群迟疑了一下说,“算了,不换了,一会儿饭就凉了,要不,咱们先吃饭?”

“好!那就吃饭!”婉怡坐了下来,看了看他们俩,“还挺丰盛的呢!都是柳慧做的吗?”

“是我做的。”柳慧脸色发白,紧绷着。

“真能干!仲群你也真是的,柳慧是客人,怎么让人家去做?柳慧,下次让仲群做给你吃,他做的饭可好吃了!我们家,他做饭,我做美食家。”

“可不是跟美食家差不多了,这个尝一尝,那个品一品的。”仲群笑,柳慧脸上的目光也平和自然了些。

仲群说完又站起,婉怡笑嘻嘻地问他,“干吗去?”

“我再拿一双筷子。”他其实是一颗心悬在那里,想趁拿筷子的功夫拐到卧室里去把该藏的东西藏一下,销毁证据。

“你别去了,这儿不是有个叉子吗?我可以用它。”婉怡用手拉住仲群的袖子,没让他走开。

仲群被拉住,走不开,只好对柳慧使了个颜色,“柳慧,那你帮忙拿一下好吗?”

柳慧立即站了起来,仲群两耳听着她的脚步声,谁知道柳慧只是去厨房拿了双筷子就跑回来了,跑回来又发现少了只碗,又跑到厨房拿了一只碗。看来现在不能指望柳慧到卧室里收拾了,这个忙,柳慧不会帮他。

柳慧坐定,婉怡慢慢拿起桌上的火柴盒,“叱啦“一声,火柴顿时冒出火焰,仲群和柳慧两人盯着她的手和她手里的火柴,婉怡把火柴对着蜡烛,点燃了。火焰周围,慢慢化成乳状液体,象人的眼泪。

仲群问,“路上顺利吗?飞机晚点没有?”

“顺利倒是顺利,就是飞机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只苍蝇,吵得人睡不着觉。不过,后来路上一切非常正常。”其实哪里来的苍蝇,只不过借机讽刺柳慧,话里有话,言外之意是家里现在太不正常了。仲群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柳慧也听出来了。

仲群心里忐忑着,盛了半碗米饭给婉怡,却见柳慧已经递了饭碗给婉怡,仲群正要把手里的米饭递给柳慧,柳慧又麻利地给仲群递了一碗米饭,上面已经放了桌子上的几样菜进去,这是告诉婉怡她已经在照顾仲群,向婉怡示威了。

婉怡对仲群说,“也不说谢谢,看人家做客人的还要这样周到地照顾你。”

柳慧说,“谢什么呢?不用了。”意思是他们已经是在一起了,已经像是一家人了。

仲群干笑着,正要给婉怡夹菜,没想到柳慧已经往婉怡婉里放了大一勺水煮鱼,白白的大米上堆了几片鱼,红红的一层辣椒汤,辣味扑鼻。

婉怡是一丁点儿辣也不能吃的,这一碗吃下去,还不是要呛出她的五脏六腑?

婉怡估摸着柳慧已经知道她不吃辣的,所以专门为难她。

她灵机一动,拿起自己的碗,往仲群碗里倒去,娇滴滴地说,“这辣的我真吃不了,老公爱吃,给老公吃吧。” 仲群的碗顿时满了,汤都快溢出来,他赶紧用嘴吸了一口,汤太热,嘴给烫了一下,连咽部也生疼生疼的,好像立时能起了泡,”啊”地叫了一声,便放下了碗。柳慧赶紧递过葡萄酒,“烫了吧?先抿一口。”

仲群连忙接过,喝了一大口。

婉怡忙拍着他的背说,“你看你,怎么不看看烫不烫就往嘴里送?”

“没事了,来,咱们干杯!”仲群缓了一口气说。

三人于是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再往喉咙里送去,酒的味道相同,而每个人喝下去的滋味却不同。

婉怡一向喜欢喝红酒,而今天的红酒,格外苦: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柳慧给他盛米饭自然的样子,他们之间一定有暧昧的关系。唯一有证据的地方就是卧室,兴许有柳慧的胸罩短裤什么的,看样子,仲群也急着去卧室,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去卧室。

三个人一起吃饭,只能听见勺子碰碗,甚至咀嚼,吞咽的声音。

婉怡只顾吃饭,谁也不看,也不给谁夹菜,心里也不屑和柳慧说话,也不想显出盘问她的样子,只是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女人的嗅觉很灵敏正好拿出来一用。

仲群忙着给婉怡夹菜,唯恐照顾不周;柳慧时不时给仲群夹菜,唯恐婉怡看不到。两个女人,一个被他照顾,一个照顾着他。

柳慧看看仲群的脸色,发现他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又偷眼瞟瞟婉怡,她知道他自然是心虚的缘故,有那么一会儿,她真想干脆揭穿自己自己是他的初恋女友,还有个高高大大的儿子,可是又不知道仲群怎么想,有多少胜算,搞不好还惹怒了他。

婉怡会疑心她和仲群的关系吗?她会的,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话里话外柳慧已经感到了威胁,正在向她逼近。毕竟她是仲群的妻子,柳慧的内心还是觉得理亏的,但是感情的事,实在难以用名分来讲,就象她和仲群,她知道自己是和仲群相爱的,也许,当年仲群对她的爱许多年来一直被他搁置保护起来,象他喜欢的一本书,虽然落了尘土,但是拿起来擦一擦,就象昨天刚翻过一样。

可是她柳慧会轻易放弃仲群么?她喜欢和仲群在一起,她象很多年前一样爱他,她喜欢照顾他,喜欢被他需要。被需要是一种活生生的存在感,证明自己还有精力和热情地活着。当时一赌气嫁了长山,才明白被爱而不去主动爱是被动的,痛苦的;因为没有主动去爱的世界里是享受不起的,是黑暗的,悲惨的。就象一个人,生活到一个地方,对那个地方怎么也爱不起来,所以内心也没有什么珍贵的回忆,就象虚度了年华一般。

她刚刚逃离了那片空虚,她不想再离开仲群。有一分希望,有一分气力她都要坚持。

仲群强作镇定吃饭,心里怀着鬼胎,一颗心虚着,提在半空中,提在嗓子眼,怎么也放不下来。婉怡如果看出他和柳慧间的关系,下一步会怎么办?而且,她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只不过不动声色。她在进一步观察么?

婉怡若真和他摊牌,他怎么办?他不想和她离婚,他爱她;他舍不得她;他也舍不得柳慧,柳慧这么些年,含辛茹苦为他抚养了儿子。

两个女人他都爱。可是,离了婚,对不起有名分的婉怡;不离婚,对不起没有名分的柳慧。可是,当时为什么和柳慧走到一起,他是昏了头了。

婉怡其实不想吃柳慧做的饭,可是不吃饭又不知道该怎样做到不动声色,权当吃饭用在想办法上了。

其他的几个菜倒不辣,仲群又夹了几根空心菜放她碗里,她夹起一根空心菜,味道还不错,于是道,“挺会做的,连我都爱吃,仲群也一定很喜欢吧?”

“嗯,是的。” 柳慧抢着回答了,眉宇间些许得意,以前上学的时候,即使柳慧用煤油炉给仲群烧菜,仲群也是啧啧称赞,把菜一扫而光。

饭总算是吃完了,三个人吃下去的是三种心事。

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当妻子的,看到一个女人这样照顾丈夫,心里便一目了然。

柳慧虽然不多说一句话,但是柳慧的行动却当仁不让,她准确地把信息传到婉怡的眼前,心知婉怡心高气傲,保不准会自己退出。

仲群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左右逢迎,担心婉怡看出他俩的关系,又担心柳慧锋芒毕露,一下子打起来。

也许,象《红玫瑰与白玫瑰》里的振宝一样,仲群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娶了红玫瑰,婉怡是红玫瑰,妖艳多变;白玫瑰是柳慧,静静地为他开放。娶了红玫瑰,白玫瑰变成了心里的一团纯洁,因为他至今都记得小树林里柳慧给他的那个夜晚,象月亮一样皎洁,终生难忘;娶了白玫瑰,红玫瑰便成了一种追求的永恒。

其实,红玫瑰本是高不可攀的,却偏偏让他得到。

吃完饭,仲群仍有些尴尬,希望柳慧离开,可是柳慧并没有马上走的意思,她手脚利索地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对婉怡说,“你刚下飞机,休息会儿,我来洗碗。”

婉怡站起来说,“柳慧,这哪里好意思?仲群,你帮柳慧收拾,我去冲个澡。”

她很快冲到卧室里去,仲群是没有机会跑进去了,只好跑到厨房里去。她把卧室门关上。刚才恨不得冲进来,现在进来了,却靠在门上喘气,不知道真的发现老公背叛的的那一刹那,她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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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版权属若妖所有)

若妖 发表评论于
回复 '晓青' 的评论 :
谢晓青!何去何从,都是伤害!
若妖 发表评论于
回复 '菲儿天地' 的评论 :

多谢菲儿,我也是心惊肉跳的!
晓青 发表评论于
太惊险了。期待续!
菲儿天地 发表评论于
看得我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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