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她拿了一把锄头和一个粪筐背到肩上,去通往城里的大路上,那里有载货物的骡子驴子和马来来往往。她在路上捡牲口的粪,背回家来把粪堆在前院里,用作田里的肥料。这些活儿她干的时候默默地没说什么,而且也不是被要求干的。到了晚上,她一直要到把厨房里的牛喂饱舀了水就它的口套让它喝足以后才休息。
她拿出他们的破衣服,用自己在竹锭上用棉花纺的线来缝补,补好他们冬天衣服上的破洞。她把他们的被褥拿到太阳底下,拆下被里洗干净挂在竹竿上晒干,把被褥里面多年来变得又硬又黑的棉絮重新絮过,杀死藏在被褥缝里的虱子跳蚤,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曝晒。一天又一天,她不停地做这做那,直到把三间屋子都搞得干干净净,几乎有了生气。老人的咳嗽也渐渐好转,他背靠房子的南墙坐着晒太阳,常常半醒半睡,感到温暖而满足。